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顾清怜本能地想要继续回答，就被唐隐夏用一块瓜塞住了嘴。
“嗯嗯，应该是有什么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理由吧？”
“不过，不好意思，我不想听。”
“不如说，不管你有什么隐情，我都不想听呢。”
唐隐夏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个可爱的微笑。
为什么我一定要去理解这种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可以随意杀死别人的智障的想法啊。
她身世凄惨也好，被人害死也好，跟那些被她害死的人有半毛钱关系吗？
有本事，你去找害了你的人啊。
唐隐夏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理解这些明明是被害死，却要转过头来去害其他无辜之人的智障的想法。
当然，她也不打算去理解。
这种智障，看见一个就收拾一个，就这么简单。
“不管怎么说，你们是勾搭在一起，并且害死了姜悦晨。”
那个还活着的、一脸绝望的柔弱少女，此时已经完全搞不清楚唐隐夏在说什么了。
“什么叫……害死了我？”
“我，我还没死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女鬼。
说来也怪，姜悦晨虽然胆小，可第一次见到白衣女鬼的时候，她是完全没有感到恐惧的。
在姜悦晨眼里，看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苏情更可怕一些。
如果唐隐夏知道她这么想，估计会吐血。
然而那白衣女鬼给姜悦晨的感觉是熟悉的，亲近的。
姜悦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衣女鬼也在看着姜悦晨。
对她来说，那是过去的自己。
是还活着的，拥有生命力的自己。
这样的自己，竟然能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如果说着不是奇迹，那这是什么？
白衣女鬼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但她不会让顾清怜继续伤害还活着的姜悦晨。
因此，大佬的大腿必须抱好！
于是白衣女鬼看向唐隐夏，目光中带着一丝哀求的样子。
虽然白衣女鬼身上曾经有很多疑点，但在顾清怜暴露了身份的现在，那些疑点已经消除。
唐隐夏取出那盏琉璃灯放在桌上。
“你们用这盏琉璃灯禁锢了姜悦晨的魂魄，让她既无法离开，也无法获得解脱。”
“而你，则是利用姜悦晨的身份混入任务者当中。你代替了姜悦晨成为任务者……”
“比起人类的任务者来说，你应该在任务中会更有优势吧？”
“终于，你得到了参加茶会的机会。”
“甚至你首先抢到了讲述者的身份，第一个来讲述你的【真实】。”
“你在讲述中，刻意模糊了时间线。而在原本的任务中，必须有一个boss出现。”
“这两者加起来，就导致了现在的状况。已经死掉的、作为厉鬼存在的姜悦晨，代替了你原本在任务里的boss身份，在这个位面大开杀戒。”
“虽然你们下手的目标不一样，但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表面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同样都是复仇的女鬼，也同样与天香阁、凉王有关。”
“对于不了解整个事件展开的【听众】来说，这两者从表面来看没有任何区别。”
“你就是用这种方式瞒天过海，隐藏了真相！”
“真正的真相，就是这样！”
“唔，唔——”
顾清怜试图挣扎，但没有任何意义。
牌局还没有结束，任何外力都无法将它打破。
当然，根据日式麻将的规则，当有人分数将为0分以下，就会被轰飞，牌局也就结束了。
唐隐夏现在就在做这件事。
她要赶在位面崩溃之前，解除牌局的限制。
在很大程度上来说，这个技能的限制实在是太多了。
运用的好，是很好用的。
运用不好，很可能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而且还把自己给埋了的那种。
世界已经摇摇欲坠。
唐隐夏的推断，基本都是准确的。
她也不打算去了解顾清怜背后的隐情。
倒是还活着的柔弱姜悦晨，得知自己未来的下场之后，却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被卷入【主神空间】，这样的结局，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其实，没有什么要说的。”
“只是希望，我在死的时候，没怎么受苦。”
白衣女鬼迅速摇头。
她抓过桌上的琉璃灯，死死攥在手里。
这是她获得解脱的重要道具。
唐隐夏不想刺激柔弱的姜悦晨，但白衣女鬼用可怜的表情看向她。
于是唐隐夏只好实话实说。
“你好像死的挺惨的，死之前也受了不少苦。”
“啊……这样啊。”
柔弱的姜悦晨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令人遗憾。”
“不过你的仇人，已经全都惨死了。”
“你已经为你自己报了仇，怎么样，有没有高兴一点儿？”
柔弱的姜悦晨勉强笑了笑，看了一眼来自未来的、已经死掉的自己。
“我们真是受苦了啊。”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点开那个奇怪的链接该有多好。”
“我一直都在过着平凡的生活，过去的我真是愚蠢，竟然认为那样的生活配不上我这样优秀的人。”
“实际上我一点儿也不优秀，完全不够聪明。”
“我期待的难以置信的冒险，是那些小说、漫画电视剧里主角风光无限的经历。”
“可我在点开链接之后见到的，只有各式各样的恐惧而已。”
链接……么。
唐隐夏给了白绵绵一个眼色，白绵绵点头，把这件事给记录下来，准备回头提交给主系统。
【主神】能够把人直接送到其他位面，也能从各个位面拉人，总感觉她所图甚大。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到底是从哪里得到如此强大的力量。
白绵绵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什么【主神】可以跟六道轮回司分庭抗礼。
果然这份怪异的扭曲，就是那些位面被扭曲的根源么。
不明白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
终于，顾清怜被轰飞，牌局结束。
世界也同一时刻彻底成为了碎片，周围的一切，都在一瞬间化为了泡影消散。
众人的身影，又回到了茶会的桌前，跟离开之前没有丝毫改变。
“啪、啪、啪——”
可以看到，主神的身影站了起来，带头鼓掌。
“真是精彩！”
“姜悦晨的讲述失败。”
“那么接下来，作为获胜者的你，要讲述什么样的【真实】呢？”
“这个么……”唐隐夏站起身来，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与此同时，她手中长刀出鞘，直指主神。
“接下来，自称【主神】的你，会被身为受害者的我大卸八块。”
“这，就是我的真实。”
“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