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之地,广大无边。
在这里,阴气充斥虚空,就好似仙界的灵气一样无处不在。
仙界凡灵气浓厚之地,多有仙佛妖魔强者盘踞,而在这阴间也是如此,阴气越浓烈之地,妖魔实力便越强。
自从上次定计之后,石运生和蛟魔王开始以阴司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扩张版图,凡不臣服者,尽数灭杀,毫不留情。
眼下过了这许多时日,整个阴司早就风声鹤唳,尤其是在仙道大派阴灵门被蛟魔王一击打破了山门,整个门派直接覆灭,所有的势力都胆战心惊,不自觉的抱成团,要对抗石运生和蛟魔王。
就这么一个团体,仙佛妖魔皆有,却能和谐共处,倒是让石运生等人好笑不已。
那些家伙盘踞在枯骨涧,倒是汇聚了不少的好手,甚至布下了九死十灭断生大阵,说是要将我等一举击败,继而灭杀。
石运生复述着下方小鬼传来的消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朝蛟魔王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蛟魔王却并未笑,反而皱了皱眉头,道:九死十灭断生大阵,此阵也曾威震洪荒,论及险恶可怕,还在截教那十绝阵之上。
石运生一听,顿时吃惊:这么厉害,不至于吧,我怎么不曾听说过?
蛟魔王看了他一眼,道:不仅你不曾听说过,连本帝也不曾见过,当年洪荒之时,那位布下此阵的魔祖早已陨落,传闻此阵早已失传,却没想到而今却出现在眼前,想来那群苟延残喘之辈中也有高人。
对于那套阵法,他实际上也并无多少记忆,那位魔尊纵横洪荒的时候,妖族还算不得什么呢,连妖皇在那位面前估计都算晚辈。
至于他蛟魔王就更别说了。
后来那位陨落,只有零星的传闻在洪荒之上流传,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少,可到了而今,恐怕是没几个了。
也正是知道那位的没几个人了,他心中才有些不安,难不成是有人得到了那位的传承,如今布下大阵要与自己等人为难?
他记得玄天教主曾说过眼下这大劫乃是无量量劫,此一劫大不可量,乃是将天地开辟以来无量因果尽数汇聚于此,尽数了结。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劫数,大一点的如龙汉初劫巫妖大劫封神之劫,小一点的也有人道杀戮,妖魔争斗,其中因果纠缠,可谓是数不胜数,超乎想象。
现在想来,当年魔祖闹洪荒,又何尝不是一场浩劫呢,若真如教主所言,因果再现,却也未尝没有可能。
还需亲自去看看。
蛟魔王吐了口浊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以他如今的实力,又有妖皇剑和封魔罐,倒是无惧什么。
看来欲要一统阴司,眼下这便是最后一战了。
蛟魔王走出蓬芦,眺望远处无尽的阴气狂澜,其中隐藏着恐怖的杀机,隐约之间更是听到了魔头嘶吼,恶鬼哀嚎。
当然,魔头嘶吼,恶鬼哀嚎在阴司之中却是早已司空见惯了,算不得什么,可如眼前这般恐怖凄厉的,却也少见。
这一战,你有把握吗?
看着蛟魔王的背影,石运生心中忽而涌现担心,忍不住问道。
蛟魔王道:总归要战过才知道。
不若知会老师一声?石运生很清楚这一战的关键,若是胜了,九幽一统,日后便是他玄天教的后花园。
可若是败了,那以往所有的努力不说尽数付诸东流,可终究要浪费许多的时间和精力。
所以这一战,许胜不许败。
相对来说,他们这边压力还不算大,对方那边能祭出九死十灭断生大阵,俨然是孤注一掷了。
几乎可以说双方都没了退路,在这枯骨涧决一死战势在必行了。
蛟魔王闻言,迟疑了一下,道:此事想来也瞒不过教主,若是教主有所吩咐,或许也该来了。
石运生一想,也对,老师早已神通无量,无尽天机变化都了然于心,如此大事必然是瞒不过的。
只是老师会来亲自出手吗?
在他看来,到了老师那种境界,如果愿意亲自出手的话,那枯骨涧的那群人,就真是土鸡瓦狗了。
但老师这些年多在玄天山中修心养性,参天悟道,好似不理俗务了一般,此时虽然不小,或许还惊动不得他老人家。
二人商议了半天,倒是没有什么收获。
转眼又过了一日,蛟魔王再次眺望枯骨涧,却见那大阵之中好似无有引起变化,而是一股惨白色的光华在闪耀,升腾而起,如火焰燃烧,却透着诡异到了极点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大阵怎么又变了?石运生诧异。
蛟魔王道:那是白骨魔光,传闻九死十灭断生大阵乃是魔祖所创,初始皆四方阴煞魔气成阵,一日后演变白骨魔光,凡此时入阵者,任你是大罗金仙,也管教你骨枯髓尽。又一日,便是血灵魔光,凡入阵者热血激涌,难以克制,透体而出,最后精血散尽而亡。又一日乃是炼皮魔光又一日乃是裂魂魔光又一日乃是湮魄魔光,如此一日一变,直至九日十夜之后,阵法便彻底布成,威力至强,仅是气息便可叫仙魔败亡,可谓恐怖。
石运生听得汗毛直竖,这阵法怎么听怎么邪乎,照这个意思,岂不是眼下威力还不算强,一旦威力最强,自己等人还破个屁的阵呀。
难道我们就这么等着,等到大阵威力最强的时候?
石运生有些不理解蛟魔王的心思,忍不住道:趁着他还不厉害,直接灭了他,省的回头成了大患。
蛟魔王缓缓道:这阵法此时破不得。
石运生:为何?
蛟魔王摇头,却没有多说,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也不甚了解当年魔祖之战,只是依稀记得若是此时自己等人去破阵的话,不但破阵,反而还会助长阵法的威力。
至于原因是什么,他却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