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虽然坐了几个小时飞机,还是生龙活虎的,一点都不觉得累。
不过许荣荣今天也开了挺长时间的车,估计是有些累了,似乎靠在陈言身上睡着了。
虽然ktv里的歌声很大,不过由于距离太近,陈言还是能够听到许荣荣缓慢均匀的呼吸声。
陈言怕自己的动作会弄醒许荣荣,就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没有动弹。
许荣荣的身体似乎很轻,一开始靠过来的时候,陈言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时间久了后,身体就开始僵硬,这个姿势待得十分不自在。
期间,流苏本来还想和陈言合唱一首歌,不过看到许荣荣靠在陈言肩膀上,顿时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不过眼神却是羡慕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九点多。
流苏总算是唱累了。
为什么只说流苏一个呢……
这是因为大家的续航能力比不过流苏,到后面差不多就流苏自己一个人在唱。
罕见的是,酒量不差的小栀今晚也喝醉了。
“荣荣,该走了。”
陈言动作轻柔地拍了拍许荣荣的肩膀,轻声说道。
许荣荣不仅没醒,反而翻了个身,就像把陈言当成一个大枕头一样,一把抱住了陈言。
陈言没有办法,抬起食指与中指,轻轻戳了戳许荣荣的额头,“荣荣,该回家了。”
许荣荣还是没有醒,反倒抱得更紧一些了。
陈言有一些无奈,只好环抱住许荣荣的肩膀站了起来。
身边的几人都笑而不语。
陈言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你们谁扶一下小栀?”
徐封与阿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两步,毕竟他们都是刚过来,与小栀并不熟。
如果这个时候挺身而出,很容易让人怀疑是不是想要占便宜。
而流苏也是肩膀一耸,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于是,就只剩下了懵懵懂懂的王涛。
陈言看向王涛,“还愣着干嘛,快扶起你小栀姐吧。”
王涛点了点头,今晚酒喝的也有点上头,晕乎乎地就把小栀搀扶起来。
一行人就这样走到了ktv的停车场,陈言叫了一个代驾,然后又喊了一辆网约车。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摆在陈言的面前。
那就是,许荣荣和小栀该去哪里?
陈言并没有去过两位女孩的家里,就算去过……估计也是百搭。
毕竟老路痴一个了。
陈言不由有些无奈。
直到坐上车了,陈言才做出决定。
去自个儿家里吧。
如果去酒店,会更奇怪。
自家刚好还有一个闲置的房间。
很快,代驾就开着许荣荣的粉色保时捷进入了陈言居住的老旧小区。
司机刻意放慢了车速,避免引擎轰鸣声吵到附近的居民,不过车灯还是正常打开的。
就在司机把车开到许荣荣楼下时,车灯照到了一楼这户人家的窗户上。
这间房,正好是楼下这户人家的卧室。
屋内已经关灯了,妇人正躺在床上和自家男人聊一些家常,突如其来的灯光让妇人好奇心大起。
当即,妇人就抹黑走下了床。
男人问道:“你干嘛去?”
“嘘!”
妇人竖起一根食指,示意自家男人不要多嘴,然后趴到了窗沿上,偷偷掀起了窗帘的一角,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向窗外,正好就看见了陈言扶着许荣荣下车。
顿时,妇人情不自禁地张大了嘴,然后捂住了嘴。
接着,王涛又扶着小栀从车门另一边走了下来。
妇人险些惊呼出声,忍不住想要招呼自家汉子过来看。
不过妇人还是怕动静太大,让陈言他们发现,硬是忍住了立即与自家汉子吃瓜的想法。
随后,陈言与王涛各自扶着许荣荣与小栀走上了楼,而流苏悠哉悠哉地抱着后脖子跟在后面。
而那个代驾,则是踩着自己的小滑板车离开了。
“挤不挤啊?”流苏笑嘻嘻地问道。
陈言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流苏。
刚才流苏一个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陈言与王涛分别坐在车门两侧,而许荣荣和小栀坐在中间。
几人很快就上了二楼。
在楼下偷窥的妇人急急忙忙地跑到了自家男人边上,神态十分厌恶地说道:“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小崽子和他妈一个德性!”
男人也有些好奇地问道:“咋啦?”
妇人立即把自己刚才看见的这一幕添油加醋地和自家男人说了一通……
此时。
陈言已经打开了自家的门。
流苏环视了一眼,问道:“你一个人住?”
陈言点了点头。
“要是我一个人住,肯定不习惯的,没人和我说话,我得难受死。”流苏看了一眼陈言,说道:“不过你应该是能习惯。”
陈言点了点头,扶着许荣荣往一间卧室门那边走过去,“王涛,你把小栀也扶过来。”
这间卧室没有上锁,陈言单手打开了房门。
屋内整整洁洁,从布置来看,是一间女性居住的卧室。
陈言把许荣荣扶到床边坐下,然后轻轻帮她脱掉了鞋子,让她躺到了床上。
另一边,王涛也跟着陈言有样学样。
小栀与许荣荣就躺到了这张两米宽的大床上。
随后,陈言与王涛小心地退出了卧室,动作轻柔地关掉了房门。
流苏这会儿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打量着屋里的布局。
陈言看了流苏一眼,问道:“你不困吗?”
流苏摇了摇头,说道:“没这么早睡。”
“那来阳台吧。”陈言说道:“很舒服的。”
随后,流苏与王涛先坐到了阳台上,陈言去泡了一壶茶。
月亮藏在云朵后面,月光像一层忽隐忽现的薄纱一般,从天幕垂落下来。
晚风倒是正合适,吹得人格外舒服。
流苏喝了一口茶,啧啧感慨道:“这简直就是提前进入了老年退休的生活。不过咱们除了游戏外,没有任何特长,有没有‘退休生活’这一说,还真不好说。”
“日子将就着过呗。”
陈言抬头看着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其实日子嘛,只要自己满意就行,何必在乎别人的看法?”
流苏拍了拍陈言的肩膀。
他知道,这是陈言要对他自己说的话。
虽然陈言有太多事都藏在心里,但流苏很清楚,正是因为陈言没有这样洒脱的生活态度,才会如此说道。
就在这时。
王涛突然喊道:“月亮!”
流苏与陈言抬头望去。
只见天上的黑云缓缓散去,露出一轮皎洁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