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院里有一棵桂花树,此时正是桂花所开的季节。
满树的小黄花,郁郁香浓。
棣棠看见这课桂花树枝之上,有一只羽毛艳丽的鹦鹉。
这本没什么,一只鹦鹉么,算不得什么稀奇。
但是这只鹦鹉的视线与她撞个正着,并且,一只盯着她看,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
这感觉就好像昨夜睁不开眼,床边那存在的视线。
莫非昨夜出现在床头的是只鹦鹉?
菊姨很快走了过来,她伸手锁门,棣棠却按住门板,问道:“那边那只是司令宅子里的吗?”
菊姨闻言往后看去,然后很快挪开视线,将她用力推了一把,推进了门内,她快速锁了门。
棣棠:?这菊姨这么大力气的吗?
不对,刚刚好像是一种害怕的眼神,从她提到昨夜是谁来过,菊姨这司令家里的佣人就已经表现反常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棣棠咬下一口馒头,转身坐回来吃饭。
现在如果不去照镜子的话,几乎都可以忘记脖子上还留着两个血洞,已经那乌青一片的惨状。
被吸血两次,这次虽然身体不适,不过早上醒来身体有劲,看样子是有适应期?
吃完早饭,她又躺回去睡觉。
这种状态让她很不爽,如果时间线一拉长,她可能会发狂。
身体素质还是跟不上,出拳的速度不快不说,绵软无力,她吃完饭就坐下打坐,气沉丹田深呼吸,自己调节状态。
但这呼吸的一口气,有一种极淡的香甜之味。
虽然在其中掺杂了饭菜等其他的味道,但她还是闻出来了。
在房间里扫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床边桌子上的那支花瓶上。
是那些花儿?
心中陡然生出奇怪的想法,棣棠按下心思走过去将那花瓶里的花拿出来,将花凑近鼻端,花的清香味,和桂花香的浓郁不同。
淡淡的。
但不是那一丝香甜味。
她心中疑惑,视线落在花瓶上,将花放在桌上,她拿起瓶子朝里看,这瓶身之中装了水,她凑近了闻,那气味是来自是水中的。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棣棠心下一惊,一点儿也没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这最近的身体感官退步到如此地步了吗?
她皱紧了眉头回头,猛然看见一张凑近的脸,距离太近,她有些没想到。
什么鬼啊?!
她往后退开两步,靠着桌子边角,沉眸看过去,“你谁啊?”
眼前的女生一身青蓝衣裙,看起来十八九,十分清丽可人,一双大大的眼睛将她盯着,不回答她的话,却只一直笑。
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棣棠暗忖这莫名其妙的出现也太怪异了,并且,无声无息的。
她看了眼门的方向,这个斜角,看不到门那边的情况。
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
开锁进来的话,那就是这司令家里的人?
她正准备再问话,眼前的女生忽然卡擦擦地转动起了脖子,那脖子上下左右转动,然后将脸的方向撞向棣棠,朝她咧开嘴大笑。
笑没声,无声哑剧一般。
表情夸张。
一开口那一嘴的脓血流了出来。
棣棠被恶心到了,干呕了一声,拿手捂住鼻子,却忽然发现手里是握着花瓶的。
她眸光一闪而过,握着瓶子猛地往地上一摔。
然后屏住呼吸跳开。
那花瓶啪一声摔在地上,碎了好几块,那瓶身里的水流了出来。
香甜的香味从浅淡变到浓郁。
但棣棠闭气,一丝一毫没闻到。
那眼前的张着大嘴的女生就不见了。
凭空消失一般。
棣棠皱着眉头有些莫名其妙,刚刚这是梦境还是什么?
控制人的嗅觉感官,制造出幻觉来?
她低头看了下碎掉的花瓶,是这里面的液体所传出来的气味,造成的幻觉。
是谁搞的鬼?
昨天晚上出现在她床边的是厉将寒还是其他幻觉?
刚刚那个女生是真实存在过的人吗?
944装死一般。
它无奈摊手,系统数据一片空白啊。
棣棠本来也不从依靠别人,既然这个世界是这样的设定,那她就一步步走了。
房间这里闹出了动静,也没人进来瞧瞧。
棣棠按下一脑子的疑惑,也不收拾这瓶子,继续回到原地打坐,平心静气放开身体,匀速呼吸。
一直到吃中饭。
菊姨看到房间里的碎瓶子,默默地收拾了就出去。
棣棠知道从她那儿也问不出个话,就懒得问了。
这么过去了两天。
一日夜深她都差点快要睡着了,厉将寒从门外闯了进来。
直接朝着她方向大步而来,棣棠看见他的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周身透着一股阴冷气息,到了眼前,才发现他一身西装湿淋淋的,仿佛从水里面泡过一般。
他浑身都在颤抖。
伸出去的手冰冷如铁,扶住棣棠的脸,他眼眸如碎冰般凑近。
利齿刺破脖颈。
棣棠大骂。
踏马的!
这声儿骂出去了,但是厉将寒无瑕顾及过来,他埋在她颈侧。
一直贪婪般地吸取血液。
棣棠感觉头又晕乎乎地了。
这要不是天天大补,早就成人干了。
但也架不住这么频繁啊!
难怪之前那些所谓的姨太太也就活个个把月,谁有那么多血够他霍霍啊!
棣棠伸手去推他的脸,但是一旦被吸血,手脚就没劲儿。
仿佛那脖颈处是被麻醉了一般。
除了刺破肌肤的那一瞬间,之后便感觉不到疼痛。
棣棠感觉这样不妥,因为今天的厉将寒很不对劲,丝毫也没要松开的意思,这恐怕再不推开他,就得失血过多死翘翘了。
好像是越吸血次数增多,吸血当时的神经状态就很迟缓。
因为第一次的时候她还可以做出相应的反应和行动!
但这一次,连思考的脑子都变得慢了下来。
她想了想,不能这样下去,否则真的会死。
但是要刺激大脑神经,那只好……
她用力咬紧自己唇角。
下了狠力,往重了咬。
仿佛咬的只是一块肉,不是自己的唇角。
嘴角处传来浓烈的血腥,那疼痛的感觉刺激这大脑。
那酥麻的神经被盖过,手上忽然有了力,她眸色一沉,不动神色,攥足了力气朝着厉将寒的颈后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