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宴席上,望帆远坐在首位,步西归进来的时候隔着老远就可以看见他手指轻敲着桌面,眼帘低垂,淡然矜贵的样子。
他今天穿了改良过的君王常服,造型干净利落,白里透着红色镶边图腾,衬得他肤色皙白,衣袖从上扣到下,显得整个人挺拔又禁欲,高不可攀的模样。
步西归一笑,觉得望帆远那小子越发有君王的气势了
步西归穿的的手工剪裁的西装,双腿腿笔直修长,肩宽窄腰,精良考究的面料将他出众的身材比例毫无保留地凸显而出。五官深邃,淡定自若的接受着满屋子人恭敬的弯腰敬礼,上位者气场毫不收敛。
只有望帆远没有动,察觉到步西归的视线,他稍稍抬眸望去,恰巧和对方视线撞见,眉目微拧。
这个国家以君王为象征领袖,但是实权一直掌握在元帅手上。虽然这一两年望帆远作风凌厉,在国内声望渐起,可到底大权旁落,断然不是元帅步西归的对手。步西归少年得势,一向独断专横,到如今居然容忍望帆远冒头,也着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步西归坐到了望帆远左手旁,右手边空着正是皇后的坐席,如今皇后人选未定,群臣乃至全国都翘首期盼。
“殿下今日看来心情不错。是因为内政司递送的皇后人选中有你中意的人了?”
“确实心情不错。我想内政司应该也把折子送到元帅官邸了吧。”
只是一个来回,望帆远又把刀锋转向了步西归。
步西归一笑,到是没有恼怒。这个结果他早已料到,望帆远手段了得,内政司那些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怕还没褪下一层皮就顶不住乖乖就范了。
皇后人选,其实以往一直是掌握在国师手里的。宫廷内眷这种事情,国师和皇帝相互制约,皇后的人选是出自谁手,自然就是谁的帮手,和他这个元帅本就无关。
他这里不过是走个手续,象征性的知会一声,盖个戳罢了。
他步西归还不至于用个女人摆在男人的战局上搅合,手段太过下作,他不屑一顾。
可问题现在是望帆远提上的皇后人选俨然是瞿东向,候选人一共有叁名。望帆远狠到连余地都不留,第一、第二、第叁候选人全部是瞿东向,摆明了非瞿东向不可的架势。
他这头提了皇后人选,正儿八经的经由内政司交到了元帅府邸,就已经成了定局,除非——他这个元首公然驳回这个提议。
元首公然驳回皇后人选,光是想就够惊人的,要是在让有心人知道了元帅夫人也属意瞿东向,恐怕是举国上下哗然一片。
不过那又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步西归骨子里锋利霸道的一面展露无遗。他冷面的时候下颌线条锐利,从来就是做事不会顾忌他人,极具攻击性的性子。
举国哗然是举国的事情,他想要瞿东向,别说是一国之人,整个世界的人喧闹,也阻不了他。
望帆远本也没指望靠内政司这点力量让步西归屈服,只不过投石问路,看一下步西归的反应罢了。
他不以为然的收回了视线,仿佛刚才的交锋并不存在一般,不在继续话题。
步西归霸道,他狠毒,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两人各怀心思应付群臣,杯酒交错之时,几乎同时收到两道消息——瞿东向醒来和笙调的求救。
相互对看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根本不管群臣面面相觑,径直离开。
听说元首和皇帝关系最近颇为亲近,本以为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这谣言怕不是空穴来风。
皇帝和元首联手?
这局势越来越诡异难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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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东向还在和横岳清四目相对,横岳清生的艳丽,白骨妖花,高不可攀,如今如出水芙蓉般荡漾,哪里是寻常人抵抗得住的。瞿东向自问自己是寻常人,可受不了横岳清目光灼灼的锁定,不自在的率先移开了视线。
横岳清短促一笑,一笑生百媚,光是看就能让人神志不清。他见瞿东向躲闪他眼神,就生出了报复心思。
从天而降差点砸坏了他的宝贝就想全身而退?想得太美了,他心思如蛇蝎,根本不会轻易放过仇人的。
只是他这头还没动心思,就见一人飞扑向了瞿东向。
“东向宝贝——你可算醒了。我急得都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燃坤那大少爷来了。
瞿东向被燃坤撞了个满怀,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燃坤抬头对着她笑。别看燃坤赖在瞿东向怀里做出没皮没脸的事情来,其实他眉骨高,剑眉星目,生的格外英姿,偏偏又因为眼型加上非常萌的卧蚕,就看上去无辜稚嫩,抬头这么一笑,惹人心怜。
瞿东向被他搂在怀里死紧,上手就嫌弃的试图推开他的脑袋,可到底见了这张脸心软,没好气的发问:“也没见你哪里瘦了,摸着还壮了不少。”
这回更是燃坤找到机会得寸进尺了,他把下身贴向了瞿东向,笑得犹如偷腥成功的猫一般:“东向宝贝放心,只壮大了那里。”
瞿东向猝不及防被顶了个硬邦邦玩意,生生被调戏了一番,不由气极生笑,伸手就朝那硬物拧去:“既然想我想瘦了,当然要一起小啊。”
“别别——哎呦,宝贝你想摸也别太用力嘛。”大呼小叫一番,燃坤干脆两手一勾,生生赖在了瞿东向怀里,脑袋窝进了她脖颈处,贪婪的感受着渴望已久的温香暖玉滋味。
都说会叫的娃有奶吃,眼见燃坤这么大刺刺就扒拉住了瞿东向,退到一边的望云薄眸色略过一丝痛苦之色。
他还在想着瞿东向醒来时候那陌生生分带着一丝恨的目光,那目光分明是冲着他来的。是什么事情让瞿东向对他有了恨?望云薄心思敏锐,百转千回,可就是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透。或者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深陷感情旋涡无法自拔,自然看不透其中的细枝末节。
不过燃坤还没得意多久,就听身后有人出了声:“大白天,你嚎丧呢?”
众人一扭头,就看到戎策撑着手在门框处,满脸不悦的盯住赖在瞿东向怀中的燃坤。他后面还跟一派悠哉模样的逸骅,一看就是来凑热闹搅局的。
燃坤和戎策交集不深,毕竟这两人之前都是常年海外,并不久居在国内,几乎是一年也碰不到一次面。后来上了战场,也是一个陆战一个海战,算不得熟识。
戎策见瞿东向把视线转到他身上,双手敞开上前去拥抱瞿东向,面上勾起唇角,笑容随意又撩人:“看来我们是回来了。你到是醒得比我早。”
瞿东向大半年时间顶着腾弑这威风凛凛的身份,行为举止也习惯了男人姿态,眼见戎策醒来,自然高兴,一伸手就回应道:“太好了,你也醒了。”
燃坤一时有些发愣,一个失神被戎策硬生生挤开,就看着戎策胳膊一揽,到是和瞿东向两人哥俩好的模样说笑起来。
也不能怪瞿东向迟钝,她大半年一直和戎策勾肩搭背成了习惯,如今一时之间也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只是跟着前来看好戏的逸骅眼见此景,眸色陡然变深,知道瞿东向的男人怕是又多了一个。
他暗自冷哼一声,知道这是个机会。瞿东向这趟浑水搅合的人越多,将来纹风冷对瞿东向下手的时候,得到的反击也就越大。
他单手撑在了横岳清肩膀处,挑眉道:“瞧这架势,瞿东向今晚怕是要拆成四分五裂。”
横岳清没搭腔,直接甩开了逸骅搭肩的手,径直朝着瞿东向走去。
逸骅一愣,一时闹不清楚横岳清想做什么。
却见横岳清很从容的缓步走到戎策旁边,然后抬脚就踹,他的身手何等了得,出手又快又狠,侧踢而出,力量能够要寻常人一条命。好在戎策身手不弱,躲闪也算及时,只是总是被腿风少许扫到,只感到火辣辣的疼。
没等戎策发飙,横岳清一把扣住瞿东向下巴,直接将人狠狠抵在了床边,几乎将瞿东向整个人覆住,发狠地亲吻起来。
一吻之后,他抬起头,眼尾逶迤出一抹红,唇边因为刚才辗转研磨出艳色,勾起嘴角的弧度,笑得格外妖冶。
“瞿东向,上次监狱里没做完的那次,咱们接着来吧。”
瞿东向心头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要完。这蛇蝎美人,谁沾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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