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萧看着黄姓研究员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淡淡地说:
“每一处地域,每一个民族,在长期的谋生过程中摸索出了适用于自身的活命门道,只要是人,谁不会生病?不会受伤?
现在五湖四海皆通天下,各方各民族的经验融合在一起,取长补短,该用西药时用西药,该用中医时用中医,哪怕是吉普赛人的土方,只要能减轻病人的痛苦,治好病人的病,谁会去在乎这药是中是西呢?!”
“……”
黄恩施听了这番话,居然觉得没毛病,竟无言以对。
可他平时了解的中医就是拔拔路边的草刨刨山里的树根,然后就连粗制滥造的过程都没有,随便塞进锅里加点水,放到火上烧开,那就叫“汤药”!
那些草根树枝真能治病?他表示非常怀疑!
他还听说那锅煮出来的黑漆漆的汤药味道非常怪异,有的苦得要命,有的奇臭无比。
他无法想象已经很难受了的病人如何往自己嘴里灌那么一大碗又苦又臭的水。
如果是他,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黎老师是老板请回来的人,他虽然不认同但也不想与之交恶,因此听了黎萧的话,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是不是有用不是嘴巴说了算,得用案例说明问题,治好了病的药物和手段就是厉害的,治不好,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黄恩施打了个招呼便到隔壁实验室盯药物制剂化学反应去了。
两个小时后,墨水痕把凉了的针拿过来给师妹,此时黎萧还在看腋下经络分布图。
墨水痕悄悄退开,走到另一个椅子上坐下看书。
黎萧此刻已经进入游离状态,她盯着经络分布图,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立体经络图,纵横交错的静脉动脉和交叉相生的经络像是缠绕在一起,却又自成体系,神经末梢和毛细血管到处都是……
黎萧想象着自己拿着一根短银针,从腋下淋巴系统入针刺激局部淋巴轻颤,进而带动周围淋巴颤动,淋巴周边的经络应该影响不大。
这时最好再下第二针,第二针下去需要特别注意斜角入针,直接对上手臂拉扯经络,刺激此处带动神经痛感……
不行不行!黎萧感觉这个方法太绕弯,师兄的毒素主要集中在心肺上,腋下淋巴和腹股沟处淋巴里都聚集了少量毒素。
要不要在针灸时,加上蒸腾法?
黎萧不敢确定这种办法能否有效。
不行不行不行!现在先把针灸部分的有效性提升起来,再去考虑其它的。
两个黎萧已经在意念里开斗,展开辩论——
黎萧甲说专心研究针灸逼毒法,黎萧乙说针灸蒸煮逼毒法更有效!
问题是针灸蒸煮法不可能单单靠她一个人就能完成得了的呀!
除非……除非有个国手,能够协助她一起完成针蒸合并治疗法!
国手?国手?到哪里去找一个针灸技术出神入化的国手来配合她?
外国没有,国内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