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守卫闻言都是一愣,然后微不可察地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没见过牧凡!
但既然他敢直呼莫长空大人的名讳,并且以他的老朋友自居,想来必定是有些来历的。
因为普通人绝对不会拿这个找乐子,否则他会死的很惨。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守卫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去通报一声。”
牧凡神色倨傲的点了点头,他明白如何对付眼前的这种人。
一名守卫答应一声,转身走进了铁门。
牧凡伫立在铁门前,双手按着手杖,闭目眼神,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另一名守卫见状心中一惊,立即挺起胸膛,将自己的站姿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他可不能在这位大人物面前失态。
一分钟后,铁门再次开启,刚才那名守卫走了出来,恭敬地来到牧凡身侧,行礼道:
“先生,莫长空阁下请您进去。”
牧凡闻言睁开眼睛,微微点头,然后信步走上台阶。
另一名守卫十分有颜色的为牧凡推开了铁门。
牧凡在守卫的带领下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然后来到了一处大厅。
大厅里摆满了马灯,到处都是倒塌的巨大石柱,墙壁上刻画着气势恢宏的符纹,看起来像是某种古代遗迹。
此刻,在大厅中央的红木沙发上,正有一名穿着黑色绸线正装、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斜倚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份资料。
而他身后则有两名穿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青年。
守卫轻声说道:
“莫长空大人,那位先生到了。”
沙发上的中年人闻言摘下金丝眼镜,宽阔的额头上显出三条抬头纹。
他抬起头朝牧凡看过来,灰色的眼珠透着一抹幽蓝,沉稳而深邃,像是游动的亡灵。
牧凡直接来到了莫长空面前:“莫长空阁下,久仰大名。”
莫长空闻言淡淡说道:“我们并不认识。”
嗖!
他身后的一名青年从腰间抽出一把左轮,黑黝黝地枪口指向了牧凡的胸口。
出枪动作干净、迅速,一看就是高手。
牧凡的面色不改,似乎根本没看到那把对着自己的左轮,淡然一笑道:
“但您认识萧筱小姐吧!”
莫长空闻言眸光一滞:“你是牧凡,萧筱小姐的弟弟?”
牧凡笑着点点头,走到莫长空对面的沙发前,坐下。
莫长空闻言朝后摆了摆手,那名青年将左轮收了起来。
“请您原谅,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牧凡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
莫长空端起茶几上的银质茶壶,为牧凡倒了一杯红茶:
“牧凡先生,您刚在说有事跟我商量,请问是什么事?”
牧凡端起红茶,抿了一口:“邪灵!”
嘶!
莫长空闻言眉头微皱,略略后掏出金质怀表看了看,问道:
“牧凡先生,已经一点钟了,您还没用过午餐吧?不如咱们边吃边聊?”
牧凡闻言笑了笑。
莫长空果然老奸巨猾,他提出要边吃边聊,从而避免了“信不信任自己手下”的两难问题。
“正合我意。”
在莫长空的引领下,牧凡移步穿过了倒塌的石柱,进入了餐厅。
牧凡扫了一眼面前复杂的餐具:
大盘、餐刀、汤匙、两只餐叉、浅碟、深碟、甜点匙、酒杯、水杯·······
差不多有十几种。
牧凡暗暗苦笑一声,有钱人吃个饭真的不容易。
莫长空微微一笑说道:“那咱们就开始用餐吧。”
说着,他拿起手边的汤匙,轻击酒杯三声。
“叮叮叮”
银质汤匙与水晶杯碰撞的清脆响声回荡在餐厅里。
随即,端着盘子的侍者们鱼贯而出,将散发着香气的奶油鸡酥盒、什锦冷盘和局蜗牛摆上了餐桌。
这是开餐的头一道菜,冷盘。
莫长空将餐巾折叠好别进自己的领口,拿起面包闻了闻,显出一脸的陶醉,然后用餐刀将鱼子酱抹在了面包上。
“请不要拘束,牧凡先生!”
此刻,两位守卫退了下去,使者们端上来了两道汤,一道奶油海鲜汤,一道清淡蔬菜汤。
侍者退去,门被关闭,餐厅里只剩下了莫长空和牧凡两人。
牧凡用汤匙抿了一口面前的奶油海鲜汤。
新鲜的汁水淹没了舌头上的味蕾,像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他没有着急与莫长空谈正事,而是心安理得地品尝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美味。
因为如果一旦谈崩,莫长空很有可能在牧凡没有填饱肚子之前将他赶出去。
长达两个小时的午餐后,牧凡心满意足地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靠在舒适的高背上回味着舌尖的残留的余味和饱腹的满足感。
莫长空将领口的餐巾取下:“牧凡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
“当然。”
牧凡从慵懒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先说说亡灵师吧!”
莫长空用手指敲了敲餐桌,解释道:
“亡灵师,可以与亡灵沟通、交流,甚至豢养某些高等级的亡灵。”
莫长空显得很有耐心,继续解释道:
“亡灵包括残念灵、怨灵、死魂灵、咒灵、巫灵等等,是一种由执念和灵力相结合而产生的精神体!”
“普通人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甚至连觉醒者都无法真正看见他们,而只能获得些微的感知。”
“觉醒者的感官得到灵力的加强后,会听到一些莫名的低语,这些低语中就包括来自亡灵的呼唤,那是一种引诱和迷惑,在诱导着超凡者走向奔溃和迷失,从而堕化为死魂灵。”
牧凡一边听一边默默记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亡灵的领域。
“你说的这些亡灵种类,它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当然,差别很大。”
莫长空喝了一口红茶,继续说道:
“首先是残念灵,也称为念灵,是普通生物包括人在生前的执念所化。”
“比如一名管道工人,他生前维修了三十几年的管道,但却在一次事故中死在了施工现场,那么,他的执念就有可能留在原地或者被束缚在原地,认为自己还活着,在惯性的驱使下继续维修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