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边的。”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罗生只是微微偏了下头,便不再理会。
他没有喜欢别人叫他主人的癖好,那条条约也被他删除了。
他平时对于哈莉的要求很低,大多时候都是将其当作实验助手来看。
顺便兼任打手,盗贼,间谍,工具人等等职业。
一个实力不错的女魔法师,完全听从你的任何安排,精通各项技能,这样的女人(工具人)谁不喜欢呢?
对于罗生不屑一顾的表现哈莉也习惯了,面前这个家伙极度自大和自恋,几乎哪都是缺点,曾经她也多次提醒,只不过对方总是用一句话来怼得她说不出话——
“我是一名科学家,一位纯粹的学者,只要搞好我的研究就行,管那么多其他的干嘛?”
哈莉匆忙跑过来,手中攥着一张纸。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哲学使神毁灭’这句话?”她看起来很激动。
“嗯?对,怎么了?”罗生有些疑惑地转身。
按理来说,哈莉应该不会对哲学感兴趣啊。
“那我就要反驳你了,”哈莉叉着腰,看起来很是自信,“你说过‘哲学的思考必须从绝对客观的角度来进行’,但很明显,人类是无法从客观角度来思考问题的,而广义上的神则不同。”
“广义上的神具有‘全知全能’的特点,因此也应该具备‘绝对的理性’。”
“那么,最适合思考哲学的,不应该就是神吗?”
她用一副胜利者的表情望着罗生。
而罗生只是不屑地笑了笑。
“能对其进行深入思考并不意味着不会毁灭,相反,你想想——对哲学的思考发展到了极致会怎样?”
哈莉一下子愣住了。
“不知道。”
“无法推算,但可以预测。”罗生放下了手中的昆虫肢体,“哲学的每一步发展都在重新定义事物,而对于‘定义’的理解到达了顶点——所有的定义都将变得毫无意义,因为‘意义’本身已经被理解透彻了,看似充盈的现实背后,隐藏的正是哲学那深不见底的空洞。”
“在得知这一点之后,事情会如何发展就很清楚了。”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罗生转过身去,继续开始实验,同时点上了一支烟。
“毕竟我只是个凡人,而凡人,怎么能理解神的思想呢?”
......
这些子弹......被人用硬币接下来了?
这个荒缪的想法刚在他心中升起,便被林宇否决了。
“怎么可能啊,小说都没这么玄乎的。”
但接着,越来越多的硬币掉落在旁边,它们上面都有一个明显的凹陷处……
这就不是巧合了。
这时林宇突然想起一个传说。
那是一位山林老人讲给他的。
关于权柄……曾经有这么一段时间,整个大宇宙,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
那是一头来自“墙壁之外”的巨兽,没有形态,没有本体,更没有智慧,它所拥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虚无,这份虚无给予了它吞噬万物的能力。
无法被消灭,就算它的所有眷族都被消灭,就算它的信仰不复存在。
他也会一次一次地,从那比宇宙更广袤而黑暗的深渊爬出,勒住统治者们的脖子,将它们赶下位。
它还和另外几位同谋建立了“世界支配者”,企图颠覆所有的宇宙,将资源都占为己有。
当时唯一至高,能和多位邪神五五开的普罗米修斯考虑到人类的存亡,留下了一招后手——以防自己不在的时候人类对那巨兽没有任何抵抗力。
这招后手,名为“权柄”。
而那巨兽自然就是“黑渊”。
权柄,实际上就是规则之力,由人类神普罗米修斯从本体和各个地方搜集而来的规则之力构成。
这些规则并非实体,更不是能量体,它的存在人类无法理解,也不可能理解——除非成为规则的一部分,彻底融入规则。
当然,要使用权柄,必须得有“附着物”。
人体无法承受规则之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毕竟人类连对其进行观测和感知都办不到。
但物体不同,他们能承受这股压力,并被规则改变其“本质”,说白了就是添设定,将规则的设定和物体的设定融合在一起,以此然后使用者再用他发挥出规则的力量,这便是权柄。
当然,使用者自然不是随便找的,必须得符合相应条件才行。
这便是所谓的权柄。
以凡人之躯掌控规则之力。
以自身意志修改现实之物。
当时林宇只觉得那老头子在胡编乱造,但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说不定是真的……
不管怎样,必须先撤了。
外面的警察由于手下的阻挡并没有立即冲进来,不过想必也不久了。
这群平民必须灭口,自己几乎不出门,真理会老大的面孔,这座岛中恐怕也就他们和袭击者知道。
刚才的异象绝对并非有人在操控。
不过,不管是权柄还是不为人知的秘术或者神术,他们……
都必须死!
这个想法刚在脑中出现,面前便走来了一个身影。
林宇望着他,瞳孔猛缩,顿时忘记了之前的思考,大脑陷入了短路。
闹钟只有一个疑问:
这货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方铎,他的身体看起来比以往要更加健壮,浑身都是粗壮有力的肌肉,腰间则佩戴着一块金表,他脱掉了外面的平民装,只留下内部的蓝白色衬衫。
“……”方铎一言未发,一脸阴沉地走向林宇。
林宇则是顿时感受到了不对劲,连忙朝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腹部突然凹陷下去,一个明显的拳印留在那里。林宇感受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内脏损伤的很严重。
而面前的方铎,缓缓收回了拳头……
怎么回事?
林宇先是愣了一会,接着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喷出,他感觉喉咙有些发甜。
“林宇,”方铎微微抬起头,鹰一般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对方的这张脸,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进大脑,“这一拳,是为我那同事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