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我按照主子说的在这里安营扎寨,平时也经常有别的寨子里的人来探查,但大部分估计看看是一群没啥本事的老百姓,也就走了。”
吴冲继续道,“只有这个黑风寨,又来将我们仅有的粮食,和百姓身上一点财物都抢干净了。”
打又打不过,吴冲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好在这个黑风寨没有赶尽杀绝,苏棠想着应该是他们忌惮其他势力,不敢在这凌云山脉过于嚣张,否则引起众怒,只会群起而攻之。
毕竟这里面还是有几个颇为正义的寨子,做的太过分了,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苏棠声音凉薄,心中也在努力压着怒火。
像今日这样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事情以后一定不能再发生,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和寨子都变得强大起来,保护更多的人。
吴冲很相信苏棠说的话,他虽然不知道苏棠的身份,但他猜到百姓嘴里所说的天命之女,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子。
寨子里乱糟糟的,每个屋子里的东西都被翻倒在地,那些死去的家人紧紧抱着尸首不撒手哭的泪不成声。
“你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留下我们娘俩可怎么活。”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早已哭成泪人,旁边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紧紧拽着她的衣襟,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她的女儿被带走,她的丈夫为了阻拦死在土匪的刀下,现在只剩下一个妇人和孩子相依为命。
旁边的人看着悲惨的一幕忍不住的抹眼泪,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面对土匪的欺压,他们只能忍着受着,连声报仇的话都不敢说出口,他们也做不到。
“寨主和我一定会为你们家人报仇的。”吴冲咬牙切齿的说道,看到这一幕就像看到他的父母也是这样死在土匪的刀下。
“寨主?”
“一直没出现的寨主来了吗?”
“我们打不过他们怎么报仇。”
“......”
当他们看到寨主居然是个柔弱女子的时候,眼中的失望挡都挡不住,这世道,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
“放心吧。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在我们的寨子发生了。”苏棠尽可能安慰他们,可惜效果甚微。
“你一个女子能有什么能耐,说这样的大话。”
“就是,刚才土匪来的时候,你不是也没一点办法吗?”
“这么久都是二当家的护着我们,现在突然蹦出来一个女子说是我们的寨主,却一点用都没有。”
“就是......”
他们都觉得她一个女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能有什么本事。
“放肆,不准对寨主无理。”吴冲呵斥道,“若不是寨主发话,你们还在外面流浪,要是再遇到这些黑风寨的人,一个活口都留不下,哪里还有时间在这说些无理的话。”
苏棠定定神,没想到他们会怪自己,不过他们说的没错,自己作为寨主,却没有承担起保护他们的责任。
“主子别担心,等他们知道你的本事后,一定会相信你的。”映月看着苏棠失望又难过的表情安慰道。
肝肠寸断的哭声渐远,“我现在确实没办法保护他们。”
苏棠感觉心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堵着一样的难受,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里可是吃人的地方,你一个弱女子还想保护别人,未免有些自不量力。”一道声音从苏棠的背后传来,清朗悦耳,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太能听。
苏棠闻声转头,两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不由微怔。
站在前面的那位她见过,就是在倾颜阁和花容坐在一起饮酒的那位男子,那时候因为长得出色,还多看了两眼,没想到竟然是个土匪。
不过此时看起来依旧动人心魂,一身玄衣映的肌肤如玉,俊美的面庞多了几分刚毅,此时正在用一双勾人的桃花眼望着她,眼神迷离且玩味。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是不是自不量力。”苏棠撇他一眼,倒没有被他的样貌迷倒,“你们又是来打什么主意的?”
“别把人想的这么坏嘛,我是来帮你们的,只可惜来晚了一步。”萧澈嘴角总是挂着那抹浅浅的笑意,看起来轻挑莫名,将这话衬得极没有诚意。
苏棠听的气恼,“你是来看笑话的还差不多,现在看到了,不过是群受欺凌的老百姓,你可以走了。”
“凌云山脉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可以轻易向山脉内其他寨子出手,想来黑风寨也是忌惮这一点才没有赶尽杀绝。”萧澈继续说道。
打量着眼前这位看起来明丽的女子,不同于花容的娇艳,更多的是不容亵渎的清丽,美是极美的,只是不知道没事干,来这土匪窝瞎折腾什么。
苏棠彻底被他气笑了,眼眸微眯,声音却是冷冷的,如同秋日霜雪,“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得感谢他们手下留情的恩德不成。”
......萧澈被这话说的有些懵,他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这女子长个怪好看,怎么脑袋不好使?
“今日他们怎么对待我们扶风寨的,你是看到了,等到哪天我们找他算账的时候,你可别说我们扶风寨不守你们那所谓不成文的破规矩。”苏棠气急,带着映月回了寨子。
徒留下萧澈一张俊逸的面孔上爬满困惑,“我说的没错啊,怎么就是我不对了?”
他身边的槐安使劲的憋着笑,“寨主,你说的道理是没错,但是话确实不是那么说的。”
“亏我还好心来安慰她,不爱听拉倒。”萧澈看着苏棠头也不回的背影,纤腰盈盈一握,身形消薄,却要扛起这几百人的寨子,心中莫名不是滋味。
“我们走。”萧澈挥去心中的不适,管她做甚,苦命人多了去了。
映月见那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离开,生气的说道,“那人长的挺好看,怎么脑子不好使,现在在这替黑风寨说话,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谁知道呢。”真是白瞎一张好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