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高梅居然罕见的露出了笑模样。
目光炯炯的说:“有之前对抗赛那次打底,丛林狼必然会倾巢出动。而他们的老窝,就成了空巢!
如果计划顺利,我们不但可打掉丛林狼的亚洲分部,还可以制造出一道裂痕!”
高梅没有直说“裂痕”是什么,但上校明白了她的意思。
如果一切猜测都是正确的,宋家最少三次向丛林狼提供过关于刘毅行踪的情报。
可这三次情报虽然准确,但因为各种原因,丛林狼不但没占到便宜,甚至还损兵折将。
如果这次宋家再次送出情报,丛林狼的人倾巢出动后,不但发现情报有误,老窝还被人给端了,会怎么想?
他们会不会怀疑宋家的真正目的,继而反思前三次失利的原因。
到底是他们实力不济,还是情报本身就是欺骗性极高的诱饵。
丛林狼多半不会承认,是自己实力不济。那么剩下的答案,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到时候,丛林狼的高层很可能会发现,自己更像是中了算计。
有了这个发现后,怎么办?
派出人手入境打击宋家这种庞然大物,肯定不现实的,他们也不敢。
按照丛林狼一贯的作风,更大的可能是报出宋家的“丑事”。
比如宋家的某人,曾经向他们出售过“情报”。
有没有用另说,只要可以摸黑,或是把水搅浑就可以了。
毕竟,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早晚有生根发芽的一天。
上校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思考再三后,还是摇了摇头。
沉吟着说:“你应该明白,我们是执行单位。
即使采取的手段,上级也会在有精确情报支撑的情况下,才会着手布置。
这样一来,两面的行动在时间上,是无法配合的。”
“对呀,没错。”高梅的眼睛更亮了:“我们小组处于磨合期,正适合做对抗强度不大的侦查任务。
而丛林狼的分部,因为内部空虚,外部安防措施一定尤其严密。侦查过程中不小心被发现,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们组只有五个人,对方再空虚,也必然是你们几倍的力量。”上校提出质疑。
“刘毅!和他的第一组,也在进行磨合性训练。
能被郑海编入第一组的,必然是精兵强将。而刘毅的个人实力,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高梅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拦截任务那面呢?”上校再次质疑:“我们没法向上级说明,拦截计划可能泄漏。
所以,派出去的只能是一个小组。
一旦面对敌人.大规模的围剿,有准备的情况下,全身而退问题不大。但任务呢?总不能放弃吧?”
“首先,是两个小组。”高梅纠正道:“还有郑海那面放出烟雾弹的一组人。
那组人可不是摆设,同样具有很强的战斗力。
另外,还可以让郑海准备一到两个快反小队待命。实力上,我们不输对方!”
“……”上校沉默了两秒,怀疑的说:“郑海那面人手一直非常紧。”
“你有多长时间没关注各军区特战队的情况了,郑海手下的精英队,两个半月前就已经扩充到七十人的规模了。”
“那他手下现在有十四个特战小组?”上校着实吃了一惊。
从高梅那看到肯定的眼神后,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搓着下巴说:“这需要提前和他好好沟通一下啊。”
“我去!”高梅马上接话。
————
“小姑奶奶,这大半夜的,你这是闹哪出啊!”郑海推开办公室门,张口就是一句抱怨。
他刚刚睡着,床头的电话就响了。
接起来后,听筒里没头没尾的响起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
郑海听了半天的忙音,才反应过来,刚刚听到的好像是高梅的声音。
然后……办公室,哪个办公室?
不会是……
“刘毅在干嘛?”坐在郑海椅子上的高梅,一句寒暄没有,直奔主题。
郑海好悬没气晕过去,拍着脑门问:“我的老天爷呀~高梅同志,你大半夜的折腾我一趟,不会是就想见见你男朋友吧?”
“我给他宿舍打电话了,没人接。”高梅理直气壮。
“不在宿舍?”郑海揉着太阳穴,一脸生无可恋的拉开办公桌。
扫了眼夜间岗表,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打了个哈气说:“估计是带他手下那几个兔崽子,憋着摸哨呢。”
高梅注意到郑海的视线,在表单上一个叫“兔子”的代号后面停了一下。
问到:“兔子?精英队的?”
“别提了~”拉开抽屉拿出烟盒。
点上根烟后,郑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说:“你那个男朋友,报复心太强。
选拔时手下两个兵,把兔子和鸟鹰给打了。等一组野训回来,俩货想摸哨报复,结果被刘毅给逮个正着。
人给打晕不说,还绑起来喂了一宿蚊子。
俩小子也不长心,天天嚷嚷着要报复。
上周末出了趟任务,前天回来,到今天正好过修整期。我估摸着,两伙人今晚儿就得动手。”
高梅听的一副头大的表情,琢磨了一下呵呵笑着说:“行,那我就等着看热闹了。”
“你很闲吗?”郑海试探着问。
“谁说我很闲的?”高梅反问。
郑海很想问问自己这个表妹大晚上的忽然冒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不过看着高梅表情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索性不开口了。
一个小时后,外面想起了隐隐约约的叫骂声,和不断吐口水的声音。
闹哄哄的,听着能有五六个人的样子。
高梅好奇的趴窗口时,郑海已经推门走出了办公室。
站在二楼楼梯台阶上吼了一嗓子:“大半夜的,作什么妖呢都!”
闹哄哄的声音瞬间消失,只是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有人吐口水的动静。
接着,自来水龙头哗哗淌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郑海一张脸虽然耷拉着,但心里其实好奇的不行。
蹬蹬蹬的走下楼梯,直奔小训练场。
很快,在小训练场东面的洗漱池子旁,看到了六个站成一排,拼命用凉水冲洗身体的小子。
“你们几个瘪犊子,大半夜不睡觉折腾……这什么味啊?”郑海话说到一半儿,就被空气中弥散着的恶臭,熏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