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谦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依赖的将头埋在她的脖间。
吸取属于她的味道。
这一刻,他就像个受伤的小孩。
“我不知道你这8年来经历了什么,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你再消失不见,我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活下去,不要再离开我了。”
这样强大的一个男人,紧紧的抱着若兮,如此卑微的恳求自己的恋人留下。
若兮的心里就像萃了毒一般的疼痛。
垂在两边的手,慢慢抬起,很想将他抱在怀里,告诉他自己同样有多爱他。
可是不可以,如果哪一天自己不在了怎么办。
“如果有一天,我……”我死了呢!
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抬起的双手终究还是垂了下来。
她也在等,等云帆传来好消息。
漠谦,我答应你,如果我还活着,如果我还配得上你,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不要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一直…”
漠谦紧紧的拥她入怀,口袋中的电话在这一刻响起。
“安韵打来的,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和我之间不过只是一个安韵的距离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吗?哪怕我翻一翻她的生活录,我就会发现你的影子,可是我让我们生生的分开了8年。”
铃声还在一直想着。
“哥,快让若兮出来,要吃药了。”
“好!”
漠谦挂了电话,看着正在沉思的若兮。
“你的头痛是不是经常会犯,哪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不用了。”若兮赶紧拒绝,她不想让他们知道,她不想让别人像对待病人一样的对待她。
两人匆匆的离开了琴房。
厉漠谦深深的感觉到若兮明显的在逃避什么,可是他还在等。
他们之间就像迷雾,她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
“我去楼上休息一下,你们玩。”
其实很多的人她都不认识,但是安韵认识,那也就够了。
只是若兮没想到的是,才一个下午的时间,沐云帆同学和他们就已经混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
也从今天开始,安城三子,光荣的升级了安城四子了。
而刚刚上楼的若兮就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整个人虚乏无力,头重脚轻,一点劲也使不上来。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鼻尖传来。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自己上了楼,和安韵的督促自己吃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若兮头也没回的进了房间说了一声。
“安韵,你帮我把水放在桌子上吧,我去洗个脸。”
没有一丝犹豫的一头扎进了洗手间,将门反锁。
若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翼,发现一抹鲜红在手上绽放开。
心力交瘁的感觉从心底萌生,她顺着墙壁滑了下去,眼泪从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
这样的我,怎么配的上你,这样的我,怎么能和你在一起。
“我放桌子上了,你要记得吃。”
安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若兮压低了哭腔“嗯”了一声。
安韵也没有听出什么,离开了了房间。
若兮无力的蹲在地板上,靠在墙壁上,抬头注视着天花板。
浑身充满了孤寂,无助,和狼狈。
在地上坐了许久,若兮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站起来收拾自己。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此的狼狈。
鼻子下满是血迹斑斑,衣服上也是,一身的狼狈。
若兮低头打开水龙头。
流水的声音在耳边“哗啦啦”的响起。
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满手的新鲜血液在水的冲刷下,染红了整个洗脸池。
一次又一次的冲洗着自己脸上的血迹,眼泪也总是不知不觉的流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压抑在胸口的叫声,压抑的发出了声。
这样的我,怎么能够和你在一起。
若兮往旁边狠狠的甩出了手。
甩掉了身边的杯子,砸在地上碎的一塌糊涂,发出清脆的声音。
碎玻璃的碎片割破她的手心,血珠正在一点一点的冒出。
若兮无力撑着洗手台任由泪水滴落。
她很累真的很累。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妈妈离开我,爸爸不要我,奶奶厌恶我。
给我这么一副随时会倒下的身子,她要怎么和他在一起。
客厅中,众人在玩牌的人们,听见了楼上传来的清脆声响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向楼上看去。
那三抹各有风采的身姿如一股清风从眼前飘过。
在迈上楼梯的那一刻,程熙宇收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决定有些可笑自己的立场。
他发现这个默默藏在心里的小女人,竟然就是自己的兄弟苦苦追寻了8年的人。
他都还来不及认识她,却已经被判出局,他看得清他们眼里的那种深爱。
那是一种他人无法介入的感情,那么坚不可摧。
可她的眼底却藏着一股她逃避的眼神。
而他终究没有一丝机会。
那用最快的速度冲上楼的厉漠谦是她深爱的男人。
那紧随其后的是默默陪伴了她8年的男人,而自己终究还是没有了立场的缩回了脚步。
转头对上龙枭探究的眼神,眼里飘过一丝无奈。
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准备了,你们出发了通知我。”
还不等龙枭的回话,他转身离开出了大门。
站在门口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为什么你是黎若兮!
厉漠谦询着声音破门而入,看见若兮坐在沙发边,吃力的想给自己的手贴上创口贴。
“怎么了?”
云帆在身后跟进来。
同样看见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
“你们怎么上来了,我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已经没事了,只是一点点划伤而已。”
然后还不忘举了举自己的左手表示自己没事。
厉漠谦走过来拿住她的手,仔细查看。
云帆想要上前的脚步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们在一起的画面那么完美,那么温馨,自己就像一个入侵者,打扫了这一切的美好。
他在她身边整整8年了,可还是比不过他在她心里的位置。
而这场感情战事里,自己陷得最深,却是最无关紧要的那个。
云帆退出了房间,然后默默的关上了房门离开了二楼。
他曾经想过自私的拥有她,也想过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可是这么多年了一直原地踏步。
无法靠近也无法离开。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又该拿自己怎么办。
在感情里,从来没有对错。
我爱着你,你爱着他,他爱着你,我只能祝福着你,痛着我自己。
漠谦心疼的看着她,一脸温柔。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一会儿没看着你,就又受伤了,我该拿你怎么办?额头的伤还没有好,手又受伤了。”
若兮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这样简单任性的感受着他的体贴。
每一次看着他这样温柔的眼神,就想如果一辈子就这样就好了。
他贴心的翻开她额前的碎发,查看她前几天的伤口。
“已经开始结疤了,这两天还是不要碰水了,手也要小心。”他的轻声细语听在若兮的耳朵里格外的悦耳。
然后就看着他挽起袖子。
“碎瓶子在哪里,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等会儿林婶会上来收拾的。”若兮急忙阻拦,她那沾满血的衣服还在里面,只是轻轻的用浴巾简单的遮盖了一下。
“安韵说你要吃药,你吃了没有?”
漠谦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是简约的白色,窗帘是淡淡的紫色,书架也是简约的白色书架,上面堆满了书籍,干净简单利落。
床上是一套浅紫色的真丝被套。
漠谦终于发现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喝药。
他将药瓶和水杯端了过来,“先吃药吧!”
若兮看着他手里端着的药瓶,突然很庆幸自己每次都有将标签撕掉的习惯。
“谢谢。”
若兮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和药,在她的注视下,仰头一饮而尽。
漠谦看着她倒在手里的一把药,眉头紧皱。
“这是什么药?”
若兮喝了一口水,艰难的将药咽下。抬头看着他。
“没什么,一些治疗头痛的药而已。”若兮轻描淡写的将瓶中的药放在一边。
漠谦想问,可话语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径自走向洗手间,如果房间里没有,那肯定在洗手间。
若兮赶紧起身阻止了他。
不管他会不会看到那血迹的衣服,但是那淡淡的血腥味肯定没有那么及时的散去。
在若兮还没来的及阻拦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拧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若兮的心都咯噔了一下。
漠谦看着一地的碎玻璃,拦住了若兮的身子。
“你去把鞋子穿上,然后把垃圾桶拿过来。”
若兮还是朝里面瞄了一眼,看到没有露出来的痕迹才放心。
“放着,我来吧,等会儿林婶会上来收拾的。”
她很难现象他这样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现在要收拾这些残碎的玻璃渣。
她的心很感动,却也很怪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多忍耐一点,就不会添这样的麻烦了。
“乖,快去。”
若兮还是犹犹豫豫的走到沙发边去拿垃圾桶。
此时的漠谦已经蹲下身去收拾,可是蹲下身余光一瞟就看见了那与粉红色浴巾截然不同的红色。
它被遮挡的很好,没有蹲下来根本看不到。
漠谦伸手碰了一下,才发现是湿润的,手上立马被染成淡红色。
“拿来了,你放着吧,我拿了扫把过来。”
若兮正想迈进去的,就被漠谦拦在了外面。“我来。”
他随手就拿过扫把,将她赶了出去。
“去坐着吧,很快就好。”
“可…”
若兮总是想着那血迹斑斑的衣服该如何是好。
“乖,去吧,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你先去换衣服。”
若兮仔细的看了一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最终抵不过漠谦,还是被推去了换衣服。
漠谦反复查看她真的是去了衣帽间,才掀开那浴巾。
印入眼帘的真的是她刚刚穿的白色衣裙。
而此时的白色衣裙胸前一片的血迹,鲜艳无比。
这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不安和疑问在漠谦心里形成,这是谁的血。
还是湿润的。
是手掌心的吗?可是只是轻微的划伤而已。
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但也还是快速的将东西放回到了原位,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快速的将地面的角角落落收拾干净。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不查,他越发的觉得若兮是不是生病了。
当若兮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坐在沙发上等自己的时候,瞟了洗手间,浴巾依旧安静的摆放在那便放心了。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漠谦伸手牵着她瘦弱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里?”
漠谦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带你去看一些东西,你这个小笨蛋。”
眼下,她对自己没有那么排斥之际,他要跟她说清楚。
如果不是肖姨告诉自己,那他在那天之后,真的会因为要成全她,而从此不再联系,哪怕自己孤独终老。
记得那一日之后,自己在身后静静地跟着,直到她回了酒店之后,自己才离开。
再次回到别墅,他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那存着她所有照片的房间。
他看着那墙上的一张张大大小小的照片,再也感受不到她回来的喜悦。
她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可他还是把她弄丢了。
很多的空酒瓶在地上打滚,他就这样坐在地上,弯曲着一条腿,手中的酒瓶摇摇晃晃的逛着自己。
肖凯站在门外,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漠谦对黎小姐的感情,自己跟随了年,他念了黎小姐8年。
与其说黎小姐是他的爱人,不如说她是他的空气,他的命,失去她,他就会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再也没有自己的思绪。
这些年,看着漠谦独自脱离厉家的企业,白手起家,做到如今的地步。
黎小姐何尝不是让他坚持的最大动力。
而现在这样的动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肖姨走来的时候,肖凯还是很神伤。
“妈。”
“没事,我进去看看。”肖姨说着便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进了房间,又悄悄地关上门。
“阿谦,肖姨来是想告诉你,黎小姐她离开你的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她误会你已经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