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有请!”
确定一番后,庄行远淡笑着吩咐道。
要知道,这草堂因何故被称为天下第一宗门?
那是因为,这草堂当初是由七位亚圣级别的强者联手所创,留有七种亚圣级别的传承,且每带代只招七位弟子。
可以说,这草堂弟子每一位都是亚圣传人,那些弟子的地位可想而知!
纵使他们身为书院大儒,地位颇高,亦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不知这次前来的,是草堂哪道传承的弟子?”
墨平志目露好奇道。
刚刚从那禀报之人口中得知,这次前来的是一位女弟子,那就定然不是草堂儒道传人。
不过即使是其他道传人,也足以让他们万分重视了。
“管他哪道传人,既然此时来了咱们大同书院,很有可能便是为了那约定之事。”
李晏虚目露精芒,合理的猜测道。
“哈哈,言之有理。咱们备好茶便是!”
庄行远哈哈大笑了一声,转身多沏了一杯茶。
三人静坐,皆注意着前来亭台的小路。
很快,朱画秋高挑的身影便出现在小石路上。
一袭红衣翩翩,迈步间秀雅绝俗,却自有一番潇洒之资,英气凛然。
“不愧是草堂弟子,果真气质非凡!”
三位大儒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前来之人如此气质卓绝,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草堂道法传人朱画秋,见过三位大儒。”
朱画秋来到三人面前,只是拱了拱手理示一番,并未弯腰作揖。
他们草堂超然物外,虽说在这大虞朝境内,却不受这大虞朝管辖。
草堂弟子就是见了当朝皇帝也无需多礼,自然不必向这些大儒行礼。
保持基本尊重就好了。
庄行远三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也并未感觉不妥,只是对着朱画秋笑道:
“欢迎草堂弟子前来书院做客,这边有请。”
他示意朱画秋上座一同品茶,墨平志二人也笑着示意。
然而,朱画秋却是摇头道:“多谢大儒好意。”
“只是画秋此次前来,只为一事。之后还有要事需为,无法在此逗留太多时间。”
庄行远闻言,目露恍然,随即缓缓点头。
他并不是忸怩作态之人,见状亦不再过多挽留,道:
“既如此,那老夫就不再多言。”
“不知朱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朱画秋丝毫不拖泥带水,当即说道:“自是为我师弟将要前来贵院交流学习之事。”
“哦?”
三人很有默契的目光微凝,神态一致,暗道他们果真猜对了,又道:“愿闻其详。”
朱画秋便从荷包里,摸出了那三张叠放整齐的纸书,握在手里,瞥了一眼,而后抬眼说道:
“我师弟说,他很感谢书院邀约他前来交流学习。为了表示他的敬意,他便写了几篇诗词文章,让我提前送到书院来。”
“希望能与书院广大学子友好交流,同时还望各大儒不吝赐教。”
说着,朱画秋把纸书稍稍往前一送。
同时,微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在她看来,这是友好交流?
算了吧,对于书院普通学子而言,绝对是降维打击!
她并不知道几位大儒的境界,但她觉得:想必就是大儒,也不易创作出如此水平的诗词文章吧?
看着朱画秋把纸书递过来,庄行远赶忙伸手接下。
但与此同时,他也与其余二人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色。
很显然,他们都没有预料到,那草堂儒教传人会突然来这一手!
“提前交流?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三位大儒都是心思细腻之辈,此时立刻想到了很多可能,顿觉此事怕不是没这么简单。
而趁着这个机会,朱画秋与他们招呼了一声,便立即离去了。
因为,那张写了《清平调》的纸书上,也写了创作背景,上面大肆夸了一番她的仙姿玉貌。
朱画秋在自家师弟妹面前,还能面不改色的自恋一番,但在这些大儒面前,就会有些羞涩了。
且此番离去,没了她在场,想必这些大儒也能更放得开,更能放飞自我的夸奖她师弟。
如此,甚好!
“各位怎么看?”
庄行远拿着泛黄的纸书,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率先问道。
“哼,还能怎么看?那儒道传人此时写作传来,定是为了展现他的水平,想让咱们书院弟子为其折服罢了!”
墨平志挥袖轻哼道,感觉猜透了韩沐的心思。
“恐怕不止。”
李晏虚摇头笑道:“方才他师姐说,还望咱们不吝赐教。那草堂传人,怕是还想试探咱们的造诣啊!”
“无知小儿,简直狂妄。”
墨平志闻言怒笑道:“哪怕他就是有圣人之资,在这般年纪,难道还能与你我目前相比不成?”
“呵呵……”
李晏虚摸着胡子笑了笑,他没正面回答,但那副神态已然表明赞同墨平志的话。
这也确实,哪怕就是圣人,也不可能以天赋,抵过他们这数十年的造诣啊。
“那么,咱们就来看看,这亚圣传人究竟是何水平吧!”
庄行远把三份纸书散开,每人各取了一份。
“哼,既然他有如此要求,且让我来赐教他一番!”
墨平志轻哼一声,决心要让这年轻人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说着,他把纸书摊开。
霎时间,“陋室铭”三字映入眼帘。
“哦?还是一篇铭文?正好,正中老夫擅长之道!”
墨平志心中暗道,脸上已然抑制不住的露出了自信的笑意。
这草堂弟子竟敢写铭文前来讨教,简直是自讨苦吃!
他有足够的信心。
于是,墨平志淡然的往下看去: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嗯?开头写的不错,确实有几分文采!”
初读开头,墨平志便颇觉惊艳,但却也不愿给出太高的评价。
然而,继续往下看去,他的神情却是愈发凝重,脸上那几分自信也慢慢收敛起来,逐渐化作了震惊。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一口气读到最后,墨平志脸上的表情已然化作了不可思议,几乎完全不敢相信。
作为深谙文章之道的大儒,他自是知道这篇骈体铭文写的有多好。
如此质量上乘的铭文,就算是他,也需要在状态极佳的情况下,或许才有可能写出来!
一般状态下绝无可能!
“这…这……是那草堂弟子写出来的?”
墨平志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此子……恐怖如斯!
他连忙抬眼看向其他二人,却发现,其他两位大儒,脸上的表情与他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