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也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吗?”萧澈没有正面回答苏棠的问题。
“过去的事情,我一点印象也没有。”苏棠如实说道,以前的记忆是前主的,她哪里知道啊,她是穿越者这件事情,苏棠之前是告诉过萧澈的。
萧澈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对于苏棠的反应,萧澈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只是双手环在胸前轻松的回道,“我不告诉你是怎么认出你身份的。”
“那你送我的这支白玉簪是从哪打劫来的?”苏棠记得丞相好像认识这支簪子似的。
“不是打劫来的!”说到这里,萧澈的声音微沉,看着苏棠头上泛着润光的簪子,脸上划过一丝深沉。
“你不告诉我,我也大概猜出来了!”苏棠神秘的笑道。
萧澈文武双全,出身恐怕不会太简单,更何况丞相看到这支簪子的脸色复杂,不过苏棠也只是猜测,并不能完全的确定。
很多以前的事情苏棠是不知道的,所以不能将事情整体的串联起来。
“嗯?猜到了什么?”萧澈有些意外,望着比自己略矮的苏棠看的有些出神,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莫名的喜欢。
那种感觉就像是欣赏这世上极美的事物,仅仅是看着心里就挡不住的欢喜。
开始认识她的时候,总是想去逗她,去打趣她,随着喜欢的加深,萧澈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竟慢慢笨拙起来,明明是个纤细的女子,却总有一种能禁锢他的魔力。
“我也不告诉你!”苏棠笑道。
两个人重新躺在钓鱼台的椅子上,苏棠给萧澈倒杯茶,“我让人去请其他十五个寨子当家的,准备将他们给收编了,
只是我有些看不懂另外五个大寨子的想法,自从扶风寨成立的这一年来,没少在凌云山脉惹出事端,直到现在要将这里的土匪清剿完,他们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也从未站出来说些什么。”
萧澈将双手放于头下面,欣赏着远处壮观的大桥以及高楼,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几个寨子和我们清平寨差不多,基本上都有自己赚钱的门道,经营着整个寨子,
其实准确的说,他们已经不算是土匪,而是将大本营安置在深山里的商人,有的寨子就是依靠山脉内的资源赚钱的,比如出售矿石,木材等,
那些依靠烧杀劫掠生存的土匪寨,本来就不入他们的眼,灭不灭的只要没惹到他们的头上,他们才不管。”
“那你们清平寨为什么愿意理会我们小寨子之间的打闹?”苏棠笑问道,这一年来清平寨真是帮扶风寨不少的忙,要不然事情会比现在再麻烦一些。
“因为你,去年的扶风寨在凌云山脉内风雨飘摇,我怎么可能不帮上一帮呢?”萧澈回道。
苏棠对此不置可否,但是她有种预感,或许他们两个在很早之前就认识,才会导致萧澈当初见到她的时候就认出来,这一年来没少帮助她,也在默默的探查她这些神秘的能力。
直到后来苏棠告诉他真相,萧澈知道苏棠已经不是四年前的那个苏棠,之前的事情他便没有再提过。
“你们几个大寨子以前也是四处劫掠的土匪寨吗?”苏棠又问。
“是,当初占领这里都是依靠劫掠生存,后来攒些本钱之后才走上经商的道路。”萧澈如实的回答,倒是没有过多的隐瞒。
苏棠观察着萧澈漫不经心的表情询问,“你在这里经营寨子,练兵买马,应该不只是为了做个商人吧?”
“清平寨有自己的使命!”萧澈想了片刻,回了这么一句话。
苏棠没有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和执念,或许萧澈的心里并没有他表现出来这么的潇洒不羁,漫不经心吧。
天色渐暗,萧澈以苏棠邀约各个寨子的寨主,他要留下来帮忙以防万一为借口留宿在这里,其实映月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完全就是想和主子多待在一起才会留在这里的。
惊团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寸步不离的跟在苏棠身边防着萧澈,在惊团的眼里,萧澈满肚子的都是打苏棠主意的坏心思。
直到晚上各自回房睡觉,惊团才算罢休,只是苏棠半夜口渴下楼倒水喝的时候,发现惊团的房间透出微弱的灯火光芒。
苏棠微微疑惑,惊团晚上能看清东西,它的房间从来不点灯,怕它不小心碰倒引发火灾就麻烦了。
苏棠本想走过去将灯火熄灭,却听到里面淡淡的说话声传出来,细细的听,可以听出是萧澈的声音。
苏棠更加疑惑了,萧澈半夜不睡觉跑到惊团的房间做什么,他们两个不是一见面就掐架的吗?出于好奇,苏棠就悄悄的走进些,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只听见里面朦朦胧胧的声音传出来,萧澈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追忆。
“惊团啊,你以后不要再追着我咬了,我对苏棠真的没有坏心思,我是真的喜欢她,想靠近她,想对她好,就像你对她好那样满心满眼的对她好,你说多个人爱她不好吗?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呢?
你知道吗?我和苏棠从小就相识,那个时候她常常找我玩,因为我经常带着她下河捉鱼,上树逮鸟,她作为长公主哪里玩过这些东西,显得格外的新奇,
就是她那个时候太爱哭了,掉河里弄脏裙子就哭,从树上掉下来还哭,不过她从小就长的好看,哭起来更好看,每次她一哭我就心软,不管做错事的是谁,我都往自己身上揽,导致我小时候没少挨揍。”
萧澈说到这里轻轻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笑声就淡了,“可惜后来我离开了京城,又辗转到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土匪,我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她是京都高高在上的长公主,我只是边境之地闻风丧胆的土匪,这样的身份差距怎么可能会有交集呢?
可是她偏偏就出现在了这里,在倾颜阁我低头看向台阶处那位亭亭而立的女子,我就知道是她,即便她带着帷帽,即便这些年她长大了,也变了,可我就是知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