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不开车,这是周良安的底线,可以无证驾驶,但是绝不酒后驾驶,这三观真特么的正。
所以一行人去飞虹舞厅的时候,全部都坐人力三轮。
这个点儿正是街上热闹的时候,三坝地方比较休闲,人们喜欢喝茶打牌,晚上出来遛弯儿,至于明天上不上班的,根本不影响今天晚上的活动。
所以才会让昌明路夜夜笙歌。
一路上,有小孩子在街上追跑打闹,也没有父母的干涉与怒骂,甚至都没人盯着他们,也并不担心他们会出事。
九十年代,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社会,创造了太多的商机与价值,人力三轮,行驶在霓虹灯下,周良安。耐着性子给李文洁解释,“段太波和薛刚两人在行政级别上可能只差了半级,但是从性格和管理水平上来说,却是有着天差地别的。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应该发现物资公司的工人福利比维修厂高了不止一星半点。并不是因为维修厂穷,而是在老大的管理水平上有差别。段太波他贪,可是她把每个办公室下面的每个工人都照顾的,妥妥帖帖的,让他们基本上每个月都能分一点,可是你在维修厂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每个小集体有一点搞活动的班费之外,发过一点柴米油盐酱醋茶吗?”
李文洁摇头时,周良安再说,“薛刚本身就是个只会占小便宜的性格。刚吃饭,发票这种东西送给她最合适,让他能感觉到我是好意的,同时也能小小的满足一把。”
没想到薛刚的格局在周良安的眼中这么低,几百块钱就打发了。
李文洁痴痴地看周良安的侧脸,“为什么你懂的这么多,你才二十三岁。”
“你知道什么叫生而知之吗?”
李文洁笑骂了一句,“不要脸!”
几辆人力三轮骑进昌明路的时候,刚才疯狂的摇着刹车把子的行为一下子不见了,骑三轮的师傅变得本分了不少,集体靠右行驶,然后在飞虹舞厅的门口把车给停了下来。
正当段太波,夏洪他们想要掏钱给车费的时候,平头迎了上来,“不要收他们的钱,三辆车的钱都从我这儿给!”
周良安还没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人通风报信,所以平头知道周良安他们马上会过来,早早的就已经让兄弟们在下面等着。
人力三轮的师傅早就把平头给认熟了,要想在昌明路拉客,不认识平头是不可能的。
段太波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还弄不清楚情况,只看到一群人排的整整齐齐的朝周良安喊,“老板!”
整齐的声音震得段太波和薛刚的耳膜生疼,他们这才发现,周良安现在的手下居然已经有这么多人了。
更重要的是在这条街上显得特别的整齐,所有的车辆都靠边停放,路中间也看不到行人游走,每隔几米就有一个人守在边上,制止那些乱扔东西乱穿马路的行人。
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让这条街看起来很干净,一点也不惹人心烦。
夏洪笑着说,“早就听人说,昌明路现在归四海旗下的物业公司管理,平时打扫卫生,统一管理出租车、火三轮、人力三轮,并且尽最大的能力维护商家的利益,前阵子太忙,没顾得上过来看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周老板有一套。”
“哪里哪里,夏老板别这么夸我,你看我脸都红了。”
哪里脸红?周良安的样子看起来分明很得意嘛!
段太波现在非常想知道周良安的生意做得到底有多大,从眼下来看,反正他的生意应该不小,而且挺有手腕的。
以前昌明路最多的是沙沙舞场,两块钱跳一曲,摸摸搞搞的事情很多,段太波和薛刚这样的人呢,也不需要来这样的地方消费。有一阵子没来,才发现这个地方像是变了一个样子,街道干净整洁不说,在这条街上的人似乎也很守规矩,而且每一家店的生意好像都挺好,最关键的是管理这条街的人居然是周良安。段太波觉得选择跟周良安合作是一件很正确的事,将来也许能合作的地方会更多。
至于薛刚,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点瞧不上周良安,现在他可以把周良安放在与他同一平面来对等的比较了。
飞虹舞厅门口还放着飞鸿时装表演队的招牌,一行人进入飞虹舞厅的时候,台上正在进行泳装表演。
段太波这孙子虽然在跟着前面领路的人走,不过目光却随着台上的美人走猫步而移动着,根本不看路。
这里之前不是沙沙舞厅吗?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周良安都怀疑这老小子是属蝙蝠的,不看路居然都可以准确的绕过那些障碍。
4周已经增添了沙发和茶几,所谓的卡座已经布置好了。十几张卡座却没有一个客人。相反,中间的位置却塞得满满的。
“这边的沙发这么好,为什么没人坐呀?”
段太波好奇地问了一句。
“因为卡座很贵,最低消费1000块,这只是包含酒水饮料,所以能坐得上来的,是花得起钱的。”周良安笑着说了一句。
周良安又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这里的消费方式的时候,众人听得非常新奇,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消费方式。
段太波和薛刚很兴奋,他们的目光已经在旁边,服务员手里的花环上瞄了很长的时间,想掏钱的时候却又发现李文洁在场,总觉得当着李文洁的面,这么浪,好像不太光彩。
单位上的人,很容易将自己的同事定位成正直正义正面的形象,自己干什么龌龊的事情和见不得人的事情,都喜欢背着单位的人来干,殊不知,你的同事干的事恐怕比你尺度还大。
周良安当然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但是也没打算跟他们多说话,服务员将酒水送过来的时候,周良安正在和黄达安排着明天的工作。
“厂里什么情况?”
周良安最关心的,还是秀海服装厂,让这家厂子的情况得到好转之后,便于接下来滚雪球似的资一积累。
顺手一把把杵那儿跟木头一样的薛刚给拉下来坐着,“你特么看女人就不能含蓄一点?不拉着你,我都怕你冲上去把她们强女干了!”
众人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