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尧和霍峥相对而站。
“好久不见......霍峥。”
如果目光有形的话，他们的目光此时就像是刀剑，像是恨不得将对方扎个对穿。
殷少恒有些嫌弃地坐到了旁边，他的表情昏昏欲睡。
什么啊，他们的对话简直太无聊，中间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难道他生活在网络世界里，连对话都有延迟？
殷少恒摸了摸下巴，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大脑里急速运转。
“怎么，你家长肯放你回国了？我记得，他们不是一直在阻拦你回来吗？”
霍峥单手插在口袋里，西装衣角翻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他高傲地睨着楚慕尧，表情漫不经心，十足的蔑视。
楚慕尧摆弄了下西装领子上别着的胸针，那是一枚白金胸针，是某奢侈品牌的几年前的旧款，只有两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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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再不回国，家里的墙角就要被人挖穿了。你说是不是啊，霍峥。或者说，你现在好不容易当上了总裁，我也要尊称您一声霍总？”
楚慕尧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意有所指地说道。
如果说霍峥给人的感觉是冷酷，楚慕尧给人的感觉就是疏离。
这种疏离不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而是一种天生上位者的习惯，他已经习惯俯视大多数的人，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带着举手投足的规矩和修养。
听说，楚慕尧初中在外面读了整整两年的贵族学校，接受的都是贵族教育。
霍峥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他，楚慕尧坐在季盈盈的对面，才十七岁的男生，穿的却是一身规规矩矩的西装三件套，就是初中出国读书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他瞥了一眼楚慕尧西装外套里规整的黑色马甲。
楚慕尧仍然没有改掉如此令人厌烦的毛病。
校长感觉到两边气氛不对，连忙开口打圆场。
“两位，坐下吧，节目就要开始了。”
楚慕尧刚要坐在校长身边，就被一旁的殷少恒阻止了，“对不起，这是我的位置。”
楚慕尧这才看到殷少恒，他认出来了殷少恒，“殷教授，久仰。”
殷少恒仿佛已经习惯被人认出来，无聊地掀了下眼皮，“嗯，你是谁？”
“我是楚氏药业的楚慕尧，之前有和殷教授合作过的楚氏药业。”
楚慕尧介绍自己，殷少恒在一旁樊胥的提醒下多了点印象。
“好吧，你可以从我的位置上起来了。这里是我观察过的，最佳看表演的位置，也是我先挑选的。”
楚慕尧将位置让出来。
他虽然不知道左边椅子和右边椅子的区别，但他听说过殷少恒的脾气很奇怪。
在整个开学典礼的过程中，殷少恒都表现出了昏昏欲睡的一面，幸好舞台那边是亮着的，表演的同学们看不到殷少恒的反应，要不然他们肯定会被殷少恒的反应沮丧到。
直到《天鹅湖》的音乐响起，殷少恒才强制清醒了些，颇为认真地看着台上。
先登场的是袁林饰演的王子。
殷少恒看了两眼便评价道：“真是业余，无聊。”
楚慕尧听到了他的评价，“业余？殷教授难道也练习过芭蕾舞？”
殷少恒挑了下眉，“怎么，我没有跳过芭蕾就不能评价了吗？那我如果去挑选冰箱，还要学会制冷吗？”
楚慕尧情商很高，即使面对毒舌的殷少恒，也完美地将话圆了回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我看殷教授关注这个节目，这才有此一问。”
“对了，我女朋友也在表演阵容里。”
他话音刚落，霍峥那边便传来了一声冷哼。
楚慕尧好似没听见似的，冲着殷少恒笑了笑，“一会儿她出现的时候，我会指给你看的。”
“如果她跳得差劲的话，你就不用指给我看了。”
殷少恒说明了自己的要求，不想浪费多余的时间。
樊胥扶额坐在第二排，正对殷少恒的背后。
为什么一百九十多的智商就不能分一点给情商？
之后出场的是祁纾语，她近乎完美的表演赢得了满堂掌声。
就连挑剔的殷少恒，也象征性地抬了下手。
最后一个出场的，则是季盈盈。
她穿着黑色的舞裙，戴着黑色的头饰，强烈的妆容将她淡雅容貌中的强势勾勒出来。
旋转，跳跃，做出每一个美轮美奂的动作，她不光勾到了王子的爱情，更让在场每个人都投入进来。
“就是她。”
楚慕尧看着舞台中央的黑天鹅，骄傲地笑着，他轻声对一旁的殷少恒说了一句，殷少恒皱起了眉头。
“她是你的女朋友......那就有些难办了。”
因为周围人的喝彩，楚慕尧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他以为是殷少恒在称赞季盈盈，勾了勾唇角，投入在表演中。
季盈盈站在台上，如鱼得水，因为打光的关系，她看不到台下有多少人。
她已经承诺过霍峥，三个月之后和他生孩子。
或许，这是她最后一次舞台。
扮演的是她最爱的角色，黑天鹅。
足矣。
季盈盈将这次舞台当成了最后一次舞台，在舞台上尽全力释放着自己的热情和生命力。
台下，霍峥看着灯光中央骄傲旋转着的黑天鹅。
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了四年前那个放弃了国际顶尖芭蕾舞学院的邀约，主动投案只为了向他证明的季盈盈。
想起当时她坚定的目光，霍峥忽然想到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或者说，一直避免想到的问题。
舍弃毕生舞蹈梦想的季盈盈，为的真的是她自己吗？还是为了......他？
音乐节奏渐渐加快，季盈盈用近乎完美的速度和力量完成了三十二圈甩鞭转的时候，喝彩声从台下四面八方传来。
之后的舞台是白天鹅和王子的最后一幕。
她匆忙下台，将舞台留给祁纾语和袁林。
在她下台，祁纾语上台的瞬间，两人擦肩而过，季盈盈听到祁纾语对她的肯定。
“你完成得很好，非常好！”
“谢谢，你也是。”
季盈盈下了台，还未在后台休息室喘匀气，便听到后台外圈传来了惊叫声，像是看见了什么帅哥。
估计是哪个学院的学长吧。
季盈盈不以为意，刚要换鞋。
内场的大门被打开，光刺过来，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看向大门的方向。
看到的，便是三个英俊帅气，类型各不相同的男人，并肩朝着她走来。
季盈盈愣住了。
她发现，这三个引起女人们惊叫连连的男人们，她好像都认识......
【作者有话说】
西装两件套是西装外套和西装裤。西装三件套是西装外套和西装裤还有一个穿在里面的马甲。西装三件套更绅士更正式一点。
【万更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