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中带着决然的坚定,哭着道:“舅母跟你发誓,假如有什么事情,舅母给你偿命。秋秋今年才刚大一,她还这么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开始……”
阮寒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宁长安,无奈地道:“不管怎么样,总要先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一头雾水,就算舅母求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哎,你还是先起来吧。”
宁长安长叹一口气。
他蹲身抱住了潘静,脸上带着痛苦,沉声道:“寒星,你舅母实在是太着急,你,你别怪她。”
他眼眶通红,抱着怀里泪流满面的妻子,沉默了片刻。
缓缓地朝着阮寒星解释。
两人能够这么快就知道宁秋秋被绑架的事情,是因为绑匪很快就打来了打电话。
但是绑匪却并没有向他们索要钱财,张口就是让阮寒星独自去他们指定的地点。
只能是阮寒星独自一个人,哪怕有第二个人跟着被他们发现了,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宁秋秋然后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宁长安和潘静根本不敢报警。
那些人简直就是疯子,人命在他们的眼里仿佛不值一提。
之前的生活艰难,后续又一直生病住院,潘静获得讯息的通道十分狭窄。
就算子啊很多高强度冲浪的年轻人眼里,阮寒星早就算得上是个名人,她却对这些一无所知。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只知道丈夫找到的这门亲戚十分的煊赫。
作为一个市井中年妇女,她有着自己生活的智慧,庆幸于能够有这么一门亲戚,在最绝望的时候能够拉自己家一把。
同时又小心翼翼地维系着感情,不敢奢求要求太多,从未想过要通过阮寒星和霍沉获得多大的利益。
在她看来,人情这个东西需要维系,也同时是会被消耗的。
与其在没事的时候不断去麻烦别人,不如等到真的需要的时候再求上门去。
因此她即使出院之后,除了主动登门道谢之外,从未主动出现在霍家。
她是个很懂分寸的中年女人,假如不是唯一的女儿遭遇危险,她一定不会这么不理智地跪地哀求。
与此同时,在她的眼里,阮寒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孩,长得纤细漂亮,第一眼就觉得很惊艳。
比电视上的明星也毫不逊色。
这样的女孩娇滴滴的,生活富贵,本该没有什么波折。
如今自己却为了女儿,让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独自去犯险。
她已经犹豫挣扎了一路,却又生怕自己的犹豫会害得宁秋秋殒命。
如今心中充满了羞愧,捂着脸哭道:“舅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过分,舅母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寒星,要不是没有选择,舅母不会这样逼你……”
她哭得厉害,拿着拳头重重地捶自己的胸口,痛苦万分地嚎道:“我恨不能拿我自己的命去换我的秋秋回来,我的秋秋……”
看她这么哭,宁长安忍不住沉默,眼眶通红地别过头。
他没有办法像潘静一样对着阮寒星下跪哀求,可是也没有办法说出不让阮寒星涉险的话。
人都是自私的。
宁秋秋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寒星,不管你怎么决定,舅舅都不怪你。”
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宁长安一直笔挺的脊背佝偻下来。
脸上带着痛苦,绝望地闭上眼睛,沉声道:“舅舅没脸逼你,你不用勉强,也别把你舅母的话放在心上。你原谅舅舅的自私,舅舅只能让你做选择……”
他眼泪纵横。
他没办法跟阮寒星说不用以身犯险,因为他无法承担起害死女儿的可能。
可是同样的,他也没有办法去说服阮寒星送死。
他只能把选择权交给阮寒星。
阮寒星沉默了片刻:“我去。”
她轻声道:“把地址给我,我们按照绑匪说的做。”
“不行。”霍沉豁然抬头,黑眸中带着冷意,沉声道:“我不同意!”
“这太危险了。”
他皱紧眉头,攥紧了阮寒星的手:“那些绑匪来历不明,到底是什么目的也不清楚。夫人怎么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身手怎么样,手里拿着的是刀还是枪?”
“我知道夫人身手不错,但是夫人始终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超人。”
想到她很可能出事,他的眼底隐隐浮现出血色。
他绝对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冒险,更无法承担起失去她的可能。
他不同意!
阮寒星的脸上露出几分,感受到他的不安心底却又生出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