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得紧
方向前努力调动体内真气想要挣开这厮,却是恰如被两条铁钳牢牢钳住了一般,根本动荡不得。
待得想要以灵袭拼命一搏,却又苦于被这里的封禁所限,放出灵识探查还可以,想要侵入伤人嘛,这么一缕灵识却又哪里能够!
那人几近疯狂地拥抱着方向前,口里哈哈大笑,说道:“你骗人,你明明在骗人!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明明就是在与我说话,哈哈哈,此时,我还抱住了你,你无话可说了吧?”
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并无恶意,方向前心中稍定,道:“你放开我,两个大男人,在这大晚上的抱成一堆,成什么话?”
那人一愕,仍旧笑道:“你不喜欢吗?好吧。”
话音一落,方向前只觉束缚一松,身体已重获自由。
此番从被“缚”到“松绑”,不过须臾之功,方向前却是自觉走过了整整一个世纪,凶险,太凶险!日后,这种傻事,可千万不能再出了。
方向前退后两步,道:“你谁啊你?前几天叫你也不应,今日一上来就给我一熊抱!”
“是吗?前几日你叫过我吗?”那人歪着头想了想,道:“怪我没留意好了。不过嘛,哈哈哈,终于有人肯与我说话了,哈哈哈,终于能讲话了,哈哈哈……”
那人于大笑声中连着翻了几个筋斗,这才猛地停住道:“对了,还没告诉你我是谁吧?”
方向前刚才被此人轻轻一抱便是动荡不得,知道此人修为当还在之前那二位之上,心中不敢小觑,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那人一指自己鼻尖,道:“我姓杰,叫杰瑞,姓杰名瑞。”
方向前心中一愕,杰瑞?怎么听着那么像是一位老外的名字,抱拳道:“幸会、幸会。只是不知,杰兄是哪一堂的高足呀?”
杰瑞神色一暗,道:“先前嘛,我还算是地午堂的弟子,现在嘛,哪一堂的也不是了。”
地午堂?哦,练气堂啊,难怪出手便是轻易将我制住。方向前释然了,我一文修,没了符箓,自然不是你的对手。
当即,方向前笑道:“明白了,原来杰兄已经升任长老了。只是不知又是长老院中哪一处的长老?”
杰瑞挥手道:“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根本已不再是药门的人了。”
“什么?”方向前惊呼出声,“你已不是药门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药王塔?”
杰瑞淡淡道:“那是他们硬要让我留在此地的,我才不想一辈子待在这儿呢。”
“这么说,你是被他们抓来的?”方向前更是震惊到了极点。
“可以这么说吧。可也不全对,其实最早以前,我一直便是在这儿的。”杰瑞平静道。
“等会儿、等会儿,我怎么感觉脑子有点不够使了呢?”方向前理了理思路,道:“你说你一开始还是药门的人,后来便不再是了;接着又变成你是被他们抓来此处的,可是先前却又就在此处?我、没说错吧?”
“嗯,差不多吧,有什么不对吗?”
“那……你……”方向前用手指着杰瑞,一时还是没能理出个头绪。
“这么简单,你也不知道吗?你是怎么混进药门的?现在在哪一堂任职啊?”杰瑞不屑道。
“我啊……”方向前小胸脯一挺,正想得瑟得瑟,突地想到,此人说他已不再是药门的人,那么,我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以免没了回旋了余地。当即道:“小弟我现在正好在天癸堂瞎混。”
“天癸堂,丹药堂啊!难怪你竟然炼成了仙鼎。”
方向前彻底晕菜,你妹,眼前这是哪一尊大神啊,怎么对药门如此熟悉,怎么就能看出我已经炼成了仙鼎了呢?
“兄台,”方向前不想他再审贼似地老问自己,连忙将球踢了回去,道:“你和药门究竟是敌是友啊?”
“哈哈,哈哈哈……”杰瑞愣了片刻,忽地大笑起来。“是敌是友?你说我与药门是敌是友?好笑、好笑,实在好笑。”
方向前对这种打哑迷似的对话,早已厌烦到了极点,只是眼前之人修为颇高,自己的大杀器偏偏关键时刻又是哑火,不忍一忍,那是不行的。
“很好笑吗?真是,会不会聊天啊?你要不愿意聊,那,咱们后会有期,拜拜了您哪。”
方向前甩出一句话,正欲借机抽身便走,杰瑞摆着手拦住道:“你、你等会儿,哈哈,笑死我了。我究竟与药门是敌是友……”不曾想,这位正自大笑中的家伙,突然竟是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哎,方向前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得,这一宿,算是彻底要被这接二连三的活宝给耽搁了。
“好了,好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一会笑、一会哭,成何体统?”看着还在呜呜直哭的杰瑞,方向前道:“要不,你自己个儿可着劲儿在这继续哭会儿,我先去看会儿书,何如?”
“看书?狗屁,我看你进来已经八天了,每天就会乱翻乱看一气,尽看一些小儿科的东西,真正的好书……”说到此,杰瑞突然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说啊,真正的好书怎么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好书?”见杰瑞只管摇头捂嘴,方向前无奈道:“对了,你说你已经知道我进来了八天,那么你呢,你又已经进来几天了?”
“我吗?”杰瑞扳着指头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口里嘟囔道:“算不清了。”
得,又来了,尽是这种开了个头就没尾的对话,方向前心中大烦,好好好,你有时间,小爷我可没时间陪你在此瞎耗!
说我瞎看一气,我还就瞎看了,我乐意!
“这么着,杰兄,我赶时间,就不陪你聊了,赶明儿你要有空,咱们外面聊,好不?咱们就这么着吧。”方向前转身欲走。
“别。”杰瑞一把又将方向前拽住,眼里满是企望。
“撒手,你也不想想,我进来一次容易吗、我?”方向前怒了。
“可是,差不多有一万年了,都没人肯跟我讲讲话,我、我容易吗?”杰瑞眼巴巴地道。
“一万年?”方向前看向杰瑞,“真的假的?”
杰瑞默默地点了点头,“我不骗你,至少,我不会像他们骗我一样地骗你。”
一万年嘞,方向前好奇之心大盛,可一想到自己时间不多,微微一皱眉,道:“这样吧,我给你半盏茶的时间,你要愿讲就讲,不愿讲拉倒,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忙各的、各干各的,好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