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肉的我几近疯狂,好像饿了半个世纪似的,几步跑了过去,抢过胖哥手里扎着肉的匕首,上去就咬了两口,好悬没给嘴烫起泡。
胖哥气的在旁边骂:“你是饿死鬼托生的么?这还没烤熟呢,你等会再吃不行么?唉唉,给我留点呀。”
这肉没有调料的味道,吃起来有点腥,不过肉质是很嫩的,不那么难咬,咬了几口我把肉块从匕首上抽了下来,把匕首往地下一扔,用双手抱住啃了起来。边啃边问:“胖哥这啥肉呀?饿死我了,还有没?”
胖哥递过来一个装水的羊皮囊,说:“龙肉,没吃过吧。”
我接过皮囊周了一口,然后去看那黑龙的尸体,一看那黑龙在不远处,背上厚厚的鳞甲已经被剥开,少了好大一块肉。看到这一幕,我差点没把手里的肉扔出去,把手指头伸进嗓子眼就往外扣。
胖哥一把抢过我手里的肉说:“你不吃别糟蹋了,我还吃呢。”
我忙跟胖哥说:“不能吃,有毒,这黑龙有毒。”
胖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问:“怎么就有毒了?”
我就给胖哥解释,其实这条黑龙是被胖哥手上的金粉毒死的,身上肯定有毒,吃了有生命危险。
胖哥接着又示威似的啃了一口,然后又说:“没事,原汤化原食,毒是我下的,我吃了毒不死。”
我心里是又急又气,埋怨胖哥道:“你早说你不怕死,我们也不用从黑龙嘴里,把你救出来了。”
胖哥听了我的话,好像被感动了,转回一本正经的面孔对我说:“我逗你呢,没事,我都吃了五六天了,要有毒早就毒死了,可能毒在黑龙的内脏里。”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饿,原来已经在这睡了五六天了。然后我就让胖哥给我讲,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胖哥说:“我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你们三个都没了,我还琢磨着,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死了,给我扔这了。借着磷火的光,我好容易摸着背包,从里面找到打火机,甩干了水,就打着四处照,发现墙上有火把,我就点着了,一点着,我看你们三个都在尸堆上,往中间爬,就那种爬半路爬不动的造型,就睡着了。我把你们拖出来,然后就开始叫你们,怎么叫都不带醒的,就跟三个植物人一样,我就决定等你们彻底死了,我再走,或者那龙肉吃完了你们还没死,我就看看自己能不能出去,找人下来救你们。”
听了胖哥的话,我下意识的,朝中间冒蓝光的地方看去,这时我才看清全部画面。
中间一个高高的石柱子上,像耶稣受难一样,挂着一只白狐狸的皮,那两团蓝光,就是狐狸的双眼。而在石柱的四周,密密麻麻趴着几千具尸骨,一点不夸张,确实是几千具,好大的一片。好像都要往那狐狸皮的位置爬,已经在石柱下堆积成山了。
下面的尸骨形形色色,有穿着盔甲的,有挂着烂布的,有带着钢盔的,还有穿着西装的。简直是从古到今,各种职业各种阶级,多民族工农兵尸体大集合,原来我入梦之前踩的树枝,爬的小土堆都是这些人骨。
从携带的物品来看,越是堆在上面的尸骨,年代越近。底层是刀枪斧锤,还有盾牌。中间是钢盔、皮靴,还有几片没烂透的旗袍,老式的机关枪,*估计已经失灵了。上层是手机、钢笔、手表、墨镜之类的物品。把这些东西搜罗搜罗,开个古董店应该不成问题。
我问胖哥:“你从里面发现什么宝贝没有?”
胖哥说:“宝贝到没什么,全是些随身物品,不过武器到是有得是,再有黑龙,就好对付了。”然后用手指着那把,烤肉的匕首让我看。
我这才再次结果胖哥手中的匕首,说是匕首,其实是一把柳叶弯刀,有小臂长,除了刀刃的地方,通身黑色。刀的一侧,黑色部分雕刻了一张符,就像电影僵尸脑袋上贴那种,应该是后雕上去的,雕刻的纹路显然不如刀本身的做工精细。
刀是一种矿石的材质,不像铁、钢,却比铁和钢锋利很多,也很有任性,用手轻轻的就能掰成很小的弧度,刚才我扔到地上的时候,居然把青石板扎了一个坑。想在这么坚硬的材质上雕刻一道符,也是非常有难度的,所以雕工并不细致。
一指宽的血槽延伸到刀柄,刀柄和周老板家的水壶一样,蓝色的矿石中空,外面包裹着银皮,雕刻着镂空的雪花。
一看这刀柄,我马上来了兴趣,问胖哥是从哪具尸体上取下来的。
胖哥指了指中间的狐狸皮说:“我哪有闲心翻腾那些骨头,这刀是扎在那条狐狸身上的。这刀的学名叫,银把雕雪花,柳叶刻着符弯刀。”
我左右翻看,刀上并没有刻字,就问胖哥:“你从哪看见的刀名?我咋没找到?”
胖哥嘿嘿的乐着说:“这是我自己给起的,哪有刀名。”
我斜了胖哥一眼,心想胖哥形容得还挺贴切。然后贪婪的对胖哥说:“既然是你起的名字,那就送我了。”也不等胖哥说话,我就找了块破布缠起来,插进裤子的后腰。
胖哥鄙视的看着我说:“你小子想要啥,我不都让着你?至于么?还藏起来,也不怕把你屁股*捅了。”然后胖哥又说:“怎么你都醒了,她俩还睡着呢?做什么春梦了?给哥讲讲。”
我一拍脑门,才想起来那还躺着俩,呼吸已经微弱了,再不弄醒真的要死人了。我没回答胖哥的话,只是重复念叨着小妹告诉我的那句话“妖眼可操魂控魄蛊神惑心,用冰掩其目,可破。”
四处找了半天,怎么可能有冰,我突然想起来,从身上摸了半天,摸到裤兜的时候我才安心,幸亏我的眼镜没丢,我从尸骨里抽了条鞋带,然后让胖哥抱着我到狐狸的高度,把眼镜给狐狸一戴,用鞋带从后面勒住镜子腿儿。
还真管用,没一会,陆姗和花姐就哼哼唧唧的醒了,俩人好像睡毛愣了一样,一醒就拉着我和胖哥,居然问我俩胡媚儿哪去了,给我和胖哥问得满头雾水。
吃过了烤肉,俩人才缓过来,给我讲了她们的梦,原来她俩进入了同一个梦,七嘴八舌太乱我也没听太明白,反正意思是说胡媚儿是她俩的好姐妹,感情好得不一般,三个人正在开心的逛街购物呢,突然周围就黑了,然后就醒了。
我指着中间石柱上,戴眼镜的狐狸,告诉她们那就是胡媚儿,妖眼把她们迷惑了。
花姐看见那一堆人骨,吓得一哆嗦。陆姗到是不怕,不过胖哥穿着三角裤的外型,到是把陆姗吓得捂住眼睛,嗷嗷叫。
胖哥笑着跑去穿,说他把衣裤都洗了,本来也想帮我们洗的,怕两位女士非他不嫁,再打起来,就没敢。
听完胖哥的冷笑话,花姐又问我:“你俩咋没被迷惑住?”
我笑着对她说:“男人又不爱购物,这种梦迷惑不了男人。”不过我到是从刚才就纳闷,为什么胖哥没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