("躲不过初一");
《白首相离》的拍摄进入最后的时期,
演员陆续杀青,剧组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大家朝夕相处好几个月,一起流血流汗地吃了那么多苦,
付出巨大的心血和热情,剧组成员之间感情很深厚,钟尔以前没经历过这种阵仗,所以每一个人走她都很舍不得,
除了简欣文。
见多了圈子里的尔虞我诈,
相比之下,平心而论简欣文顶多算是骄纵了些、自以为是了些,算不上多恶劣,
她有背景有资源,犯不着使什么下作手段,
偶尔耍个心机还一眼就能看穿,不是什么棘手的对手。
但她挤走冉虹,
还是情敌,钟尔没那么大度,始终对其没有好感。
讨厌的人要走,
她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开心,
步下生风,
神清气爽,
全剧组都看得出来她心情有多美丽。
畅享一下简欣文杀青后的日子,她简直要笑出来。
没有糟心事,公费和许听廊谈恋爱,
还可以时不时去看嘘嘘,许母的心态很年轻,比起长辈,
更像是朋友,钟尔已经彻底不怕她,有时候碰上许听廊没时间,她甚至都敢单枪匹马去许家。
这天她一到剧组,就看到简欣文满场子和大家合影,赠送礼物。
钟尔视若无睹,反正简欣文不会来找她,她也不想她找她,乐得清静。
拍摄空隙,她看到简欣文走向许听廊,跟他说了点什么。
隔得挺远,她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不用想也知道,简欣文想跟他合照。
看许听廊的架势,他同意了。
钟尔的醋坛子一下就打翻了。
平时她为了维护形象,很少在许听廊面前说简欣文的坏话。她的理想状态是,她当懂事的女朋友,而许听廊当自觉的男朋友。
可许听廊太让她失望了!
男人啊男人,果然不管不行。
许听廊一开始根本没想那么多,他身为男主演,杀青的同事找他拍个合照很正常,再者简欣文毕竟是老师的女儿,他希望双方能维持表面的和平。
简欣文压着内心的酸涩和不舍,悄悄往他的方向挪近一步,肩膀微微抵住他的手臂。
这一抵,许听廊察觉到不妥了,再一抬眼,看到钟尔闪着怒火的眼眸。
钟尔狠狠瞪他一眼,眼不见为净,她掉头就往休息室走。
男德之铃登时大响,许听廊不动声色地走远一步,对简欣文笑道:“你去把你嫂子也叫过来,我们三个一起拍一个。”
钟尔走归走,还是分了不少注意力在许听廊那边,通过余光视线,她知道许听廊没拍照片,心情也就舒畅了。
没料到她刚在休息室坐下,简欣文也跟了进来:“听廊哥哥叫你跟出来和我们一起拍合照。”
意思还是那个意思,但换个语境,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听起来倒像是她和许听廊才是主角,钟尔只是个凑数的。
“你少给我阴阳怪气。”钟尔险些翻白眼,“你想拍就拍,再哔哔信不信我真不让他跟你合照,你看他听不听我话。”
简欣文见她不上当,噎在当场。
“还不走?”钟尔睨她。
这种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倨傲和自信让简欣文心中的恶意急剧膨胀,她非但不走,还走近了一步:“是啊,他很喜欢你,很听你的话。”
钟尔托腮,享受这种轻描淡写打败对手的快-感:“嗯嗯,可气死你了吧。”
“可惜他这么喜欢你,却不肯给你名分。”简欣文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每次都公开否定,私下对你再好又怎样呢?”
这下戳到钟尔的痛处了,她天生是高调张扬的人,从前不跟前任秀恩爱,只不过因为不够爱,现在她那么喜欢许听廊,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她的。
但她怎么可能在情敌面前承认呢?明知对方故意激她,她还是忍不住为自己挽尊:“所以呢?我不想结婚,他不想公开,互相妥协,公平公正,轮得到你丑人多作怪?”
简欣文大怒:“你说什么?”
战火一触即发,就在钟尔打算大干一场的时候,休息室的门从外打开,许听廊的身影出现,顿时浇灭了她的嚣张气焰。
这人怎么老撞到她跟简欣文撕逼。
许听廊没看她,看的是简欣文。
“欣文。”他语气很温和。
“你是杨老师的女儿,我一直把你当小妹妹,当朋友。”他笑一下,“但是我其实,不缺妹妹,也不缺朋友。”
“……”
“所以如果你和我的女朋友闹到要我二选一的地步,我会坚定、而且毫不犹豫地选择女朋友。明白吗?”
他始终和颜悦色,话却说得极重,一点余地都没留,寥寥几句就让简欣文眼眶通红。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简欣文背手擦去泪痕,脚步凌乱地离开。
单独面对钟尔,许听廊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拿过她的杯子给她倒了杯水,说:“喝点水,消消气。”
钟尔轻哼一声,看在他维护她的份上,大度接过了这杯代表橄榄枝的水。
简欣文的最后一幕戏却没那么顺利。
她要拍的最后一幕戏是被蒙眼人劫持,劫持过程中难免要表现挣扎和反抗,混乱中,她觉得自己的胸被饰演蒙眼人的龙套演员摸了一把。
一开始她安慰自己,打斗过程中,肢体接触纯属难免,对方一个不小心,碰到她的身体也很正常。
她今日状态不佳,ng了很多次,经过十几分钟的修整,她提起精神,再度上阵。
可对方第二次碰了她的胸,她认定事情没那么简单,愤怒指责对方。
那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在她的厉声呵斥下涨红了脸,连话都说不利索,一个劲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以貌取人是大部分人的天性,工作人员在安慰简欣文之余,纷纷帮那个男人说好话:“他肯定是不小心的,你就就别跟他计较了,大不了一会换个人拍。”
导演和许听廊几个人则一起凑在监视器前回看画面,想确定中年男人到底是不小心还是故意,但打斗画面很多都是侧面或背面,动作也杂,机位没能拍到具体的事故画面。
事情可大可小,形势陷入僵局。
简欣文又哭又闹:“我会分不清故意还是不小心吗?!”
钟尔在休息室听到外头的动静,出去凑热闹,听清事情原委之后,她忽然眼神一凌,迈步往那个方向走去。
注意到她的行为,许听廊不放心,打算跟过去看看。
“对,小许你赶紧去看一下。”刘导叮嘱,“让小钟这个时候就别跟小简较劲了,已经够乱了。”
闻言,许听廊脚步顿一下,回头,很认真地对刘导说:“不会的。”
“啊?”刘导茫然。
许听廊说:“钟尔不会落井下石。”
虽然他不知道她过去究竟想干嘛,但他知道她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踩简欣文。
钟尔这人,虽然小心眼、善妒、脾气也差,容易给人留下难搞的印象,但只要深入了解过她,就会发现她本质很心软也很正义,爱打抱不平,甚至到了有点多管闲事的地步,别人受了欺负,她比当事人都生气。
他不指望刘导能理解他的坚持和较劲,何况当务之急是过去陪钟尔,他没有再耽搁,疾步离去。
钟尔拨开围绕的人群,进到内圈。
众人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无异于火上浇油,简欣文蹲在地上,已经气到整个人都在细微发颤,见钟尔进来,以为她来看自己笑话,立刻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像领地被侵犯的动物,随时做好反击的准备。
钟尔没理她,径直面向龙套演员:“你说你是不小心的?”
她来者不善,眯着眼睛,目光像带了锋利的刀子,在对方脸上扫来扫去,带着十足的审视意味。
中年男人被她的气场所压制,眼神闪躲,避开与她对视,讷讷道:“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钟尔冷笑:“三点半左右,你真以为没人听到你在厕所说了什么是吧?”
剧组的厕所人多,卫生环境较差,所以她一般都用的房车上的厕所,刚才因为房车厕所有人,所以她去的公共卫生间,特意挑了个路远点的,那边人少。
路过男厕的时候,听到里头两个中年男人在说笑。
其中一个说:“我靠,你胆子真大,什么手感?”
另一个猥琐地笑:“挺大的,很软。”
“你小心被打哈哈哈。”
“放心吧,一般人不敢吱声的,大不了我说我不小心的咯,这种事我有经验……”
钟尔当时没有多想,也没想多听,管自己进了女厕,直到听闻片场发生的事,立刻将两件事情联想起来。
但她没有证据。
那男人明显慌了一下,随后很快也意识到这点,狡辩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钟尔拔高音量:“厕所旁边不是有个监控吗,调出来把音量弄到最大,绝对可以听清他说的话。”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厕所旁边有没有监控,她随口胡诌的。
小方会意,加上看到许听廊也过来了,便放心把钟尔交给他保护,说:“我去调监控。”
她赌赢了,那男人一下子慌了神,面上满是心虚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听廊走到钟尔身旁,往前一小步,将钟尔半个身体护在自己身后,一条手臂也横在钟尔面前,以防对方恼羞成怒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一来,钟尔就跟有个保护伞似的,气焰越发高涨,迥然有神的目光死死盯住另一个一直在帮忙打圆场的中年男人:“他在厕所就是跟你说话吧?来,你说句话,说句话我就能听出是不是你。”
其实她根本没那个记性,反正就是诳就是骗。
猥-亵女演员这件事,严重进局子,轻点也会被行业封杀,跑龙套虽然比不上正儿八经的演员赚钱多,但来钱也算容易,比一般工薪阶层油水多。
这人哪舍得为个酒肉朋友放弃自己的工作,二话不说把人卖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从没干过这种缺德事,我们只是刚好一起上了个厕所,他自己说给我听的,我也劝他别这样。”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说的,真相大白。
简欣文选择报警。
报警之后的后续事宜花了不少时间,钟尔作为目击证人,也去警局做了笔录,出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外头等了不少闻讯赶来的记者,好不容易把这些人打发掉,两个姑娘同坐一辆车离开,简欣文全程欲言又止,一直针锋相对的敌人变成了仗义执言的恩人,她想表达感谢却不知如何开口。
钟尔只作不知,偏头看着窗外发呆。
剧组的拍摄工作没停,钟尔回片场在自己的休息室待了好一会,等到许听廊下戏。
他进门以后没着急走近,而是细细打量了她好一会。
钟尔都怀疑自己脸上有花,扭头照照镜子确认自己的仪容仪表一切正常,才回头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我在欣赏女朋友身上的正道之光。”许听廊说。
钟尔被他逗乐,故作矜持地笑起来。
矜持不上两秒,“唰”地冲他张开了双臂,长长的广袖自她臂弯间垂下。
许听廊也笑,走过去把她紧紧揽进自己怀里。
“求夸。”钟尔说。
“勇敢、善良、明辨是非、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心胸宽广,足智多谋……”
许听廊把所有能想到的夸赞都说了一遍,钟尔也不喊停,乐颠颠地听着。
后来没词了,他把什么女星之光、人类之光、宇宙之光都说上了,钟尔才放过他,换了下一个问题:“那你喜欢吗?”
许听廊说:“肯定喜欢啊。”
情侣之间就喜欢说这种又俗又没营养的话,钟尔嘴角一个劲往上勾:“多喜欢?”
许听廊没有马上回答她。
钟尔不满,抬头看他:“这么难想?”
许听廊又斟酌一会,坏笑着说:“非常喜欢,虽然胸很小但还是很喜欢的喜欢。”
什么玩意!钟尔大怒,拳拳掌掌的立马就招呼上了:“许听廊你找死。”
许听廊笑着接住她的拳头,包在自己手心里。
非常喜欢。
想立刻马上娶回家的那种喜欢。
因着节外生枝,简欣文的杀青要延迟一天。
当天夜里,她在微博上把受到剧组演员性-骚扰的经历写了出来,鼓励女生朋友遇到类似的情况也要勇敢说不,并着重感谢了钟尔的出手相助。
钟尔向来招黑,难得做好事扬名,狠狠拉了一波好感,效果出人意料地爆炸。
网络上一片赞扬。
「好赞,girls
girls!不过之前不是说她们两个关系很差吗,看来都是营销号乱说」
「之前简欣文公开diss过钟尔,而且她们两个都对许听廊有意思,关系怎么可能好?这样的话我还蛮佩服钟尔的,放下私人恩怨替死对头打抱不平」
「这波赞钟尔,路人黑转路人粉」
「妮多本来就很善良,只不过做好事很低调,捐款什么的从来不摆到台面上说,这几年一直默默帮助贫困儿童,孤寡老人,流浪猫狗,赈灾什么的,捐赠数目也比各种买通告的艺人多很多,都靠我们粉丝自己在公示名单上看到才知道,没看到的不知还有多少」
「妮多还叫我们粉丝不要到处宣扬,她不希望借着别人的不幸博出位」
钟尔表面上装作不在乎,事实上躺下了都舍不得睡,一个劲抱着手机看评论。
有关她的新闻下,难得一水的正面评价。
许听廊催了几次都不管用,只能随她去,他从她身后越过脑袋,侧脸叠在她侧脸上,跟她一块看。
没一会钟尔就嫌重了:“看你自己的去。”
许听廊改用手撑额头,撤去七分力:“这么喜欢被人夸吗?”
“谁不喜欢听好话。”钟尔变相承认。
“你这个人,被骂了无所谓,被夸了会很开心。”许听廊捏捏她的脸,“心态真好,这也是种福气。”
钟尔非常认同,她觉得大家都应该学习她的心态:“不过一般没人夸我。”
“等《白首相离》上映了,会有很多人夸的。”许听廊说。
钟尔划屏幕的手一停:“会吗?”
“当然啊,演员获得好评最硬核的方式就是作品。”
这是侧面夸她演的好,钟尔挺受用,不过就算好好演戏能获得好评,她还是觉得不划算,不知道第几遍跟许听廊抱怨:“我以后再也不拍这么辛苦的电影电视了,我要当咸鱼,拍完《白首相离》,我起码要休息三个月,不行,六个月。”
“你干脆退圈躺家里吧。”许听廊好笑道。
钟尔认真思考了这个提议的可行性:“也行啊。”
她翻身面向他,笑得坏兮兮的:“那我就可以每天等你下班。”
许听廊也笑,两个人相处久了,笑意里那股意味深长简直如出一辙,他明知故问:“等我干嘛?”
钟尔说:“锁死在我床上。”
热恋期情侣大晚上抱在一起说这种危险话题,后果不必多说。
次日钟尔腰酸背痛起的床,看到一旁还能再睡两个小时的许听廊,不由心生怨恨,把人拖上一起去了片场。
她在化妆的时候,房门被扣响。
来的人是简欣文。
简欣文给她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算作昨天的谢礼。
“不用,你拿回去吧。”钟尔没有接。
简欣文碰了钉子,也不气馁,在旁边看了她一会,说:“我今天要杀青了,一会想发微博,能跟你照张相吗?单独的。”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过钟尔的态度并不热络,不同于以往的尖酸刻薄,她这回显得异常平和:“我不想拍。”
简欣文愣了下,有点尴尬。
“我们两个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不是因为你喜欢许听廊,而是你把我冉冉姐赶走的事,我过不去。”她收回视线,不再看简欣文,“昨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的。”
简欣文杀青后,钟尔的心情并不若自己想象中的愉悦。
倒不是因为舍不得简欣文,而是她自己也很快就要杀青,只比简欣文晚六天,许听廊则要比她再晚两天。
虽然拍《白首相离》期间,她有诸多的抱怨,但不管怎么说,所有的辛苦都会变成长久保存的影像,将她和许听廊的名字连在一起,记录他们年轻的容颜、燃烧的灵魂,并明目张胆地为世人所见。
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很难再有了。
六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钟尔在剧组的最后一天,刘导格外的温柔,一句都没舍得骂她。
两个小时过去,钟尔受不了了,主动提议:“导演,你该骂就骂吧,别忍着。”
“嘿。”刘导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有受虐倾向吗,不骂你你还皮痒了?”
钟尔也不想找骂,只是刘导的反常会不停地提醒她即将离开的事实,这让她很难装作若无其事。
她很用心地演绎好每一帧画面,一遍遍记住当张银翎的感觉。
那仿佛是她另一个自己,已经融在她的骨血中。
而她即将要把这一部分的自己割舍出去。
不管她怎样拆分时间,她的戏份还是走到了最后的一部分。
在刘导手下受训这么久,她已经对过戏的火候了如指掌,知道怎样的效果才会让刘导满意,基本上戏一上手,她就知道刘导会喊卡还是喊过。
拍到第四遍,她知道就是它了。
她的最后一幕戏就是和许听廊的四目相对。
深深凝望着眼前的人,不舍、感慨、喜爱、苦尽甘来、不知名的悲伤……千百种复杂的情绪糅杂着涌出,变成一种她自己也无法形容的酸涩。
她的眼眶忽然有点热。
自那天被他拖下水落泪,她的泪腺就找回了泉源。
许听廊看到她的眼睛一点点变红,漆黑的瞳仁外覆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反射微弱的晶莹。
他心神一动,瞬间被蓬勃的爱意所淹没。
就是这一刻,他突然听懂了那首叫《至少还有你》的歌。
「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
他什么都忘了,除了她,好像他的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偏头,用力吻过去。
钟尔的杀青夜擅自加吻戏的新闻强势登顶热搜,光前四个热搜占了就占了仨,后面还跟着暗红色的“爆”,炸裂程度可见一斑。
虽说钟尔前几天因为简欣文的事收获一批路人好感,但她的路人缘底盘太差,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下意识以为是她主动亲的许听廊,毕竟她倒追许听廊的事迹已经传遍大江南北。
「心疼帅哥」
「前几天还以为她转性了,是我天真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一个女演员怎么能那么不要face啊?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说好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呢?呵呵,知道以后没机会亲了就逮住最后的机会爽一把吗」
「不管怎样,恭喜帅哥终于脱离魔爪,就当被什么啃了一口,以后就清净啦」
很好,网友的评论成功冲散了钟尔的离愁,她现在只剩下生气了。
她两个小时发的杀青微博下,已经彻底变成网友们玩梗的场所。
大家排着队问她今天几号,还问她没有初一和十五的日历在哪买的。
“气死了气死了。”她在酒店来回踱着步,恨不得下场单方面宣布恋情。
一方面又有些疑惑,照理来说,剧组内部事情还算保密,可新闻居然知道他们拍了吻戏,还知道那里本来没有吻戏。
是谁走漏了风声,还别有用心地不说主语,害大家想当然地以为主动者是她。
“肯定是内部人员。”她跟小方撒气,“去查!查出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小方却格外不上心,不但不同仇敌忾,还慷她的慨:“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大度一点吧。”
“你说的是人话吗?!”钟尔怒道,“我的字典里没有大度两个字,退一步乳腺增生,退一步心肌梗塞。”
她拍案而起,决定大闹剧组,现场捉内鬼。
路上,她的微信进来一条消息。
来自许听廊。
「这不是一场交易。你仍然是自由的,并且可以一直自由。我答应你,你永远可以仅以爱之名,让我待在你的身旁。」
钟尔把这条消息来回看了几遍。
许听廊答应为她放弃婚姻,直到她改变心意。如果她一辈子不改,他就一辈子奉陪。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虽然不是着急结婚的人,但在过去二十几年间,成家生子一直存在于他对未来的规划中。
现如今,就这么轻易割舍了?
她更不明白那句“这不是一场交易”。
小方见她一头雾水,冲她眨眨眼,显然已经预谋已久:“别瞎琢磨了,看新热搜吧。”
钟尔依言照办。
最新的热搜已经换成#许听廊钟尔公布恋情##许听廊:十五了##狼耳夫妇#
她傻眼,手脚和头脑瞬间一起发麻,一脸懵地点了进去。
爆炸性新闻导致微博濒临瘫痪,尝试加载了几次才勉强点进话题,原来是许听廊的公司转发了一条微博。
来自一个尚未经过v认证的账号,属于一个此前从未公开过任何社交平台的人。
整条微博只有三个字和一个标点,一目了然的简洁直接。
许听廊:「十五了。」
钟尔的血液仿佛轰一下被点燃,四肢百骸里所有大大小小的血管都在剧烈痉挛。
她把这三个字来回看了很多遍,才鼓起勇气点进许听廊的微博。
这回软件的崩溃时间很久,足有二十分钟之久。
这段时间对于一个重复机械点击动作的人来说并不算短,但她已经失去感知概念,只剩如火的焦急焚灼她的意志。
点进去的时候,许听廊已经发了第二条微博。
「其实当时也没能躲过初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躲不过初一》的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接下来开启番外。
休养两天改一下《反咬一口》的出版稿,具体更新时间到时候通知。
谢谢大家的一路陪伴!评论发50个红包
另外就是敲锣打鼓求个接档文的收藏(粉头星星眼),点进专栏可见
《在复婚的边缘疯狂试探》
公主病x大少爷
从很小开始,盛悉风就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嫁给江开的。
一起长大的岁月里,她瞒着所有人偷偷喜欢过他,也悄无声息放下过他。
到了法定年龄,俩人在家族的安排下结了婚。
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年过去,盛悉风突然觉得自己受够了当一只被温水煮的青蛙。
江开从小就讨厌盛悉风,他讨厌她一身的公主病,讨厌她总是害他挨打,讨厌她自以为是一次次破坏他的早恋、肃清他身边的异性。
最讨厌的莫过于她成了他生性自由的人生中最大的枷锁,所以当盛悉风向他提出离婚,他毫不犹豫答应了她。
盛悉风什么都没要他的,除了他的宠物狗,他常年不着家,狗跟她更亲。
江开也什么都没要她的,除了夫妻之实。
离婚后的一天,双方带着各自的朋友在一家会所狭路相逢,都不禁默念一句“真晦气”。
这是江开第一次看到不属于他的盛悉风。
酒过三巡,他起身出门左转,敲开了隔壁包厢:“我至少有狗的探视权吧?借我玩一会。”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你那是喜欢狗吗?你那是馋狗的主人,你下x!#
联姻夫妇离婚后发现真香的故事
2("躲不过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