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还未落下,金菊花道:“慢着,你说精通驾驭之道,再厉害的野兽也能驯服,本姑娘就出一个难题给你。”
瑶鹰王右足一收,那皮鞭有如臂使转着圈回到脚下,回头道:“又有什么事?”
金菊花道:“我听钱大哥说有一匹灵兽养在昆仑派的马厩里,叫什么白泽,原本是周老头的坐骑,他死了之后无人使用,本姑娘听他说得有趣,一直想牵来坐坐,你有本事把它牵来吗?”
瑶鹰王道:“这有何难。反正是昆仑派的东西,不拿白不拿,你告之老夫它在何处,我取来给你。”
金菊花大喜,从车中走出来道:“我和你同去。”又回头叮咛小兰道:“小兰妹子,我和鹰王再去取一匹坐骑来,一路上好走得更快一些,你和方小哥在这里先等着。”小兰道:“快去快回。”金菊花在前带路,与瑶鹰王二人转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方仲牵了狰狞兽赶到时,见二人不在,一问小兰才知金菊花与瑶鹰王居然去取那白泽。方仲见过那白泽的不死之身,的确十分神妙,可是这样一匹灵兽岂能没有人看守,万一撞见瑶鹰王去偷窃,起了冲突,只怕会坏事。方仲焦躁不安,唯恐听得有人叫嚷说抓贼,先把数张符纸抓在手中,想着只要一有不对,便去救人。如此这般等了半个时辰,便见远处有点点白影一闪,往这里急而来,每过数丈远便即消失不见,但又在更近处显出白色身影,两三次忽隐忽现,已到了车前。
那白色虚影显现真身,正是那匹白泽,而在白泽背上,瑶鹰王坐在前面,后面是那金菊花。此刻的金菊花满脸兴奋之色,见到方仲,喜道:“方小哥,快来看本姑娘牵来了什么,我今日才知坐在这灵兽之上也有趣的很。”
方仲看着白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当初周公望坐在白泽上时从未施展过这忽隐忽现的神通,难道连他也不知可以这样驾驭吗?瑶鹰王弹身跳下白泽,淡淡道:“此兽已然带到,老夫还去赶车。”
金菊花显然意犹未尽,坐在白泽之上不肯下来,笑道:“这便走啊,我不下来了,郑门主他们都在西城门等着呢。”
方仲满腹疑惑,回身翻坐在狰狞兽之上,他怕狰狞兽的煞气冲撞了马头,只在车尾殿后,金菊花与方仲缓缓而行,那白泽却并不受狰狞兽的煞气惊扰。方仲道:“金姑娘,你也会骑灵兽?”
金菊花摇头道:“我可不会,那都是鹰王前辈教我的。他对飞禽走兽熟悉的很,说这白泽通灵,心性随和,十分好驾驭,本身又是灵气所化,可短暂隐匿身形,非别的灵兽能比。”
方仲点头道:“鹰王不愧是驭兽堂的人,就知道这许多。”
金菊花又道:“他还说你的坐骑也是十分了得的,一身的煞气若是激起来,奔若闪电,无人能及,就是杀性太重,要吃血食。”
方仲道:“这我晓得,故此平时不给它吃。”
金菊花笑道:“这你便错了,鹰王说吃了血食才有煞气,煞气越重越厉害,就是有一点不好。”
方仲道:“有什么不好?”
金菊花道:“我问他时,他却没和我说。”
方仲道:“鹰王前辈连这个也知道,我更要好好向他请教了。”
一行人沿着杂草丛生的街道直奔西城门,一路之上偶有几个巡查弟子,见到方仲都知是昆仑弟子,并未过多盘问,很顺利便与郑元洪、侯鑫等人会合。见到方仲一行来到,郑元洪道:“我等已知会了岳真人,他见我们去意已决,并未多加挽留,这便出城去吧。”方仲忽的想起还有那麻姑山的少女麻婆与马友德并未前来,忙道:“马师兄和那少女麻姑还不知我等离去,是否派人告之一声。”
郑元洪道:“管不了那许多了,他们只有二人,想走时容易万分,不像我等还有许多的徒子徒孙拖累。”侯鑫等人也劝走,方仲只得与众人出城。守护西城门的是灵虚谷的弟子,早已得了禀报,并未留难,直接开城门放行,在大队人马即将走尽时,才有一个灵虚谷的弟子随口问了一句道:“不知各位到哪里去?”
方仲道:“我等欲往西去,有人打听去处时,可让他随后而来。”这自然是想马友德知道时在后赶来。那灵虚谷的弟子点了点头,便不在言语,目送着方仲一行消失在夜色之中。
众人马不停蹄,这三派的人马和方仲等人眼见着离城越远,一路之上又太平无事,决定先寻一个避风靠水的地方歇脚。在日落时分,郑元洪指着远处一条靠山的溪流道:“就到那里去歇一歇吧。”众人解鞍下马又或从空落下飞禽,飞禽大都是清屿岛豢养的,但许多人依旧靠着车仗,毕竟带了许多的行藏,累赘太多,不好施法而行。
不一会儿,众人便搭起帐篷升起柴火,趁着众人围聚寒暄时,方仲这才独自来到车辆跟前。瑶鹰王也不知是不是累了,闭着眼靠在座椅之上,刀削般的面颊被火光一照,数寸长的胡渣如针芒般刺出,更显得苍劲非常,可惜如此一个了得的鹰王两袖空空,此刻却显得十分孤单落寞。
方仲轻声道:“鹰王前辈。”
瑶鹰王闭着的双目一睁而开,眼中神光闪闪,一扫颓废之态,他淡淡道:“恩公有什么吩咐?”
方仲忙道:“晚辈不敢自居恩公,只想向前辈询问一些事而已。”
瑶鹰王道:“请说。”
方仲指着远处的狰狞兽道:“我听金姑娘说前辈既然识得此兽,更知其秉性如何,故此想问一问,它到底有那一点不好之处?”
瑶鹰王道:“此兽做坐骑其实是挺好的,不过先便要懂驾驭之道,敢问恩公,你知什么才是驾驭之道?”
方仲道:“晚辈不知,不过想来无外乎休戚与共,善始善终,不虐待于它便是了。”
瑶鹰王轻蔑一笑道:“一听你之言,便知你不懂。它能与你好生相处,多半是从小将养了的,连脾性都变了,要不然,你定然活不到今天。”
方仲道:“确实是从小养来,难道不如此便有什么妨碍?”
瑶鹰王冷冷道:“这畜生野性难驯,你连驾驭之道也不知却把它带在身边,可知它尚未凝结煞丹,煞气不,便有本事也施展不出。可是它若开了煞丹,必要血食,若不给时,或许头一个便把你给吃了。”
方仲吃惊万分,忙道:“请鹰王前辈赐教这驾驭之法?”
瑶鹰王坐起身来,低低的声音道:“你真要学么?”
方仲点头道:“愿学。”
瑶鹰王正色道;“好,我驭兽堂之所以有此名,便因有这么一卷驭兽诀,老夫可以传给你。但是,我也要告知你一句,当你与此兽心意相通之时,它的脾性也会影响到你。言而简之,此兽煞气勃,大开杀戮之时,你也会成为一个出手狠辣、蔑视生灵之人,这便是老夫不曾与金姑娘说的一点不好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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