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你妈还等着咱俩回家吃饭呢。”
穆文斌拍了拍手,夹住穆茗的腰,将他抗在了肩上,对着隐匿在后面的蓝阕说道:“小蓝,跟我一起回去吧。保护这小子,辛苦你了。”
“是,老爷!”
蓝阕从空间的裂隙中显现,微微欠身,随后跟在了穆文斌身后。
香榭小区,阮伊儿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美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你的胸和背,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
穆紫薰淡淡地讥讽道。
阮伊儿侧目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我回来了。”
穆文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穆茗穿着黄皮耗子睡衣,被他扛在肩上。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莺萝小跑着过去,瞅了瞅那只被抗在肩上的黄皮耗子,在皮卡丘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穆茗从穆文斌身上翻下,有些无奈地看了莺萝一眼。
“我先去换身衣服。”
穆茗仍旧有些怨气,准备往楼上走。
“就穿这衣服吧,挺可爱的。”
蓝依微笑着,眨了眨眼。
女孩子们都一齐笑着,摸着他睡衣后面带着皮卡丘耳朵的兜帽。
“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穿这么可爱的衣服。”
穆紫薰笑着,揪着他后面的兜帽,戴在了穆茗头上,真是活像一只黄皮耗子。
“皮卡~皮卡~”
阮伊儿捏着嗓子,微微摇晃着身子,模仿着皮卡丘的叫声。
“好久没见了,我们爷俩喝点吧。”
穆文斌说着,拿出一瓶伏特加,倒了满满的一大杯。
“茗儿才十四岁,你让他喝酒?”
蓝依瞪了他一眼,连忙将酒杯拿开。
“要喝你自己一个人喝,这种烈酒很伤胃的,茗儿还有胃病,更不能喝了。”
“啊行行行,我一个人喝就好了。”
穆文斌觉得有些扫兴,往盘子里夹了两个酱肘子,几块白切鸡。
“有没有花生米?”
“有的!”
莺萝立马跑去厨房,端了一碗卤好的花生,还有几只海蟹。
“哎呀,莺萝真是会心疼人啊,这么体贴细心。”
穆茗忍不住点了点头,拍了拍穆茗的头,意味深长地道:“儿子,找老婆就要找莺萝这样的,贤惠。千万别找你妈这样的。”
蓝依闻言,一脸冷笑。
穆文斌端起下酒菜,正准备离开。
穆茗又往他盘子里夹了很多之前卤好的熟牛肉。
“儿子会心疼老子了,不错!”
穆文斌满意地点头,端起下酒菜和伏特加,走到了阳台的玻璃窗前,席地而坐。
一边吹着酒瓶,痛饮佳酿,一边抄起筷子啖肉。
这是穆茗跟着他的时候,他就有的习惯。
这个穆氏曾经的少爷,是个优雅的贵公子。
但这时候的他,身上会有一种风尘气。四处漂泊,浪迹天涯的风尘气。
他明明是有家的,却偏要四海为家。
“爸爸为什么不在餐桌上吃饭呢?”
林溪有些好奇,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总觉得他是孤独的。
可他却从未想过逃离孤独,他热爱这份孤独并乐在其中。
“我们家有规矩,男人是不能上桌吃饭的。”
穆紫薰打趣道。
穆茗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咦?真的吗?那哥哥呢?”
林溪眨巴着眼睛,信以为真。
“他不一样,他是男宠。”
穆紫薰笑着,揪了揪穆茗头上的黄皮耗子耳朵。
穆茗只是埋着头吃饭,不予理会,倒是让大小姐少了很多乐趣。
“小溪,别听你姐乱说,我们家没这种规矩,你爸爸这人一直这样的,不用管他。”
蓝依淡淡地道,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一次家族聚会。各个家族的继承人齐聚一桌,唯独他不喜欢上桌吃饭。”
穆茗看着穆文斌的背影,陷入了纠结。
关于穆文斌不喜欢上桌吃饭这一点,他是知道原因的。
自从苏晨葬身火海之后,穆文斌就再也没有和穆氏的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茗儿,多吃菜!这些天,我老担心你吃不好。”
蓝依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往他碗里加菜,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蓝依手中的动作却仍未停止。
穆茗想了想,端起碗筷站起身,朝着穆文斌走去。
“茗儿?”
蓝依略微有些错愕,见穆茗坐在了穆文斌旁边,秀眉一蹙。
“狗日的穆文斌,尽教我家茗儿一些坏习惯。”
听着妈妈嘴里的碎碎念,大小姐顿时有些好笑。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爸。”
蓝依冷冷地道,一脸嫌弃。
“有个儿子,连老公都不要了?”
穆紫薰打趣道。
“臭男人哪有茗儿香?”
蓝依不屑地道。
沐清歌闻言,忍俊不禁。
“这就是家庭帝位和家庭弟位的区别么?”
另一边,父子两人一边喝酒一边畅谈。
穆茗刚喝下一口伏特加,脸就被辣得通红,胃里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烧。
“小子,还是果啤比较适合你。”
穆文斌嘿嘿笑着,啃着酱猪蹄,闷一口伏特加,心情顿时舒畅无比。
“一年没见,都经历了些什么事?跟老爸我说说呗。”
“没什么大事,都过去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穆茗不以为然,强忍着胃部的灼烧感,又痛饮了一口烈酒。
“嗯,挺有男人的样子嘛。”
穆文斌知道,这个孩子成长了很多,经历的故事怕是不会少。
故事,对男人来说就是财富,经历得越多,就越是富有。
爱过最美丽的女人也好,喝过最烈的酒也罢,亦或是走过远方最难走的路。
待到老之将至,对着后生们倚老卖老的时候,至少得有值得一提的谈资吧?
少年们一路跋涉,不畏艰险,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真正的男人。
晚餐结束,父子俩打着酒嗝,脸颊微醺。
穆紫薰拦着穆茗的肩膀,讲述着他年轻时候的风流史,穆茗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不仅如此,客厅中的女孩子们也竖起了耳朵。
尤其是阮伊儿,她觉得穆文斌的情史,比他讲的故事更加具有韵味,于是听得格外入迷。
“我跟你说,我那个大学室友,追一个女孩子追了整整两年,约了无数次也约不出来。”
“但是那女孩在ktv只需要2000一晚,熟客去了还会打折。”
“情人节那天,我就带着他一起去了,特意点了那个女孩陪他玩,算是了却他一桩心愿。”
“妈的,好巧不巧,办事的时候,正好遇到扫黄!”
穆文斌骂骂咧咧地,仍然在懊悔。
穆紫薰捂着脸,嘴里喃喃地道:“家门不幸。”
蓝依双手抱胸,时不时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