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憬看了一下日历，好像快到圣诞节了。
他前世给苏姒送过很多东西，但都是看到了什么好东西，就直接买下来拿给她，并没有特意挑选时间，然后十分具备仪式感地送给她。
思索片刻，傅憬打算发微信问问苏姒。
前程似锦：你想要什么样的圣诞礼物？
你姒不姒撒：母鸡啊
前程似锦：母鸡？
你姒不姒撒：对啊
前程似锦：哦
你姒不姒撒：你的微信名怎么回事？
前程似锦：以前就是这个名字啊
你姒不姒撒：哦
看到傅憬的微信名，苏姒怔愣了很久，然后联想到他问自己的问题，难道是想给她送圣诞礼物？
不错嘛狗东西，难得有这份孝心。
【我就说吧，我们的努力是有用的！】
【你看反派现在是不是像个正常人了？】
【多亏你送的温暖！】
针不戳。
苏姒难得夸赞了一句狗系统，但紧接着又想到了自己的主线任务，就咬牙切齿地问它，“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非要我选择拍摄那个脑残偶像剧！很毁形象的知道吗？！”
【你别忘了我是什么系统，咸鱼系统啊！】
【你拍那种需要演技的电视剧，不得研究演技？】
【那到时候违规怎么办？我这是为你考虑！】
“......”
行吧行吧，反正她的事业重心也不在演戏上。
【你想搞什么事业？】
咸鱼系统突然警戒地问了一句。
“努力学习，勤奋搞研究啊。”
【不行，坚决不行！】
【我们的核心价值观是当咸鱼！】
【能混吃等死，绝对不努力上进！】
“......”
见苏姒不搭理自己，开始收拾行李，咸鱼系统突然心里慌脏脏。
【你是不是想背着我去学习？】
【我和你说，这是不被允许的，小心我开启惩罚模式！】
“但是你现在没发布咸鱼任务啊，《不可思议爱上你》的主线任务还没有开启，我去学习怎么了？”
【对哦，你赶紧去触发一下主线任务。】
“那要等制片方联系我去试镜啊。”苏姒无语，“你怎么笨的和个猪一样？虽然你没有猪的形象，但是你有猪的气质。”
【……】
那还不是怕你搞些危险性研究！
这女人的恐怖程度不亚于反派好吗？！
“我要去一趟孤儿院。”苏姒说，“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什么吧。”
听到苏姒这么说，咸鱼系统就没再吱声。
“苏同学，要不要我来接你？”顾珩给苏姒打了电话。
“不用，直接机场碰面。”
苏姒觉得不会在那个小县城待很久，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等到了机场，顾珩已经在了，苏姒对他说，“其实你不用陪我去，我回去看看，到时候再来帝都大学找你也是一样的。”
“还是一起去吧。”顾珩朝她笑了笑，“在那种熟悉的环境下，我或许能用科学的方法帮助你，免得白去一趟。”
苏姒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起上了飞机。
小县城没有机场，他们先坐飞机到了杭城，然后自驾到了那个叫做河侯县的地方，这里地处江南，哪怕是深冬，空气依旧湿润，入目还能见绿荫芳菲。
冬日的风吹来，很冷，但不像北方的风，刮得脸疼。
他们到了河侯县落脚，已经是第二天。
在前往孤儿院的路上，苏姒看到很多店铺外面都摆了圣诞树，橱窗装饰的花花绿绿，还贴了圣诞老人。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喃喃，“今天平安夜啊。”
“嗯，怎么了？”顾珩回头看她。
“有个人说要送我圣诞礼物。”
她想了想，认真对顾珩说，“明天要赶回帝都。”
不需要问苏姒，顾珩都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清润的眼眸黯淡了些。
当看到有一家店的门口摆着许多装饰好的平安果，顾珩走上前买了一个，递给苏姒，“认识了那么久，还没送过苏同学东西。既然有缘一起过平安夜，就送你一个平安果吧。”
“谢谢。”
苏姒收下了他的平安果，见他两手空空，出于礼貌就问店主也买了一个平安果。
“也祝你平安吧。”
“好。”
清润俊朗的眉眼染了笑意，他郑重地将她送的苹果拿在手里。
两人到了孤儿院，直接去找了院长，但由于苏姒离开孤儿院多年，院长并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位。
他们问这位院长要了老院长的联系方式，然后在征得同意的情况下，在孤儿院四处逛了逛。
在苏姒的记忆中，她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可当她走过孤儿院的每一个地方，脑海里复苏的记忆却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比如在庭院的角落，记忆中显示她小时候在这里玩耍，还有人欺负她，她委屈地哭了，然后老院长来教训了那些孩子。
但苏姒觉得...那不是她。
她不会受了欺负后，哭得如此懦弱。
在脑海中的记忆涌出来的时候，她有一种看电影般的感觉，像是在看别人的人生。
“我想去见一下老院长。”
苏姒皱了皱眉心，在这个孤儿院待的越久，观察的越仔细，她越觉得自己的记忆不对劲。
前世她没有怀疑过这些，就不曾回到孤儿院查看。等到认识顾珩的时候，她已经无法离开傅憬的身侧，更没办法回到这里找答案。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顾珩问她。
苏姒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感受告诉顾珩，毕竟她对他还没有完全信任。
“姐...姐姐！平安！”
就在苏姒沉默不语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撞到了她的身上，后面有一个大男孩追了过来，“悠悠，你不要跑那么快，会撞到别人。”
“给...给你。”
小女孩大概到苏姒腰间，有一双明亮灵动的大眼睛，小手捧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往苏姒怀里塞，有些艰难地咬字，“姐...姐姐，给......”
“对不起，悠悠不是故意撞到你的。”
大男孩朝苏姒道歉。
“没事。”苏姒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她叫什么？”
“她叫悠悠，大家都这么叫她。”
悠悠拽了拽苏姒的衣角，执着地要把苹果给她，“给......”
“你自己吃吧，姐姐有苹果。”
苏姒把顾珩送她的苹果拿给女孩看，小女孩摇了摇头，还是要把苹果塞她怀里。
“给...给你。”
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有十岁了，但却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苏姒一眼就能看出她有明显的语言障碍。
见她不要苹果，旁边的大男孩有些紧张地说，“这是院里发的，姐姐你收下吧，悠悠她很想送给你，请你...请你收下吧！”
说到后面，他有些急了，似是怕苏姒不收，会让小女孩伤心难过。
看到小女孩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苏姒淡淡一笑，接过了苹果，“好，谢谢你的苹果。”
明亮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些，小女孩咧着嘴朝苏姒笑。
苏姒眉心一皱，脑袋突然痛得厉害，孤儿院的记忆翻涌上来，有一个和悠悠长得一样的小女孩撞到了她，也送了她一个苹果。
但是那个小女孩才比她的膝盖高一点点！而眼前悠悠的身高则是到了她的腰间！
她揉了揉眉心，蹲下身问小女孩，“悠悠，你以前是不是见过姐姐？”
“嗯！”小女孩重重地点头。
“什么时候呀？”
悠悠歪了下脑袋，拧了拧眉，然后朝苏姒伸出双手，比了七个手指头，“七...七岁......”
“悠悠现在几岁？”
“十......”小女孩咬了咬唇，说的有些困难，但还是很努力地说出了一句话，“姐...姐姐刚来...来的时候......”
“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在悠悠说完那句话，孤儿院的工作人员突然走了过来，“到午休时间了，赶紧去休息！”
工作人员的语气很凶，大男孩连忙牵着悠悠走了，但小女孩一步三回头，眼巴巴地盯着苏姒，很舍不得的样子。
“你好像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
顾珩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当悠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苏姒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她的记忆和孤儿院的资料都显示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十八年前被老院长带回来的。
“我们去见见老院长吧。”苏姒说。
顾珩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离开了孤儿院。
休息室。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严厉地对男孩说，“你要是不能好好看牢这个小哑巴，我就要把她赶出去了！每次外面来了什么人，都要冲出去瞎看！
不会说话就算了，平时也不干活！在这里白吃饭！养条狗都比养着她有用！”
女孩拽着男孩的衣角，怯怯地缩在他的身后，明亮灵动的大眸子像是蒙了灰尘，黯淡无光。
“陈姨对不起，我会看好悠悠的！她的活我会干，你不要把她赶走！”男孩小心翼翼地急声说。
“你去把那几个会议室都打扫一遍，下午有认领孩子的家长过来。”
“好好好。”
“晦气！白送都没人要！”
中年妇女瞪了眼男孩身后的小女孩，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