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山东叫王伦的造反领袖还真不少啊,最有名的要数梁山上的白衣秀士王伦,宋仁宗年间有在沂州起事的王伦,现在又出了第三个王伦。
没等多久只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哈,陈总舵主到访让寒舍蓬荜生辉啊!快去把人都叫回来!今日为陈总舵主接风洗尘!”,话音刚落一条身材魁梧、相貌粗豪的大汉站到了陈家洛面前,久未谋面的徐天宏正站在他的侧后方。
想必此人就是清水教教主王伦了,王伦气力过人,武艺群,并且长于医道。乾隆十六年加入白莲教。不久,在白莲教中自立支派,称“清水教”,在寿张、阳谷等地行医,专治痈病,不收诊费。许多年轻患者痊愈后,即拜王伦为义父。行医的同时,他往来兖州、东昌各州府县,进行传教活动,教授拳棒武术,展秘密组织。经过多年的努力,清水教徒遍布寿张、阳谷、堂邑等地。他的底细陈家洛早在安西时就打听的清清楚楚,见到他本人陈家洛拱手道,“久仰王教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伦面露得色,嘴上谦虚道,“我这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可比不了红花会诺大的声势!”,说着伸手挽住陈家洛的胳膊,“来来来,陈总舵主快里面请!”
陈家洛也不推辞,跟着王伦来到香堂内分宾主坐下,双方互相引荐属下后陈家洛朝徐天宏拱拱手,“七哥多日不见,此番辛苦了!”
“呵呵,在此有王教主照顾,日日有酒有肉,可是比在西北的时候舒服多了!”,徐天宏性子精明,不知不觉就捧了王伦一番。
“哈哈哈哈,徐兄弟说的是哪里话,徐兄弟不远千里来山东助我传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若非徐兄弟早就入了红花会,我都想请徐兄弟来做我清水教的军师了!”,江湖人最看重面子,徐天宏的话让王伦十分满意,半真半假的说道。
“大伙儿都是为了反清大业,又何分彼此呢!此番来山东走了一趟,遍地都在传颂王教主的大名,王教主如今的势头可比红花会好多了!”,陈家洛这话倒不算夸张,进了寿张县几乎家家户户都供奉有清水教的神位。
一听到反清两个字王伦的眼睛眯了起来,“陈总舵主说笑了,我乃本分良民,这造反的事可不敢随便说;如今黑风劫将至,我在山东传教不过是为了渡人入教避祸而已。”,说完不等陈家洛回答就站起身来,“酒水宴席已经准备妥当,陈总舵主咱们先去喝个痛快!”
自孔有德作乱山东到清军入关,山东长期处于战乱之中,清军四处劫掠以及剃令,让山东底层百姓怨声载道,造反事件此起彼伏,势如燎原,反清传统可谓源远流长。再加上当时天灾不断、土地兼并严重、人口激增和物价飞上涨,底层社会动荡不安,流民日益增多,历来社会动荡的时候就是邪教展壮大自身的机会,等他们积累够了实力就要起事造反了;王伦所在的清水教是白莲教的分支,白莲教自打宋朝起就是造反专业户,此时免费治病展信徒的目的不问可知,他起事是迟早的事情,陈家洛此行的目的就是把起事的时间往前推一些;当然初见面就聊这种话题有些早了,陈家洛当下也不再劝,跟着王伦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早就摆好几张八仙桌,上面大碗装着大鱼大肉和大坛的酒水,从菜品的样式上来看这些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要用的时候热一热就可以吃了,想必这王伦也没少招待过各路豪杰!“来来来,陈总舵主请上座!”,王伦拉着陈家洛的胳膊把他引入上座,打量了下他随行的人一巴掌拍在额头上,“看我这脑袋,都忘了天镜禅师也在,小的们再去准备一桌素斋给大师送上来!”
此人心思倒也细腻!陈家洛对王伦的评价又高了一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一桌素斋就准备完毕,宴席正式开始。此番陈家洛可算见识了山东人喝酒的豪迈,一大碗一大碗的酒就想水一样被灌了下去,幸好他内力深厚才没出了丑。倒是骆冰巾帼不让须眉,碗到酒干让诸多教中骨干大开眼界,一个个竖起来大拇指。
“陈...陈总舵主。”,酒宴结束王伦大着舌头说道,“酒席粗陋,让陈...陈总舵主见笑了,今日我有些不胜酒力,先下去歇息了;陈总舵主在这里多留几日,咱们慢慢的商议大事。”
回到王伦给他们安排的小院内,眼见着骆冰面带红晕、眼神迷离,怪不得都说酒乃色媒人,这几碗酒下去四嫂看着格外娇羞啊!左右打量见天镜早已回房休息,我现在下手是不是有些乘人之危呢?正心痒痒间外面传来敲门声,“总舵主,徐天宏拜见!”
“七哥快请!”,徐天宏的声音惊醒了他,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要是被别人现了自己的名声可算毁了,连忙起身开门把徐天宏迎进来。
“四嫂今日可是大出风头啊!”,徐天宏进来笑着说,“刚过来的时候还听他们在佩服四嫂呢!”
“哎,当年和你四哥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也来过山东,那时候你四哥可是和人论坛喝的,我这又算的了什么呢?”,骆冰又想起了文泰来。
“四嫂若是累了就先去歇息吧,我和七哥好好聊聊!”,陈家洛见骆冰面露哀色劝道。
“不碍事!”,骆冰摇摇头,“七哥此来要说的必定是要紧的事,我也是红花会的当家,正事要紧!”
如此陈家洛也不再劝,回过头问徐天宏,“七哥在山东多日,对这王伦的脾气想必早就摸透了,不知此人是否堪当大任?”
“启禀总舵主!”,徐天宏收起笑容正色道,“这王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