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封励宴总希望温暖暖能和他说一说她和孩子们这五年来的事。
可这女人却将心封的死死的,委屈和眼泪都自己吞下,五年来的事,她只字不提。
然而,现在,她肯说了。
封励宴才发现,那些事像一柄诛心的剑,直直刺入他的心中,诛的是他的傲慢和自大。
温暖暖看着男人情绪翻涌的眼眸,这一刻感受到他心里的不好受,她突然就觉得过去的五年,没有那么苦到难以回首了。
她掌心贴着他急速跳动的心口,下意识的揉了下。
“我可没诛你心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哪儿有什么能吃苦,不能吃苦的?他们只是过早接触到了世界的残酷,过于懂事早慧罢了,所以听到医生那话,心里就有些感触。会感觉,是自己没有做好。”
封励宴心疼的厉害,他微微闭了闭眼眸。
低下头,轻缓的吻。
爱怜的,落在女人的额头,眉梢,她的眼睫和鼻端……
和她呼吸交错,男人嗓音暗哑。
“你做的一直很好,没做好的一直都是我。”
温暖暖听着他低沉压抑的声音,睫毛颤了颤,半响,靠在他怀里,轻“恩”了一声。
便听封励宴又道:“暖暖,我现在想做个好爹地,还来得及吗?”
温暖暖顿了下,睁开眼眸,眸光不觉落在孩子们身上。
柠柠和檬檬听到小哲没事了,这会儿正趴在玻璃窗上兴奋的欢呼,无忧无虑的模样。
两个小宝贝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些变化,比从前活泼开朗一些了。
是因为有了爹地的原因吗?
“那你问错人了,得去问柠柠和檬檬了,我可不知道……”温暖暖唇角不觉微微牵了起来。
谁知道她声音刚落,封励宴就又在她的耳边,低声。
“那我想做好老公,还来得及吗?”
温暖暖只觉心尖上像是被他突然放了一把火,蹿起火星的那种,她耳根骤然热起来,呼吸和心跳刹那都是乱的。
“怎么不说话,这次我可问对人了!”
男人半响不闻她回答,禁不住低头,抬手又要去挑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他。
温暖暖却下意识的逃了下,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瓮声瓮气的就道。
“来不及了!你别做好了!”
狗男人,做都不做,就问来不来得及,一听就是没诚意的很!
封励宴看着女人钻进怀里,只露出的一颗黑呼呼的小脑袋,却分明感受到了这女人的口是心非。
他薄唇微微上挑,“那不行,我还是得试试看!毕竟我封励宴也是俗人一个,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还盼着呢!”
老婆孩子热炕头……
温暖暖只觉这句话真是半点都和封励宴这个人沾不上的感觉,男人的形象太高冷不可攀了。
可此刻却偏偏从他口中咬文嚼字般的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还加了重音,温暖暖顿时脸颊滚烫,心口也莫名火烧火燎起来。
那边。
柳白鹭被池白墨直接拎着后衣领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池白墨松开手,柳白鹭就恼怒的瞪向他。
“你是医生,还是土匪啊!还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封狗的狗腿子!想要把我和我家暖暖分开,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柳白鹭说着转身,便要拉开门走人。
一只属于男人的手,直接按在了门板上。
柳白鹭拉了两下门,没能拉开,视线不自觉的便落到了那只按着门板的手上。
然后,她便发现,这狗腿子的手长的未免也太好看了点。
修长,骨节分明,白净,看起来灵活又充满了力量感,好似下一刻手指就能翻飞着跳起舞来。
柳白鹭从前就只是个颜控,可看到这只手,她好像要被点下受控的技能点了。
“那……那个你干嘛?”
柳白鹭再开口,莫名的声音就气弱了下去。
池白墨单手按着门,微微靠近,略低下头。
“给你个忠告,别人夫妻的感情事儿,你一个外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柳白鹭本来还盯着那只好看的手,回不过神,此刻听到他竟然说这样似告诫似警告的话,她顿时从美色里找回了理智。
猛的转身,柳白鹭正想不忿的跟池白墨理论理论,谁知道池白墨靠的近,她的唇竟然就刚好擦到了池白墨的下巴。
两人都是微微一僵,只是不等池白墨回过神,柳白鹭就触电一样,猛的推开了他,恼怒的叉腰道。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是不是收了封狗的好处,让你来游说我的?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们家暖暖吃了那么多苦,恨不能立刻跟封狗离婚,她不可能再爱上封狗那渣男,你让渣男死了心吧!”
见柳白鹭说起封励宴,就恨不能提刀砍人,池白墨倒有些好笑。
他发现眼前这姑娘,倒是难得的有股子侠义气,只可惜憨傻憨傻的。
“你怎么就知道你闺蜜不爱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嫂子绝对的还爱着宴哥。”
“哈哈?说的你多了解我家暖暖一样,你跟暖暖熟,还是我熟?”
柳白鹭嗤之以鼻,她就是看不惯封励宴那个狗男人,而且,暖暖之前还坚定的要跟封狗离婚的,池白墨懂得屁!
“我虽不了解嫂子,可是我却是治好她的心理医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失声的吗?”
池白墨双手插进了裤兜,挑眉看着柳白鹭。
柳白鹭压根不想被他洗脑,拼命的想堵住耳朵,可却依旧挡不住池白墨抛出来的诱饵。
“因为什么?”
“是因为爱。因为嫂子心里对宴哥有爱,所以才会因爱受伤,不堪重负。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因为她还爱宴哥,所以我设计的意外,将宴哥置身危险,才能对她收到奇效,一下子治好她的心理疾病。嫂子还爱宴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池白墨说的肯定,柳白鹭紧紧的皱眉,想到今天看到温暖暖和封励宴出现,两人那种状态。
她也能感觉的到,温暖暖对封励宴好像是不一样了。
难道还真叫庸医说对了,暖暖又爱上封狗了?
这怎么能行!?
“哎呦!”
柳白鹭正皱着个脸,池白墨屈指狠狠的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下,瞬间疼的柳白鹭龇牙咧嘴,双眼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