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无法回避的死亡
“又是什么鬼东西....老老实实的去死不行吗！”
暗骂一声，永夜手上不停的加大了下刺的力量，可是天鸟美马的手上却出现看紫色的光带，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瞬间将他整个人抛了出去。
即使是这样被丢出去七八米远，永夜还是立刻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将始终没有放手的长刀握紧，谨慎地看向浑身散发着紫色光带，心脏蓝光暴涨，浑身百分之六十被银色类金属物质覆盖，像僵尸一样向他走来的天鸟美马。
“....永....夜....死....死....一起....死啊....！！”
天鸟美马确确实实已经死了，可是大脑里残留的意识，就像盗技者记得武技一样，记下了对永夜的仇恨，就像地狱里放出来的复仇厉鬼般，低鸣着走向永夜。
“....被人这样至死都在铭记....我还真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啊.....”
凝视天鸟美马脑门上的洞，永夜感到了头疼、很头疼，毕竟他对付过一次这种东西，也深知其厉害，即使是全盛时期也不能匹敌，再来一次实在是强人所难啊。
但是....即使是强人所难，他也不得不迎战。
看了一眼身后一动不动的鵺，他知道无名撑不了多久，他必须速战速决，在病毒进入无名的大脑之前结束这一切才行。
一旦下定决心，接下来永夜也就不再做多余的迟疑，恢复了身为一流战士的冷静。
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双手持刀的永夜骨髓里的热流再一次涌出，并且开始刺激肾上腺皮质，让其分泌出更多的甾体类激素，也就是俗称肾上腺激素的东西。
在这肾上腺激素的作用下，他的心肌收缩力加强、兴奋性增高，血液传导加速，心输出量增多为身体活动提供更多能量，使反应更加快速，痛疼感也被压抑。
除此之外，永夜的肌肉也开始被强化，剑刃逐渐扭曲。
在肾上腺激素和气流的作用下，他的瞳孔放大，几乎完全感觉不到浑身上下还有内脏像是要散架一般的疼痛。
压抑处于兴奋状态的混乱呼吸，感觉彷佛时间都遭到了他操控。
在这放慢的空间里，所有动作都变得迟钝，天鸟美马的移动速度也变得非常慢，当然，永夜很清楚这全部都是错觉，时间依旧，只是他的感官出现了变化所产生的错觉。
逆转劣势，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两人的差距并没有大到不可逆转的程度。
“速死吧！”
这句话是进攻的信号，随即，永夜踏出一步，忍受心脏和肺部爆裂般的痛感，双手握紧长刀从上挥砍下去，又是一记瞬闪。
割破空气的是如离弦之箭般飞射出的剑气，沿途的地面也被切开了一条深深的刻痕，这是难以回避的攻击。
“呃啊啊啊啊啊！！！”
本能预感到剑气的可怕和无法回避，天鸟美马面对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袭而至的剑气，像当时的灭一样仰起头高声咆哮了起来，紫色的光带瞬间汇聚与其身前。
光波与上次一般，正面对上了剑气。
犹如历史的复制粘贴，切割了部分光波的剑气被抵消，随即再次一如既往的向前进。
然而....有一点是不完全相同的。
永夜消失在原位。
对光波的力量早已深有体会的永夜知道，光波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攻击手段，这个时候自己初创的剑技，瞬闪根本难以抵抗对方这不科学的能力。
但是，只要利用光波的弱点，那么反而能让危机变转机。
因此，当使用瞬闪逼出光波之后，在光波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做出了判断，挥剑结束时，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迅速往一旁跳开，利用光波的圆柱形特制，不顾形象的扑在一旁地面上避开了攻击，让那光波从他的上方划过，脚差一点就被光波触及，但还是险之又险的避开了，只是去了一点鞋底。
在这最后，当势如破竹般一击必杀的光波，将远处的房屋化为废墟终于平静下来时，永夜努力压抑实际上根本压不住几乎要炸裂般急鸣的心脏，用几乎脱力到颤抖的手，以刀为杖支撑着身体重新站了起来。
随后，他摇摇晃晃的走向那弓着身体，跪在地上不住喘气，和预料之中一样消耗比他还严重的天鸟美马身旁。
“....呃啊！啊....！”
扬起头对着永夜发出低吼的天鸟美马，颤抖着的四肢都连接着地面，以野兽般的姿势好不容易起来了一些，以放射着蓝光的眼睛盯着永夜举起的长刀，浑身都在不断的颤抖。
而这颤抖到底是出于愤怒还是由于恐怖？还是说两者都有？又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身体脱力而颤抖？
“这一回....总该....真的彻底去死了吧....！”
同样没有什么力气的永夜，心脏像是敲鼓一般输送着血液，全身上下都可以听到因为心脏的鼓动而响起的声音，而他却在剧烈喘息的说着有些不是很流畅的话。
他同时一脚踩在了天鸟美马的背上，将这桀骜不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男人，直接踩在地上固定住，让其与大地亲密接触。
随后，永夜用同样因为脱力而颤抖的手将刀举起，对准了地面上舞着四肢不断想挣扎的粉发男人....错了，现在应该是粉发男尸。
使出最后的力气，将有着暗红纹路的长刀刺下。
在遇到短暂的阻隔后，长刀又迅速得到突破，直接贯穿了那颗不断发光的蓝色心脏。
这一回，永夜总算，真正的杀死了这一切悲剧的源头。
“呼....被一个男人纠缠不休....还真是比想象之中的还令人厌烦....不过现在....终于死了啊....”
在又一次确认天鸟美马心脏的蓝光已经暗淡，不会再爬起来之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脸上混合着血的汗。
“可惜....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努力平复喘息，永夜一摇一晃的走向了鵺。
被鵺捕捉的卡巴内似乎都失去了活性，被鵺给吸取了力量，全部化作银灰色的物质以及暗红色的不明物质，也多亏如此否则别说等会儿怎么出城，光是那些卡巴内只要挣脱出个一只，就足以咬死现在的永夜。
可能是先前遭到了炮击的关系，鵺的胸口心脏部位有一个大洞，这同样让永夜感觉到了庆幸。
始终被不幸和霉运环绕，每次都在被迫逃亡的他，终于幸运了一次吗？
虽然满身疮痍走路也是相当有些步履维艰的感觉，但这最终获得胜利的感觉真的很不错，特别是这接下来的顺风顺水，难得的幸运。
“果然....就算是我，偶尔也是能幸....咳、咳.....”
感叹的话说到了一半，永夜突然用手捂住嘴，忍不住开始咳嗽。
“....这是....谁的血？应该是我的吧？....嗯....毕竟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好....激烈战斗后连续两次瞬闪....对身体压迫的太过了一些。”
颇为困惑的看了看被大量血液弄得乌黑的手心上，那新鲜的红色血液，虽然能猜到这是自己的，不过暂时也没有时间顾虑那么多了，他强打起精神的步入了鵺。
踏入倒地的鵺体内，无名就在这心脏位置的中间，四周是银灰色的物质就像是捆绑一样将无名固定在了中心。
当永夜踏入这其中，无名却并没有任何动静，只是一动不动的低垂着脑袋。
不过这是好事，如果说无名现在突然动起来，怕是化作卡巴内的可能会非常高。
没有迟疑和多余的废话，永夜直接走上前，从口袋里将带注射功能的试管取出，扎在无名的背后将里面白色的液体，白血浆推入无名的身体。
紧接着，白血浆发出了惊人的，宛如科幻般的效果。
鵺发出了一声长鸣，随后巨大的身躯像是冰解消融般开始融化，先前的东西全部化为了液体，紧接着像是气化一样缓缓消散。
接住了从银灰色触须里解放的永夜原本以为自己该跑了，但是意外的是他们根本不需要跑，这庞然大物自己就能非常贴心的消散掉，使他免于强撑不堪重负的身体奔跑，也避免了跑不快被活埋的惨剧。
“....咳、咳....真是，一点都不科学。”
咳嗽着的同时，永夜将手中的少女放在地面上，直起身板看着鵺剩下的部位像飞灰湮灭一般消散，忍不住如此感慨。
“不过....不知不觉的，又过去了一个晚上吗？”
浑身疲惫的永夜眺望天边刚刚升起的黎明，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遮挡强烈的阳光。
或许这个时候是该思考一下，该如何离开这里，以及待会儿的目的地是哪个城塞的问题了。
嗯，先前来的方向肯定是不安全的，那么就往来路时相反的方向走吧？
然而，还没等他想多久，却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了。
最后他吐了一地的血。
“....果然....太勉强了，但是到这种程度....还真是有些出乎预料了.....”
声音沙哑非常，永夜知道自己的肺部在最初的紧急处理就没有完全弄好，被灭拍飞的时候再一次受到重创。
来金刚郭的时候，他只是做了应急处理保证自己的战斗力能勉强得到恢复，所以说最开始的时候就有提到只是临时的恢复而已。
一路上有不少的敌人，直到面对天鸟美马之前或者说是来金刚郭之前，他一路就在不断杀戮未曾休息一刻。
在最后，总算是勉勉强强的赶上了，可接下去却又是一番大战，不断透支这他本就勉强的身体。
本来是打算在最后用冥想恢复，可是....无极剑道和两次瞬闪的使用，是彻彻底底的掏空了他，甚至面临严重的透支问题。
在短时间内，他根本没有办法恢复力量，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冥想。
“....这就是，我杀人太多的报应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肺部剧痛暂时是沉默了，心脏的高鸣也逐步开始放缓，永夜的脸上却没有如何喜悦，他能感觉到，过度使用的心脏因为超频而面临损毁。
先前的爆裂声不是假象，是真的爆了一些，已经出现了裂纹不断溢血，而且肺部则是在不断缓慢的积血。
心脏和肺虽然不疼却都相当的难受，而且是....两边的肺都这样。
“我会窒息死吗？还是....失血过多？又或者....心脏衰竭而死？”
对身体的结构姑且也算了解的永夜，实际上对这种情况也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不是医生，只是低声猜测起了自己究竟会怎么死。
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黑影，面如死灰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他了吧？
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根本不值得期待，这种程度的内脏损伤，只能靠自身的恢复能力来解决，换句话说就是回家自生自灭。
“....无法回避的死亡吗？明明已经获得了胜利，最终却是.....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那神还真是相当恶趣味啊。”
说着调侃的话，可实际上永夜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他不想死....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恐惧死亡，还是怎么样，或许是不希望无名那孩子见到他的死亡而哭泣，理由或许不清楚，总之....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