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安逸的**扼杀了灵魂的激情,而它还在葬礼上咧嘴大笑。
——纪伯伦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J放下了手,左眼的眼眶扔在不断地流着鲜血,那里已经完全被搅烂了,看起来渗人无比,但J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痛苦似的,或为这股痛苦而感到愉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依靠着一旁的墙壁,开始放声狂笑,笑声中包含着自残的快感,疯狂,无序,而又显得邪恶无比,“哈,哈哈......先生,我出一道谜题你猜猜看......”
“我是丑陋的象征,是文明的支架,是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尽管人们无时无刻都在谈论我,但对于我的名字还是十分厌恶......我是什么?”
J一边怪笑着,一边提问,同时撕扯着嘴角,将那里贴着的人皮胶布还有针线都拆下来,露出了他那可憎的嘴角。
“......”贝隆没有说话,反而退了几步,某种剧烈的恐惧感在他心中升起,就好像面对着一头猛兽,一个疯子,一个自残狂,一个精神病人,一个连环杀人犯......
或者是毫无理智的怪物。
“哈哈哈哈......这都猜不出来吗?”J一边撕扯着咧开的嘴角,一边狂笑着,此时他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疯狂。
那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小声令贝隆内心的不安持续放大,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结冰,理智在崩塌,那些笑声就像是蠕虫一般团团包围住了自己,钻进自己的鼻孔眼睛耳朵口腔甚至是毛孔......
“是歧视。”J掰开那令人触目惊心的嘴角,手指向外面蠕动着,试图将伤口扩大,“那么——令一个问题。”
“我管理万物,只手遮天,我是构成社会的重要部分,官府人员的宝物,是富人的工具,是穷人的催命符......我是什么?”
贝隆没有说话,只是感觉脑中的幻听更多了,恍惚间,他看见对方身上漂浮着绿色气体,衣服也变成贵族老爷的紫色西服,头发惨绿,皮肤苍白,被撕裂的嘴角猩红无比......
“是规矩。”他轻声说道,语气无比平缓,丝毫没有刚才那般癫狂。
“你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贝隆猛锤了自己一拳,让自己保持足够的清醒后,神情略带紧张地正视着面前的J。
“不是什么人,而是什么东西吗......”令人惊奇的,J的语气竟有些悲凉。
但很快又变得极端且偏执。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着,疯狂地用刀子自残,血液不断地从体内飙出来,但他似乎毫不在意,或者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快感。
活脱脱像一个怪物,一个病情严重的精神病人,一个连环杀人魔,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是黑暗
我是扭曲
我是爬在地上的蠕虫
亦或是故事中的怪物
我可能来自某个阴森潮湿的下水道
也可能是刚从精神病院逃脱的疯子
我是罪恶的源头
也是文明的开端
我是你无法抑制的**
是你恐惧且憎恶的一切!”
J那尖细难听,而又充满疯狂气息的声音萦绕在贝隆耳边,对方身体未动,只是目光呆滞的停留在原地,瞳孔竟有些变绿的迹象......
下一秒他再次清醒过来,惊魂未定地望着面前这个疯子。
一直保持着面瘫的他竟有些慌乱了。
“这家伙......到底是......”
J有些疯癫地笑了笑,举着那把黑色利刃冲了过来。
贝隆也认真起来,面前这个家伙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显得毫无威胁或是冷静......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颗炸弹,只要不小心点燃了就会发生某种可怕的事。
他举起西洋剑,极为熟练地抵挡住这一击,并准备全力将面前这人推开——
J的另一条手臂也开始涌出黑色液体,那些液体包围着手臂......最终变成一条漆黑狰狞的锁链。
他裂开嘴角,同时甩出那道锁链。
贝隆运作起全身上下所有的内力......
他不像某城管那样,体内有浓厚到可以渗透出体内,随意挥霍的内力,毕竟是西方人。
但他学的是东瀛剑法,不像西洋剑法那样花里胡哨,也不像东方剑法那样只有花架子。
靠的是一击毙命,一般的高手过招,通常只在一两秒之内就能决定胜负。
因此他也只需要一点点内力,但也足够了。
贝隆无视对方身上那可怕的能够影响心智的气场,果断刺出一剑。
说那时那时快,这灌注着贝隆全身内力的一剑饶是狂笑化的J也没能看清,他的右胸瞬间被刺穿,却无一滴血液流下。
“居然不在右边吗?”他皱起了眉头,默默想着,同时退了几步,架好姿势,准备下一轮的攻击。
没错,他瞄准的就是对方的心脏。
任何生物都有弱点。他坚信着这一点,尽管对方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怪物。
通过刚才的试探可以看出,J一直在避免胸口受伤,而且在受伤后也会迅速将其保护起来。
根据贝隆的推测,J与林宇应该是寄生关系,J作为一种特殊魔物能够进入人体内窃取能量,而被寄生者则能利用J强化自己,拥有对方的吞噬能力。
而如果被寄生者,或者直接说“本体”,如果他死了……
那么J先不说会不会死亡,重伤是肯定的。
毕竟他都融入林宇的血肉当中了。
所以只要击中了对方的要害—也就是心脏—就能完成击杀。
这些当然都只是贝隆的推测,但推理这玩意就是这样,不断地搜索证据和线索,最终得出一个大胆的结论,尽管这也是猜想出来的,但起码比胡思乱想要可信多了。
而J呢,见贝隆这样子也不由得笑了两声,甩了甩右手,解除了上面的利刃……
然后撒腿就向外面跑去。
贝隆一愣,但很快也反应过来,追着跑向了甲板……
……
平静而又顺滑的湖面上,一只小船静静地飘浮着。
上面乘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戴着眼镜,左边装着机械臂,穿着白大褂,身体瘦弱,一副严谨学者的模样;而女的则是身穿白色连衣裙,相貌很是清秀,她手握一本页面发黄的书,上面记满了苦涩难懂的古文。
这条河的水清澈透明,散发着点点幽光,据说这里曾被称为“时光河流”“时间之河”“万物初始地”等等名称,但现在对于这两人而言,这只是一条普通的需要渡过的河流罢了。
女人脸上稍微露出些许不耐烦,看得出她对书上的内容完全不感兴趣,但迫于某种理由不得不看……女人微微转头,看见男人正望着河水沉思。
正当她想稍微偷下懒时,河面传来了一阵幽幽的笛声。
笛声刚开始听就和噪音似的,毫无逻辑以及韵味可循,但当你听久了,就会发现
这阵笛声并非没有逻辑可言,只不过刚开始听还没能感受到,渐渐的,随着时间推移,笛声也逐渐变得悠扬婉转,你很快就会沉迷其中……
“不要在乎那些笛声,也不要认真去听。”男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刚惊醒过来的女人,“如果你不想变成这河水中的一部分的话。”
他的语气有些戏虐,也就只在这种时候,女人能从他身上看见属于人类的情感。
“知道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叮嘱这么多……”女人嘀咕了几声,便不再去听那些笛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书本上。
小船依旧在这条无止尽的河流上行驶着,男人仍在望着河水沉思,女人仍在看着书本。
这是一场注定会结束的旅行,男人深知这一点。
也是一次极为长久的旅行。
但没人会感到孤独或者害怕。
因为他们明白,这场旅行
对方会陪自己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