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走进前面的草屋里,把烧水的东西拿出来。
这小岛似乎是一席安全之地,岛上任何一处,都没有台风过去的痕迹。傅南森刚四周张望打量着,张伯便开口了:
“你不知道,这岛,叫千名岛,打我到这岛上来后,便似乎没人来过了。而且这岛,这些年都不曾有台风来过。所以岛上的生物,生长得很好。”
他说着便把一袋子草药丢了进去,然后和蔼的看着傅南森年轻的脸庞,说道,“是年轻时候记得的药方子,喝了去去海水的潮寒。”
傅南森再次试探,“是家里人不怎么好,所以才想在这里安家的吗?”
张伯闻之,脸色更变,沉闷了一会儿,冷着脸,这才喊着自己儿子和儿媳妇的名字,“林林和娇娇对我很好。”
“但是人老了,总喜欢自由一些。”
傅南森观察到了他的变化,想到他刚才说,有些不该知道的事,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得好,便懒得再问了。
水没蒸馏干净,还有些许味道,但在海上,这已经是无比幸运的了。
“饿不饿?在海上漂了一天,累了吧?里边有小床。”
虽然张伯提醒着有些困乏的傅南森,但是自己却没有什么困倦之意。
傅南森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变得如此清醒。
但是因为有些饿,他还是没办法就这么进去睡觉。
看着岛上绿油油的一片,放远了望去,远处还有白雾中飘荡的日光。
张伯看着傅南森,在他弯腰去烤鱼的时候,突然盯着他脖子上编织的细红绳上挂着的镶金碎玉,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这玉佩,瞧着倒是很别致——”
傅南森顿了顿,下意识的把东西往自己衣服里收了收,掩盖似的笑了笑,“是别致——”
和姜老爷子谈的那笔生意,就是这么一小块碎玉,能不别致么?
这块碎玉,是他小的时候就戴在身上的,为了避人耳目,才说是后来所得。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姜老爷子要这么执着的花高价买回这块碎玉,临走时,他没带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除了这块被他镶金的碎玉。
他想,再不济,他离开了傅家,便不必再担心那么多,这块碎玉,便自然有它的利用之处。
张伯脸色沉了沉,尽管有努力装作并不如何在乎的模样,但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漂亮的碎玉。
精细的做工,倘若把镶金拿掉,出去穿孔,这碎玉该不知道保存得有多完好……
“我先进去了,等风停了,就回去吧!”
南森建议了一句,毕竟是别人老伯的船,还是个没什么恶意的人,他实在不好用很强硬的态度去打断自己的退路。
张伯点点头,继续喝着茶,抽着烟。
傅南森进了屋子后,仍旧是警惕的四周打探着。
看了几眼,最终只看到床前挂着一个中国结。
他躺在床上,微风拂过,那串中国结偶尔转动着,傅南森微眯着眼,竟从上面看到了一个清晰的“莫”字。
定睛一瞧,发现又没有。
他狐疑的坐起来,想伸手去摸那个中国结里面,却被一个声音制止了——
“那是我老伴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