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拉入深渊
这种可怕的感觉就像是等待宣告死刑，有可能下一秒自己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三个。”
嘭的一声，唯一的一个同伴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倒在了地上。
跑！
此时仅存的这名杀手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那就是跑！
他依靠着脑海中的记忆，朝着大门方向跑去。
然而古怪的是，无论他怎么走，最终都回到了原地。
就像是鬼打墙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杀手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意，内心只剩下了惊恐。
身为老瞎眼的打手，他也极其了解这间房子的构造，甚至每一处摆设都刻在了心里。
就算闭着双眼，他也能够走出去。
就在此时，韩萧如同魔鬼的声音从他耳朵后传了出来。
“四个。”
喉管传来一阵温热，杀手重重倒在地上，永远定格在了惊恐的表情。
云雾一点点散去，房间内依旧只有他们三人，只是多出了四具尸体。
这就是韩萧的第三魂技，奔云。
能在身边释放出一定范围的云层，在云层之中的人们视线会被遮掩，同时会被困在其中，无法逃脱，而韩萧在云层里则有一个百分之二十的速度加成。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机会测试一下自己的第三魂环。
确实很好用，这个第三魂技已经能够完美平替烟雾弹了。
甚至那云雾的能见度要与前世逐渐熟练的烟雾弹还要低。
韩萧轻轻擦拭着手中的饕餮，看向缩在角落里的老瞎眼。
他脸已经不成人样，被食人鱼啃下了好几块血肉，只剩森森白骨。
“我一向不喜欢打破平衡。”韩萧一步步走向老瞎眼。
“每个职业都会有相应的风险，你应该很清楚，当你开始接触这个行业，你要承担的风险就是死亡。”
韩萧蹲在老瞎眼面前，手中的饕餮散发出刺眼的锋芒。
老瞎眼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杀了我，就永远不知道这两个秘密了。”
听到这话，韩萧哑然失笑。
“我杀了你，也能知道这两个秘密。”
“从我刚刚与你的对话，应该能猜到，你们根摩酒馆的保护伞应该就是那几位吧？”
“让我猜猜你们黑市的运营方式。”
“天斗皇室给了你们充足的安全感，让你们能够大肆接触那些不允许的黑色买卖，而据我观察，那些摊位上的货色都是皇室挑剩下的，真正的良品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豪宅。”
对于那群人面兽心高高在上的贵族来说，自然要成为天斗的榜样，人民的风向标。
所以他们各种变态的欲望，就需要有人替他们来承担，帮他们偷偷满足。
因为这群人的需要，所以黑市才会出现。
老瞎眼的眼神愈发惊恐，韩萧不仅仅杀人如同鬼神，同样也直接洞察了他们黑市最深处的秘密。
正如韩萧说的那样，整座黑市完全就是为了上层人卖命。
他们只能吃这群贵族剩下的饭菜。
而老瞎眼，就是由天斗贵族扶持出来的一名控制黑市的傀儡。
如果他死了，还会有一千个老瞎眼排在后面等待上位。
“你想对天斗皇室动手？”老瞎眼的声音颤抖。
“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两件事情。”韩萧不容拒绝的说道：“快点吧，现在说完你的脸还有时间被医疗魂师修复，再晚点的话你就不止瞎一只眼睛了。”
说完这句话后，韩萧随手捡起了一片鱼缸碎片，放在他的面前。
“不，不要让我看到这个人！”
老瞎眼慌张的捂住双眼，不敢去看镜子里丑陋的自己。
“我说，只求你放我一命，让我去修复我的脸。”
老瞎眼心里的那道防线终于崩溃。
韩萧点了点头，扔出一个小瓶子：“这里的药能迅速止血。”
老瞎眼连忙拨开瓶盖，将里面的药水全部洒在脸上。
感受到药水的作用，他松了口气，陷入回忆。
“那个苍狼佣兵团，我有印象，他们在黑市里很出名。”
他还在恐惧当中没有回过神来，所以说话断断续续，“我还记得那天，有一个男人找到我说帮忙接个头，要找一队高效的佣兵团杀一个人。”
“他们给出的酬金我难以拒绝，再加上苍风与我的关系不错，所以就把他推荐给了苍风。”
“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韩萧开口问道。
老瞎眼摇了摇头，“那个男人伪装做的很好，保密性也很高，只让我介绍一个团队，所以之后他们怎么谈的，我不清楚。”
“不过那个男人却露出了破绽。”老瞎眼说到这里，眼神当中闪过一抹恐惧。
“那个男人，在拿金魂币的时候，露出了魂导器。”
“尽管只是一眼，但我还是看到了，那个魂导器的腰带扣上，刻着一枚龙形的标记。”
无数个黑夜，老瞎眼都无比渴望自己能忘掉看到的这一幕。
但是越是如此，那龙形的标记在脑中就越发清晰。
房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四周的空气竟然隐约化成了猩红色。
老瞎眼浑身颤抖，被韩萧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恐怖杀气吓到快要窒息。
然而他的面色却极其平静：“蓝电霸王宗。”
雪清舞看着身边的少年，身体禁不住的颤抖。
那恐怖的杀气，就连她也受到了波及。
然而韩萧却笑了。
他早该想到，这个世界与前世不同。
虽说前世中韩萧杀了无数个人，但大多数都是委托任务，委托人更是与其有很大的仇怨。
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生出杀意的人，少之又少。
但斗罗大陆确实一个残酷的世界。
那蓝电霸王宗宗主，极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甚至是自身的天赋，就生出了想要杀掉自己的想法。
在这个世界上，强者就是唯一的法则。
蓝电霸王宗，有点意思。
来到这个世界上后，韩萧并没有跟一些强大的势力结仇。
韩萧眼神当中闪过一抹战意。
玉元震，希望你过得很好。
收回下意识释放出来的杀气，韩萧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雪花爵士死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老瞎眼本就丑陋吓人的脸皱的更深了。
如果说上一个问题还不算禁忌，顶多得罪了一个强大的宗门。
那韩萧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天斗皇室的禁忌了。
这件事情自从发生之后就被雪夜大帝勒令封口，但凡是有人讨论这件事情，都会被压进天斗帝国的大牢。
这种事情的内幕，老瞎眼可是一点都不想知道，足以要了他的命。
可之前有一次在几个贵族的讨论下，他还真了解到了一点内幕。
“据说雪花爵士与雪暴公爵一直在暗中招揽魂师，散播大帝的负面消息，甚至还与武魂殿的细作有勾结。”
韩萧瞳孔一缩，他很清楚老瞎眼口中的武魂殿细作就是克罗斯。
一把抓住身旁激动到要说话的雪清舞，韩萧继续问道：“还有吗？”
老瞎眼摇了摇头，苦着脸：“我说老板，这种事情但凡是人他都不想知道，活着不好吗？”
“我要是知道再多，可能早就丢到海里喂鱼了。”
韩萧沉默了。
仔细一想还真有可能。
雪暴受到克罗斯的蛊惑，开始与雪花勾结，打算推翻雪夜大帝的统治。
然而似乎是出了什么情况，最终事情败露，三人被雪夜大帝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那究竟是什么情况？
韩萧大脑飞旋思考，最终只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崔特！
这个韩萧来到天斗帝国见到的第一个高官，与克罗斯一同去找雪暴。
然而邪乎的是，崔特并没有被雪夜大帝杀害。
根据他的口供表述，崔特并不知情这群人的勾当，他只是守在门口，直到发现尸体。
如此一来，似乎一切都能说得通顺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韩萧总感觉哪里不对。
就像是拼图里有一块拼错了。
“大人，能告诉你的我全都说了，放我走吧。”老瞎眼赔笑说道。
韩萧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细细思索起来。
老瞎眼是上层贵族的狗，为其做了不少地下勾当。
虽然他拥有极其庞大的情报网，如果能为己所用，定能给韩萧省下不少事。
“你想一辈子都在这里，做贵族的一条狗吗？”
韩萧开口问道。
老瞎眼有些诧异：“大人，您……”
“雪花与雪暴没有做成的事情，我打算来做。”
韩萧说的话吓得老瞎眼浑身一哆嗦。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韩萧。
虽说他不得不承认，韩萧的实力确实很强，但要面对天斗帝国，完全是蚍蜉撼树。
“不愿意？”
韩萧面无表情的问道。
老瞎眼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狡黠，咬牙说道：“妈的，其实我早看那群贵族不顺眼了，凭什么生下来他们就高人一等？凭什么老子就得在这他妈暗无天日的巷子里给他们擦屁股？！”
他这番话说的义愤填膺，攥紧的双拳在剧烈颤抖。
然而韩萧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好像能洞察内心。
“杀了他。”
韩萧突然说出了三个字。
“大人？”
“你来，杀了他。”
韩萧转头看向雪清舞，面无表情。
老瞎眼剧烈的喘着气，瞳孔地震。
“我？”
雪清舞没想到韩萧竟然这个时候对自己说话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你不是最痛恨这群人口贩子吗，现在天斗帝国最大的人口贩子摆在你面前，不敢动手了？”
韩萧有些玩味的说道。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一个孩子，他还需要照料。”
老瞎眼跪在地上，疯狂祈求。
韩萧没有说话，像是上帝视角一样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雪清舞看着吓得如同鹌鹑一样的老瞎眼，逐渐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
那些女孩的眼睛从纯洁到透亮，变成了死灰色。
人口贩子的审核非常严格，有些劣质品如果多次没有完成考核的话，连市场都上不了，只能成为他们的玩具。
玩完了，就扔到去干一些重活，一点点的虐待她们。
雪清舞抓起了地上的碎玻璃，她的手掌因为过于用力，被玻璃割破，流下了潺潺鲜血。
“不……不要杀我。”
老瞎眼苦苦祈求。
然而雪清舞像是没听到一般，举起了手中的碎玻璃。
她的双眼，出现了一抹决绝，猛地刺向老瞎眼的脖颈。
鲜血逐渐在地上缓缓蔓延，最终整座房间的地板都被染成了猩红色。
雪清舞瞪大双眼，剧烈喘着粗气，不敢相信的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成为一具尸体的老瞎眼。
这还是她第一次杀人。
“怎么，害怕了？”
韩萧走到她面前，平静的看着这个少女。
如果没有被满门抄斩，可能现在的雪清舞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进入梦乡，她会成为百姓爱戴的公主。
会在父母的撮合下与一名品行优良的世家子弟联姻，他们会有一个孩子，过完无忧无虑的一生。
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沾上鲜血。
韩萧在雪清舞的耳边说道：“杀人的感觉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雪清舞一直在摇头，有些颤抖。
那天晚上她想要杀掉韩萧，纯粹是为了活命。
当人被逼到极端的时候，会迸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而今天则完全不同，更多的是制裁。
“当你用手中的匕首扎进心脏那一瞬间的时候，你甚至会感觉到匕首传来一阵紧锁，因为心脏的肉很紧，在受到剧烈伤害的情况下它会自动防御，在心脏外面的那一层保护膜会快速修复，短期内不会死亡的”
“但如果刺进脖颈的大动脉，由于动脉压力巨大，短时间内会大量喷血而出，甚至你能够感受到动脉的跳动一点点微弱，最终死亡，就像你刚刚的手法一样，很不错，很自然。”韩萧的声音如同魔鬼。
少女手中被鲜血染红的碎玻璃摔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先生，您没事吧？”说话的声音韩萧记得，正是那个酒保。
韩萧伪装成老瞎眼的声音，“我没事，你进来吧。”
说完他转头看向雪清舞，那眼神的意思好像是在说杀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