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深恨罗松:越老越渣,竟为贪图女色,连二十多年夫妻情都可以背弃!
自己前些天已经向他表明:之所以接受不了他纳妾,完全是因为太爱他!但既然人都进了府也退不回去,只好就这么着,从此不再找叶氏麻烦,愿意与叶氏和平相处,共事夫君,只求他分清嫡庶,给自己保留几分正妻颜面……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还温柔地安抚自己,说了些夫妻间情深意重的话,这才几天啊?他就纵着叶氏、帮着叶氏狠狠践踏自己的尊严!
罗松!全忘了么?少年夫妻的甜蜜恩爱,步入中年的相濡以沫、鹣鲽情深?这么多年以来,谁才是辅佐你、为你生儿育女谨守宅院的人?你受伤痛折磨得死去活来,是衣带不解,不辞辛苦地陪伴你左右,安抚你鼓励你,像守护风中烛火一样守护你那点摇摇欲坠的求生意识?
你如今好了,不仅背弃我,还要与贱人联手一起对付我么!
想到罗松帮着叶氏打掩护,不让自己知道建小厨房的事,末了两个人还跑到前院书房胡作非为,公然秀恩爱……金氏痛彻心肺,只觉得整颗脑子都被狂怒的浪潮所淹没,恨不得立刻斩杀了那对奸夫****!
在后院发生点出格的事,不想让人知道还能遮掩起来,可若是在前院,那要怎么遮掩得住?前院任何时候都是人多、眼杂、嘴快,而且在前院往来的除了外来贵客,还有府中幕僚清客,大多数管事或奴才都有几分体面,不但非常有眼色还会见风使舵,极得重用,罗松这般公然带着叶氏进前院书房将房门一关就是半天,末了还搞那么大阵仗,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二人在里头做了什么,这岂不是要昭告大家:他罗松最宠爱叶氏!叶氏,才是与他密不可分真正的贴心人!
金氏浑身筛糠似地颤抖着,怎么也不能平复下来,嘴唇都被咬破,鲜血滴落下来,金瓶惊呼一声,想用帕子替她擦拭,金氏却一挥手挡开,厉声道:
“来人!这就去请国公爷、老太太以及全府的人过来,都说世子爷为人忠诚厚道,行事严谨稳重,今儿就让大家来瞧瞧:咱们的世子爷到底是怎样的好德行!”
说着,走过去一脚踢在旺儿身上:“给我带路!我倒要亲眼看看,他们能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
又回头对金锁金瓶道:“你们点出五六个力气大的,到时候听我号令,我说打,就往死里撕了贱人!不要怕,任何后果都有我兜着!贱人今日错在先,她犯了国公爷的忌,前院是什么地方?哪能任由她弄污糟!”
金锁金瓶答应了,旺儿战战兢兢,抱着个大食盒欲哭无泪,他是插翅难逃了,除了带世子夫人去踢世子爷的书房门之外,别无办法!
可是这么一来,他的下场似乎也好不了:本是世子爷的人,却给世子夫人带路找世子的麻烦……日后还能有什么前程哟!
此时此刻,在旺儿眼里,金氏简直就是个张牙舞爪凶恶异常的母夜叉,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小命,真恨不得天上掉下块大石头,把金氏砸晕了才好!
也是旺儿心诚则灵,过不得一会,金氏果然晕倒了,却不是被天上掉石头砸到,而是受了更大的刺激!
金氏要去打罗松和叶氏的脸,还准备要把这件事吵闹出来,最好是弄得全府尽知,一行人刚走出几步,就被匆匆赶过来的夏妈妈给拦下了。
夏妈妈是金氏跟前得用的管事婆子,前些天她家里老母生了重病,求得金氏恩准十多天的假,昨天才刚回到国公府,今天又被金氏派去巡看外头店铺状况,也是黄昏才从侧门进到府里,得知太太未归,便让二门上值更的婆子留意,得了消息就通知她,她好出来迎接,不料想她紧赶慢跑出来,还差一点赶不及了!
到底是多年得用的老人,金氏对夏妈妈有几分倚赖,看见夏妈妈拦在面前,她眼圈一红,说道:“妈妈也是死人?出了这样的事,竟不让人提前禀报于我!如今又拦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连寻他们个错处都不能够?”
夏妈妈尴尬地咳了两声,看看边上的奴仆们,叹口气道:“老奴知道太太难过,可还是要劝太太谨慎些,咱们先消消气……”
“我如何能消气?那叶氏什么东西?她竟敢诱引爷们,在前院书房做那等污糟荒唐事,这不仅败坏辱没国公府门风,更是要陷世子爷于不堪境地啊!”
金氏被怒火烧得失了理智,着魔般瞪大两只眼睛,指手划脚又喊又叫,往日端着的贵妇仪态尽失,夏妈妈面上划过一丝同情,走近两步几乎和金氏并肩站着,声音愈发放低:
“太太若是闹过一场能得些好处,老奴也愿意为太太奔走!可没有胜算的事,还不如不做!太太不知道,老奴也是刚从外头回到府里才叫人打听来的:那叶氏并不是故意要和老爷一同在前院书房歇息,她是去到前院迎接老爷回府,突然晕倒了!老爷忙让人抬进书房躺着,又请了大夫来诊脉,一诊之下,竟是喜脉!老爷不敢相信,又动用了他的名帖请来太医诊看,依然说的是喜脉!听说当时世子爷欢喜得都快要疯了,但因未满三个月,严令边上知道的人不得随便乱传,否则杖责!这事眼下也只有老太太知道,或许国公爷也已经知道,只是都不说罢了!所以太太啊,叶氏如今可是孕妇!她今儿在前院书房不过是和老爷同榻歇息,并没做什么!那又要热水又要饭食的,是老爷汗湿了衣裳要沐浴更换,平日老爷在书房也常有这样的事儿!而他们歇了长长一觉起来,肚子饿了需要进食……太太您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就闹将起来,只怕到最后没脸的是咱们,还惹恼老爷,白白给了叶氏机会,实在不值当!”
金氏由愤怒到震惊,最后竟有些不知所措,双眼直直盯着夏妈妈,喃喃问道:“你说什么?他们……那个叶氏,竟诊出了喜脉?”
夏妈妈纵然不忍,也只能说实话:“是喜脉!老奴亲自探问过那位前头诊脉的大夫,千真万确!”
金氏没再说什么,却是双眼一闭,咕咚倒在地上,昏迷过去了!
金锁金瓶又哭又叫,众人乱作一团,夏妈妈指挥婆子去取软轿……只有旺儿长出口气,趁着没人注意,抱着食盒快步溜之大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