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叫我爸,如果你今天是过来跟我们告别的话,那我们已经收到了,你可以走了,你也不用跟我们哭诉你现在的日子过的多么不容易,都是当初你自己选择的,自己做的孽,自己去想办法吧!”
江父说完后,便起身。
江母也跟着起身。
不过两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江父又回头盯着江落秋说道,“如果你还有良心,如果你还把我跟你妈当成是你的父母,回去后就跟萧行简说,我们年龄大了,脚铐什么的真的不需要,至少你妈妈不能再带着了,你知道她的毛病的……”
事到如今,江父还是很心疼江母。
江落秋更是心疼的泪流满面。
她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看着被扫落在地上的藏红花罐子碎了一地,就像是她的心一样。
他们之间的亲情早已经破碎了吧,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仍旧是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心里还存着期望。
监狱门外,当铁门关上的时候,那声音在江落秋的耳边经久不绝。
司机看着她出来,忙就迎了上去,“太太,您出来了。”
“嗯。”
上了车,她靠在后座上一声不吭,脑海中回想的全部都是父母的声音,是萧行简,这几年她一直都以为是沈向晚在派人折磨他们,可谁能想到竟然是萧行简。
而更可笑的是,在这几年里,她竟然爱上了萧行简。
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太太,请问回家吗?”
司机车子已经驶入了市区,问了一遍,江落秋没有反应,便又试探着问了一遍,“太太,请问回家吗?”
“嗯?”
江落秋这才反应过来,她想了一番后摇了摇头,“不,不回家,去一趟公司。”
“好的。”
……
萧氏。
江落秋到达的时候,萧行简正在跟公司的高层开会。
她突兀的开门走进去,脸色惨白,就像是幽灵一样站在门口。
萧行简望了一眼,俊逸的面容上立刻满覆寒霜,“今天就到这儿,散会!”
众人意识到江落秋来了,想着他们肯定有事儿,便纷纷离开了。
罗斯看了一眼江落秋的表情,也不敢多话,急忙收拾了东西出去。
等众人全部都离开后,江落秋走到了萧行简的面前坐下。
萧行简脸上露着不悦,“越发没规矩了,进来不知道敲门?”
“我是没规矩,刚才我没有敲门是我不对,但是你在过去了这么多年后,还对我父母揪着不放,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五年了,你一直都在我的身上报复,难道就不能放过他们吗?我妈妈跟你妈妈的年龄差不多大,她脚上还带着脚铐,你知道我看到他们两个人都带着脚铐出来时的那种心情吗?”
“萧行简,我不希望你可以感同身受,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稍微的体谅一下老人,行吗?就当是我求你了。”
江落秋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恳求萧行简一次,就当是为了父母。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也为自己付出了很多。
“哼,求我?”
萧行简冷笑,“求人应该有求人的态度,你就是这样求人的吗?”
“那你要我怎么样?”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萧行简根本没听懂江落秋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最近都没有让人去过监狱,更没有跟监狱的人交代过任何事情,什么脚铐,什么针对,他完全不知道。
“你不知道?”
江落秋起身,仰头看着萧行简,“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竟然跟我说你不知道吗?那到底是谁做的,难道是沈向晚吗?”
她一次次的想要试探沈向晚在萧行简心里的位置。
“反正不是我!”
萧行简受不了她用那种质问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很快便怒了,“江落秋,如果你是来这样质问我的,以后你到底都不要见他们一面,给我滚出去!”
“我很快就要死了,就看在我快死了的份儿上,求你不要再对他们用刑了,否则的话从今天开始我就开始绝食,我死了,你妈妈也就没人输血了,不信的话我们试试看!”
她清冷的眸盯着萧行简,那眼神里满都是不甘心,也有不屑,更多的是不在乎,不在乎这世上的一切。
那冷冰冰的眼神让萧行简感受到了压力,他上前一步,抬手扣住了江落秋的下巴,他往前一步,江落秋便往后退一步,就这样你一步我一步的,直到江落秋的身体紧紧的靠着墙。
萧行简的手上不住的用力,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萧行简几乎是江落秋一倍的重量,他一点点的用力将女人推到墙上,唇角的弧度极其的讥诮,“五年了,你要是想死都那么容易的话,你早就死了,我告诉你,别想那么多,没那么容易!”
他说完后,狠狠的甩开江落秋,任由着她像是纸片似的摔落在地上。
江落秋一下子受不了刺激,又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没几声,就一下子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的脸上白皙的毫无血色,一张脸更是惨白的跟白纸一样,映衬着地上的鲜血十分的耀眼。
萧行简正要出去,看到那刺目的红,心里的怒意更是爆发,“在你离开之前,把地毯给我擦干净,否则的话,就不用回去了!”
结婚五年,在萧行简的心里,她一直都是被拿来发泄的,不管她的境地多么的狼狈,而萧行简的目的就是要让她变的更加狼狈才行!
罗斯带着保洁员走进来的时候,江落秋正用着自己洁白的袖子一下一下的擦着地板,袖口都已经被血水染红了,可仍旧倔强的在那边擦着。
罗斯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胡乱猜测,忙过去扶着江落秋起来,“太太,你先坐着,我让人去给您拿了干净的衣服换上。”
“不用了。”
她抓了下罗斯的手,好似又担心自己手上的血会染脏罗斯的衣服似的,又很快松开了手,起身道,“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