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贵妃看向郑皓元,眼底有了些心虚,似乎扶恭想要解释过,但是……
“娘娘,四殿下性子直,又重义气,答应了太子殿下,自然不会说的,还好侄儿来了,不然,四殿下无辜受冤,到时候心疼的还是娘娘。”文赞见此,立刻又说道。
“那也该派人回来禀报一声,这么大的事情,你才多大,能……”
“娘娘,娘娘……”文赞立刻去扶文贵妃,搀扶着就往外面走,“侄儿比四殿下虚长几岁,但都是差不多年纪,侄儿会好好与四殿下说的。这一大早,娘娘可别误了听经。”
文贵妃闻言才想起自己的正事,立刻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文赞松了一口气,再返回晨合殿,早已经不是先前紧张的气氛了。
“文赞,你过来——”郑皓元迫不及待地招手。
“四殿下,下次有事先让人在门口好歹给个暗号,我也好准备啊。”文赞现在心里还怦怦跳,刚才的话不值得细推敲,只因为有太子殿下,还有庆国公,这些正经人的人,文贵妃自然不会想偏。
“我找你来,又不是为了这事。”郑皓元不在乎地说道,满不在乎地带着文赞就往自己后院走。
“四殿下,这是去哪?”文赞虽然来过几次晨合殿,但是只在前殿,后院一般是内眷所住,只是郑皓元还小,自然没有内眷。但是没有内眷,文赞也觉得自己去不合适。
“跟我去挑些东西,你找个机会送到端王府去。”郑皓元也不绕弯子,他想过了,这事情闯的祸大了,端王一定更不喜欢他了,就算是端王出现之前,苍耳赶紧耳提面命地说了两句,要他必得十分痛心,用苦肉计争取端王的同情。
可是现在郡主已经平安无事了,端王细想想,一定觉得他做事不靠谱,而且关键的是,宗云骞那小子竟然也活着,一点也不靠谱。
“别,别,四殿下,这事你不成,我也不成,我可是在端王面前除了名的。”文赞立刻摇头,他不去,别又让端王给打出来。
郑皓元一把抓住文赞。
“文赞,这忙只能你帮我了,不然,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郑皓元说着,神情落寞,尤其是看到宗云骞和郑念如一起出来,只是郑淙元的人先找到,若是他的人先找到,他绝对会先解决了宗云骞。
文赞:……,他还能有拒绝的权利么?
郑皓元见此,赶紧拉着文赞进了库房,说是库房,简直把文赞惊呆了,这,这么多……
“没有合适的?”他也觉得这些东西俗气,配不上堂姐。“现在时间紧,想找些新奇的不能够,先看看能不能挑些入眼的。”
“这,这还不入眼?”文赞颤抖地随手拿起旁边架子上的一个茶杯,手指都在发抖,生怕掉了,他赔不起。
“这都是你的?”文赞顿时觉得自己渺小了,不愧是四殿下,是南郑皇族的皇子,这么多宝贝。
“还有二皇兄的。”郑皓元眼神黯淡了一些,但没有隐瞒,只是母妃将二殿下的东西都给了他,还有许多都没来的及查看归点,依旧扔在库房里。
“那成,我给四殿下挑几样,四殿下,您知道的,我这眼光还是可以的。”文赞说着,目光落在那一件件木盒上,随随便便一打开,就是一件稀世珍品。
一刻钟后,文赞已经迅速地挑了几样礼物,郑皓元觉得太少,文赞又忍着心痛、头痛又挑了几样,满满当当的盒子,郑皓元依旧十分忐忑,大有将整个库房搬过去都觉得不满意的神情。
“四殿下,这送礼也有技巧,多了,反而让人不敢收,这是为表歉意,是要给端王明白你的诚意,我觉得这些已经十分恰当。”况且里面还有两方十分好的砚台。
郑皓元听完,这才点了点头,文赞带着东西出了宫。
……
文莹的母亲,文康氏此时等在文府的门口,她打听清楚了,这个时候,文大夫人要从宫里回来,这个事情,她没有别的而法子,只有让文大夫人出头,她苦命的儿子,竟然不明不白地死了,连句话都没有留下。
文康氏也不梳妆打扮,穿的也是一声素衣,哭肿了的核桃眼,就连门口看门的也并未认出来。
那文康氏也不叩门,只坐在台阶前的一座石头山。
这文康氏是个有主意的,打听了是禁林御里的人动的手,虽说是擅自脱岗,可得罪的也只是一个端王的子嗣,怎么能与文家有四殿下相比。
文康氏不甘心的同时,每每一闭上眼,儿子的身影就在脑海里晃悠,她吃不下睡不着,她一定要给自己儿子寻个公道。
哪怕,哪怕就是撕开脸皮,她也要让众人都知道端王的嘴脸。
文康氏想着,她不能硬来,首先要博取了文大夫人的同情,当初的缘由她也托人问了清楚,况且那日看到的人众人,不必她费劲,只要花些钱,他的儿子就算是有过错,也罪不至死。
文康氏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却有六七成的。
文康氏耐心地等着,就看到轿子慢慢地来了,文康氏顿时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衫,就准备上前。
他刚丧儿子,此事就算是放肆一些,以她与文大夫人的交情,也是可以放肆一回的。
“大夫人——”文康氏立刻扑了上去,眼泪已经一瞬间出来,一下子拦住最前面的轿夫,u哭喊着拉住了轿夫的轿子。
“干什么?”轿夫大喝一声,什么人这么大胆。
轿帘掀开,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外面。
文赞一愣,这人他认识,不是经常在母亲跟前行走的……
叫什么来着?
文康氏一愣,见是文赞,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策,这娇子明明是大夫人的。
“文少爷——”文康氏一咬牙,不管了,已经放下了身段,怎么也要继续下去。
文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到底见过几次,也并没有发作,而是让人停了轿子。
“你是康嫂子?”约莫是叫这个名字。
文康氏一听,文赞竟然记得她的名字,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文少爷,您也为我做主啊,文凌,文凌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文康氏哭着,文少爷也好,说不定文大夫人马上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