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奴实在有些不懂,安南如此贫瘠之地,有何利益值得投资?”回到别府后,福伯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牧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福伯有所不知,安南较之中原之地,确实不及多矣,但也不失为一个宝地,别的不说,就说这海运之利,渤海码头已经证明了其中作用。”
“哦?那公子是想在安南之地也建设码头?”
“对,武安河河口有一海门镇,正好用来兴建码头,作为海港。”
李牧所说的海门镇,其实就是一千多年后的海防港。
虽说这地方的吞吐量也就一般,甚至都远远比不上内陆长江码头的吞吐量。
但有一个重要作用,就是它作为交州门户,战略位置很重要。
只要经营好这个海港码头,就能死死的摁住安南本地土著势力,任他们怎么折腾,都翻不了天。
别看安南那地土著佬很多,但事实上都是十分分散的。
什么山大王,什么洞主,什么寨主,茫茫多。
没事他们自己都要互刚一下。
指望他们拧成一股势力对抗官方势力,那基本不太可能。
但为了保险起见,只要建好海港码头,然后依托武安河,经营好农耕区,也就是交州治所宋平县,那基本上就能万无一失了。
无论是用来做战略守护,还是用来做海运贸易,都是十分有意义的。
“对了,到时再调派一队战船过去,确保万无一失。”
“船队若是从安南回转,还能前往西海高达国走一遭,可得金沙之物,也是一大收获。”
“金沙?”
福伯一听有金沙可以捞,顿时眼睛一亮。
金银之物,谁人不爱?
——
汉阳码头。
李牧特地调派了两艘商船过来接李道兴,走水路去安南。
虽说是商船,但顺丰集团的商船也是配备了一定的武力装备的,应付一般海贼那绝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实在干不过,那就出动四大舰队,直接碾压过去。
这就是顺丰集团的实力。
至少,如今的海外势力,一听到顺丰的旗号,那绝对是直接绕道走。
不被打劫就不错了,还想打劫人家,找死都没这么干的。
汉阳码头,李道兴上了船,准备顺流东下,再由南往北走海路。
不过这次李牧没来送行了,只有李恪过来。
本来他哥李道宗也想过来送行,但被他拒绝了。
而且拒绝的很霸气,就差直接让他滚了。
然后和李恪道别后,李道兴终于登船离开。
上了船后,这货赶紧跑去货舱查看了一下。
因为李恪告诉他,李牧送了两船礼物给他。
至于什么礼物,让他到时自己去货舱查看一番。
所以,李道兴登了船后,赶紧就跑去查看。
结果,入眼所及,全是丝绸、瓷器、琉璃之类的值钱玩意。
李道兴差点没把口水给流出来。
丝是李牧独有的高档蚕丝,瓷也是李牧独有的新瓷。
至于琉璃,自然就是玻璃了。
这玩意现在有多值钱,整个大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整整两船这些玩意儿,李道兴想不流口水都不行啊。
别的东西李道兴可能不是很清楚价值。
但这透明琉璃瓶,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它的交易价值的。
那时他还是堂堂郡王,享受着国家高额补贴和诸多福利,住着国家提供的王府大宅。
出门有保镖有奴婢,更有宝马香车。
饶是那种状态,当时在西市看到琉璃净水瓶的交易价格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心中一颤。
起步价三百贯,你敢信?
关键是,排队的胡商们从西市排到了坊门口,那场面,老震撼了。
之所以这么多胡商争着买,因为拿下一尊琉璃瓶,只要出了金山以北,抵达西域,再销往高昌、波斯等地,这玩意最少能换一堆金沙。
至于一个琉璃瓶能换多少金沙,就看这琉璃瓶能装多少金沙。
能装多少,你就能赚多少。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所以,当李道兴看到这些货物的时候,口水真的就要当场流下来了。
这两船货物究竟值多少钱,他自己都想象不出来。
按照李恪给他透露的消息,这只是李牧九牛一毛的家当。
听说他的顺丰系船队,每艘船只上装的货物,最少的都是这个级别的。
可以想象,他每年能赚多少。
简直不敢想象。
李牧每年能赚多少,他不敢想,也不会去想。
他现在只关心他这两船奇珍异宝到底能赚多少。
虽然暂时估算不出一个大概数据,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够他挥霍个五六年了。
一想到这个,李道兴整个人就由内而外的感到酸爽,就跟大热天吃到窖藏冰瓜一样,简直爽到爆了!
“泾阳公,好人啊,大大滴好人啊!”
李道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感动之余,胸中豪迈之情再次燃了起来。
他甚至都记不起上次燃起这种豪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了。
只是依稀记得年轻那会,心中还有梦想的时候。
只是后来混吃等死,梦想什么的都已经成了被尘封的禁忌品。
不敢再有任何念想了。
再到晚年,连混吃等死都成了奢侈念头。
甚至一度想过一死了之。
直到遇到了李牧,让他再次燃起了胸中之火。
或许,自己还能活出第二春,也说不定。
就算不能建功立业,至少也能搏个富贵。
别的不说,就单着这两艘货船,就足够他大赚一笔了。
而他要付出的,就只是按照李牧的安排布局安南。
也不需要他去大战獠人,更不需要他去和地方势力发生冲突。
压根就没有任何冒险成分,稳的雅痞。
完完全全就是属于躺赢系列。
他实在是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
更关键的是,李牧还给他配备了一队高级医疗顾问,保证能让他活着走到安南交州。
更能在交州稳稳当当的生活下去,不至于发生水土不服,导致拉肚子拉死在茅坑里。
虽然他怕死,但如果可以选的话,他还是宁愿选择被人砍死在战场上,那样也好过拉稀拉死在茅坑里。
这万一将来史官给他来上这么一笔:贞观某某年,宗室李道兴死于茅坑之中。
这换谁都憋屈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