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pters/2o1o3/15/]]]第二天清晨,卢公礼坐在三皇庙主殿之中,两边排列着天玄宫、三清殿弟子,华阳门贾光南亦在。经过一夜奔波,众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卢公礼沉着脸道:“6师侄,你与文义率领着三清殿弟子前去邀月堂,老夫早已有言,要伺机而动,为何仍然折损一半有余,此事该作如何解释?”
6文甫已然有备,上前躬身道:“师伯明鉴,此事文甫固然有责,然所以如此,都只怪钱师弟轻信于人之故。”钱文义就在旁边,听言怒道:“何事又要推到我的头上?6师兄老是寻在下的不是,到底是何意?”6文甫道:“就事论事,就是钱师弟做得不对,可不是为兄与你为难。师伯在上,当可为之一断。”正在言语争执,贾光南道:“二位争来争去,何不把事情讲明,当事者又非一人,自然有个公论,鄙人也可据此说一句公道话。”
卢公礼点头道:“贾先生之言有理。文义,你先说。”钱文义道声:“是!”接着道:“6师兄与弟子领着人进竹林,没想到妖人早已有备,猝不及防之下被围堵追杀,直赶到邀月堂那里去,要不是邀月堂网开一面,容我等不杀,我等昆仑弟子怕不全军覆没了。”卢公礼道:“这么说来,邀月堂不但与我无仇,反而有恩了。”钱文义道:“弟子也认为是如此。”6文甫冷笑道:“有恩?有恩会阻我弟子脱逃,有恩会杀我三清殿弟子?钱师弟一厢情愿,都是些片面之词,却疏忽了邀月堂狼子之心。卢师伯,我等被魔教妖人围追堵截不假,可后来之事却非如钱师弟所言。”卢公礼道:“后来之事怎样?”6文甫痛心的道:“我昆仑弟子力战不屈,总还有一线生机,没想到大家听信钱师弟和那忤逆弟子方仲之语而自陷死地,一番争斗,两面夹击,若非我等机智,早就沦入不覆。师伯不知,我三清殿弟子折损最多的地方,就是在邀月堂中,他若有心庇护,岂会如此。我6文甫独木难支,出尽人力,也只能是这样结果,师伯若是不信,可问其余弟子。”
贾光南道:“6道兄身陷绝地,依然能够矢志矢勇,得保一众弟子脱难,这是了不起的功劳,即便损了些人手,那也是我华阳门接应不力之过,有什么罪责,尽管怪罪到我贾光南头上。”
卢公礼皱眉道:“师侄昨晚曾说,文义和方仲二人与邀月堂之人相识,此事可真。”6文甫斩钉截铁的道:“断然是真,若无他们二人先入那邀月堂所摆大阵,绝不会身入死地而不自觉。其余弟子就是见他二人入内,方才跟随进去。”6文甫一指身后随着的三清殿弟子,道:“说,你们是怎么跑到绝地里去的?”几个三清殿弟子连忙道:“我等是看见钱师叔和方师弟入内,只道安全无恙,这才跟随进去的。”其实那些个三清殿弟子是被围追无路,这才躲到邀月堂里面去,只是这些怕死之言又有谁会说出来,自然都推到先走一步的钱文义身上。
卢公礼面色愈加不愉,喝道:“文义,6师侄所言可是事实?”钱文义连忙解释道:“当时混乱不堪,我与6师兄已然无法照应,若还是继续厮杀,只能是多添人命却于事无补。那邀月堂正与魔教妖人对敌,与我等同仇敌忾,自然可依为臂助,况且……”贾光南忽然插口道:“邀月堂也是妖人一支,即便内斗,也不可视之为友,钱老弟轻信于人自然要吃亏了。”钱文义看了贾光南一眼,接着道:“……况且邀月堂里并非都是些奸恶之徒,我与方仲当可为证,若非人家容让,我等岂能轻易入内。”6文甫冷笑道:“正是因为进了里面,所以逃无处逃,躲无处躲,一众弟子才遭了大难。钱师弟只当人家是好心,试问若是好心,为何初时被杀的都是我昆仑弟子,而后来混战,那邀月堂不战而退,只有我昆仑弟子舍死忘生的在前厮杀。凡此种种,无不说明这邀月堂不安好心,不过是利用我等退敌,可笑钱师弟还想假人之手,为人作嫁却不自知。”
贾光南道:“怪不得我等在竹林里只遇上6道兄等人,而邀月堂的人却不曾见到一个,这邀月堂到底是歪门邪道之人,根本不安好心。卢高贤不用再问,这次折损人手固然有我等的不是,然则那邀月堂用心不良从中取利定是无疑,6道兄审时度势,众弟子也都已经尽心竭力,何来怪罪之语。此次前来虽然未尽全功,毕竟妖人势大,能够小胜甚属不易,就算回到昆仑山后掌教真人问起,就以方才之言禀告,也只是有功无过。”
卢公礼沉吟半晌,看了6文甫与钱文义两眼,随即点头道:“贾先生分析妥当,老夫也深信实情确实如此,文义轻信于人而至身处险境,是他的不对。”钱文义正要分辨,却见卢公礼眼神一闪,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听卢公礼道:“钱文义和方仲二人交人不淑,身为玉虚宫弟子连是非之心都分辨不明,如何能当重任。钱文义,你与方仲两个暂缓归山,到后面好好反省,老夫要亲自教诲一番。”钱文义默默无言,躬身施礼,先退了出去。
钱文义一走,6文甫道:“卢师伯只是要为钱师弟教诲之事而暂缓归山?”卢公礼点头道:“不错,难得下山一次,多一份历练远比枯坐参禅、闭门造车要强,只是少不得长辈一旁督导。”6文甫听了这话,心中又有些嫉妒难名,问道:“卢师伯教导钱师弟需要逗留多久,而我等又该几时回山?”
卢公礼道:“如今之势少不得祸乱再起,既然已经动手,还是早日回去昆仑,掌教真人得了准信之后才好邀集三山五岳之人,与妖人决一死战。”说罢,抬头看了看西南方向,停了一会儿后道:“老夫逗留时日,就要看文义进展如何,想来应该不会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