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五散人向来同气连枝,彭和尚既然已经发表了意见,那么其他几位散人自然是点头赞同。
冷面先生冷谦简而言之道:“莹玉大师说得对!”
铁冠道人张中亦是点了点头说道:“彭和尚之言,正获我心。”
眼见得五散人接连表态,杨逍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沉声开始说道:“诸位兄弟上光明顶来,是共商大计来的,还是与我为难来了?”
杨逍口中的话音刚刚落下,五散人当中始终未曾说话的周颠,终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杨逍,你不愿意推选教主,这用心难道我周颠不知道么?
明教没有教主,便以你光明左使为尊。
哼哼,可是啊,你职位虽然最高,旁人不听你的号令,又有何用?
你调得动五行旗么?四大护教法王肯服你指挥么?
我们五散人更是闲云野鹤,从来没有当你光明左使者是甚么东西!”
周颠这番指着鼻子的喝骂,直接将杨逍的心思全部挑明与众人之前。
如此一来,杨逍又岂能够继续坐得住?
他霍然站起身来,拂袖冷哼一声说道:“杨某有心与众位兄弟共商仙缘大计,无意再次作口舌之争!
众位兄弟若是不满杨某,那便请下光明顶去吧!”
眼见得厅内气氛愈发地僵硬了起来,彭和尚赶忙起身打起了圆场。
他微笑着劝阻道:“杨左使,你也不必动怒。
古人说得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值此仙人降世之际,咱们还是先行商议如何应对才是。”
“莹玉大师识得大体,此言甚是。”
杨逍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重新坐了下来。
不过他这句话,却是立刻就让周颠彻底地愤怒了起来。
只见周颠陡然站起身来,爆喝了一声说道:“好啊,彭和尚识得大体,我周颠便是见识浅薄是不是?!”
周颠本就行事怪僻,说话颠三倒四,出语无状,动辄骂人,行为疯疯癫癫,专好斗嘴。
眼下他被杨逍一激本性,立刻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只听他高声喝道:“今日我周颠偏要议定这教主之位。
我主张由白眉鹰王出任新的明教教主。
他老人家武功修为高强,本教当中谁也及不上他。
最重要的是,眼下鹰王家的素素丫头是武当张五侠的妻子,而武当张真人又掌控着进入仙门的名额。
由鹰王他老人家担任新的教主,这对于本教有着极大的益处。”
不得不说,周颠虽然是专门为了气恼杨逍,但是他说的话却也是十分地在理。
眼下白眉鹰王殷天正和武当张真人可是姻亲亲家,让白眉鹰王来担任明教的教主,他们说不定也能够沾上几分余荫呢。
这不是,当周颠的话音落下以后,其他几位散人当即静静地思量了起来。
眼见得如此情景,杨逍面容之上的神色却是愈发地急促了。
有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五散人没有资格争夺明教的教主之位,他们自然是可以推举任何人来担任教主。
可是他杨逍的情况就截然不同了。
体会过执掌明教大权的滋味以后,杨逍又怎么看可能愿意将手中的权利,拱手让与他人呢?
更何况,就算是白眉鹰王担任明教的新任教主以后,他又当真能够在张三丰哪里获得到仙缘?
张三丰确实是掌握进入仙门的名额不假,可是他又岂能肆意妄为地行事这份权利?
再者说,即便白眉鹰王当真获得了仙缘,但是以他们之间昔日的矛盾来说,他杨逍也未见得能够从中获得到好处。
如此一来,还不如先行掌握好自己手中的权利,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呢。
“依照本使看来,莫不如请你周颠来当教主吧!”
随即,只听杨逍冷冷一笑,出声说道:“明教眼下已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再请周大教主来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那才教好看呢!”
以周颠的心性,他又如何能够受得了杨逍这番冷嘲热讽?
“放你娘的狗臭屁!”
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周颠口中一声爆喝响起,他直接挥掌朝着杨逍劈了过去。
不过周颠嘴上功夫虽然厉害,但是他的武功修为却是并不出众,仅仅只是二流的境界罢了。
与杨逍这等江湖武林一流高手相比,周颠实在是有些不够看。
掌心内力微微一吐,杨逍当即就将周颠震退了回去。
如若不是场中还有其他几位散人,以及修为实力相差无几的青翼蝠王韦一笑存在,杨逍必然会给周颠一个教训。
好让他涨涨记性,管好自己那张破嘴。
周颠被震退以后却是并不服输,他当即就再次运转内力,准备重新挥掌劈向杨逍。
好在彭和尚不愿意见得教中兄弟阋墙,赶忙起身横挡在了周颠和杨逍之间。
只听彭和尚神色诚恳地劝阻道:“周兄,还请少安毋躁,咱们是来商议如何应对仙人降临一事的,何必与自家人大打出手呢!”
五散人向来同气连枝,彭和尚的面子,周颠不好不给。
“杨逍,我周颠今天给老彭一个面子,这可不代表我怕了你!”
他拂袖冷哼一声,这才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哼!”
杨逍同样是冷哼了一声,不过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一时之间,厅内的气氛不由得沉寂了起来。
其实一众明教高层之间的矛盾很明显,无外乎就是理念上面的不同罢了。
杨逍所向往的是逍遥江湖武林,眼下他手握明教天地风雷四门教众,足以跻身江湖武林顶尖势力,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权利受到影响。
而五散人则是矢志于起义抗元,所以五散人希望推举新的教主,好以此来号令偌大的明教。
双方都不认同对方的理念,这个矛盾自然是始终无法得到解决。
就在一众明教高层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量的时候,一道飘然出尘的声音,蓦地传入了他们耳中:“本座观尔等矛盾颇多,要不由本座为尔等指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