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我说的是谁训练的你这一身本事。”
她根本不看我,而是一边拽尸体一边说:“我有什么本事,也就是力气比一般女孩子大一些。但还是没有办法和你们男人比的。”
我说:“军统的路子。”
她说:“你说啥?”
我说:“你是军统的路子。你知道军统吗?”
“军统是啥桶呀?”她过来看着我笑了,说:“我知道洋桶,马桶,胶皮桶,还有洗澡用的木桶。军桶是军人用的桶?”
我说:“别打马虎眼。”
仁山这时候看着我笑了,说:“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觉得很重要。”
我想看看她的反应,我这时候突然说:“你知道武定国吗?”
她果然有反应了,本来去拉尸体的手停顿了半秒钟,但就是这半秒钟,就足以证明她是听过这个人的。
她突然看着我笑了,说:“武定国,我们寨子里的二傻/子嘛,她每天就会骂人,不穿衣服,也不洗澡,一天就光/着在寨子里乱跑。后来就跑丢了,家里人也就不找他了。这人活着还不如死了呢,你觉得呢?”
我嗯了一声说:“确实不如死了。这人和人的差别都在脑子上了。其它的也没啥,你觉得呢?”
仁山嗯了一声说:“是啊,人还是应该活得聪明一些,这样就会少很多烦恼。”
“聪明人乐趣也少。但起码活得平静。”
“我喜欢平静地活着。”
我说:“所以你就算是面对这堆积如山的尸体,也能这么平静。”
她说:“我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
说着,她拽着尸体往后离开了,扔在了身后之后,继续来这边翻找起来。
虎子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回来的,回来的时候已经洗得干干净净,他笑着说:“老陈,虎子同志又杀回来了。我要和同志们在一起并肩战斗,卧槽胡俊杰,你怎么成了逃兵了啊?你怎么不去战斗流干最后一滴血呢?”
胡俊杰摆着手说:“虎砸,我实在是不行了,这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啦。”
王弗也回来了,一回来就汇报说:“人安顿好了,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刘队,必须尽快找到才行。”
虎子没有凑过来和我们在一起,而是离开我们又十来米的距离,他在那边翻找,也就是十分钟之后,虎子大喊一声:“这里了。”
我心说这虎子怎么就这么点儿顺呢,两个都是他找到的。
陆雪漫立即就挣扎着起来,然后小跑着到了虎子那边,蹲下检查了一下刘队的生理特征,说:“还活着,虎子,还要麻烦你快点了。”
虎子笑着说:“得嘞!我王虎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使不完的力气。你们就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虎子的乐观,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虎子背上尸体又和王弗一起跑了出去。我们则都坐在了这通道里,靠着那青砖堆砌起来的墙,喘/息起来。大家都不说话,我也不想说话,就想这么静静地坐着。
打破沉默的是王教授,他说:“我们先出去吧,这里面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才能进行下一步工作。还有就是要论证一下,怎么保护好鬼子留下来的罪证。这很有教育意义,我倒是觉得更有现实意义,比古墓更有保存价值。”
我说:“还有一件事要做,西墓室的墙角塌了,刚好和下水道连通。我们把墙角堵上。”
胡俊杰说:“可以用那木棺堵上,免得被人爬进爬出的。”
我说:“走吧,弄完赶紧出去,这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