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6，你说可能是谁啊？”回家后，姜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的华丽的吊灯，一个个思考可能的人选。
“保镖没拦，说明是剧组内部人员干的。”
“而剧组里和你结仇的，也只有张希了。”996推测道。
“张希么，听上去也蛮有道理的。”
姜凝翻了个身，随手拿过手机看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手机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是银行发来的转账信息，显示下午有人给她转过来五百万。
还有一条是江楚给她发过来的。
【坏蛋：钱收到了吗？明天晚上收工后我们详细谈谈关于你哥欠款的事吧。】
姜凝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
“他真的信了。还一下给我转过来这么多钱！”
“好啊，恭喜你，宿主。你已经成功迈开了第一步。接下来只要理直气壮地拒不还钱，就能达成目标了。”
996兴奋地看向姜凝，姜凝却没有意料之中高兴。
她抿着唇，重重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手里死死攥着那个手机。
“宿主？”996察觉到姜凝的失落，小声唤道。
一连叫了几声，姜凝细若蚊吟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来。
“996，我感觉我像是个坏人，我骗了一个相信我的人的钱。”她闷闷不乐道。
996有些担忧地看着姜凝，“你是为他好，这怎么能叫骗呢。”
“我知道，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
“他一心想帮我，可我那些理由都是编的，我就是为了借钱不还。”
“感觉…就像是辜负了他对我的信任一样。”
996一时语塞，沉默半晌，他才缓缓道：“你永远没办法不辜负所有人。”
“从他喜欢上你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要辜负他了。”
“快刀斩乱麻，不要让他越陷越深，这才是对他最好的决定，你做的是对的。”他支持姜凝。
又是一阵沉默，996耐心等待姜凝的反应。
他猜姜凝可能是在纠结，怎样行动才能让江楚不至于太心碎。
也有可能是在被子里偷偷哭泣。
不过不要紧。
不管姜凝哪里想不通，都有他来开导。
他又耐心地等了会儿，等着姜凝主动向他询问。
等啊等，等啊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996脸色铁青。
姜凝不说话就算了，怎么脑子里都不思考了！
这个女人该不是睡着了吧！
果然，仔细听，被窝里传出来小小的鼾声。
996：！！！
我以为你在伤春悲秋，没想到你在呼呼大睡？！！！
996被姜凝气到了。
睡觉就算了，怎么还窝在被子里。你也不怕憋死你！
原本被姜凝卷在一起的被子像是被什么力量驱使着，缓缓散开，铺平在她身上。
996盯着姜凝沉静的睡颜，恶狠狠道：“晚安！你睡着了，我也要下班了！”
“啪嗒”一声轻响。
屋里亮着的灯被熄灭了。
第二天一大早，姜凝就赶到了剧组。
赵导看到她来了，连忙把她叫过来，指着一个监控给她看。
“那天你离开后，一个头带鸭舌帽，斜跨背包的女子进去了。过了很久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摄像头本来能拍到她的正脸，但是她带着口罩和墨镜，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是谁。”
姜凝眯着眼，将视频又放了一遍。
这次在那个女子进门的时候突然暂停。
赵导一愣，“怎么了，你看出来是谁了？”
姜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赵导，你看她到门顶的距离。”
姜凝这么一说，赵导也凑近一看。
果然，那个女人的头顶离门只有一掌宽。
赵导也狐疑的眯起眼，看这身高，怎么着也超过175了。
剧组里这么高的人，就只有原定女一白若若了。
“这人又高又瘦，看着像是…白若若。”姜凝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赵导惊诧道：“怎么会是白若若，我原来还以为是张希报复你抢她角色呢。”
他扭过头来好奇地看着姜凝，“你和白若若有仇吗？”
姜凝摇摇头，一脸茫然。
她也不知道啊，她和996昨晚还认为是张希啊。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们没仇，白若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两人正在疑惑，这个时候，副导演突然走过来了，他的手心好像还攥着什么东西。
“赵导，昨天晚上我们连夜把姜小姐的休息室查了一遍，从里面搜出了这个。”
他摊手让两人看。
看清这是什么的时候，两人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微型摄像头。
要是昨天导演没有提醒姜凝在厕所换戏服，那姜凝换衣服的过程就全都被偷拍下来了。
姜凝脸色极其难看，看到摄像头的时候她才真的生气了。
赵导脸色同样阴沉的可怕。
姜凝可是他亲自请来的演员。想害姜凝，就是和他过不去！
“白若若经纪人是谁？去把他给我找来！还有白若若！”
此时的赵导早已没有面对姜凝时的和善、顽皮。
相反，他雷厉风行，不怒自威。
这时姜凝才恍然觉得，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个享誉盛名的国际名导。
“白若若的经纪人好像是洪岚，我去把他们叫过来。”副导演去叫人去了。
留下姜凝和一个盛怒的老头。
姜凝拍拍赵导的背，安抚道：“赵导，别气了。你年纪大了，气出个毛病就不好了。”
996叹了口气：宿主您可真是安慰鬼才。
赵导：！！！
他才没有年纪大！
他今年才六十八。
还能为电影事业再战三十年！
正准备这么和姜凝说，没想到开口就是一阵咳嗽。
“咳咳咳。”
姜凝拍着赵导的背给他顺气，一脸无奈，“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气大伤身，果然是吧。”
996：……
宿主，莫不是个乌鸦嘴？
赵导：！！！
气也是被你气的！
“对了，赵导，你昨天说给我安排助理，我的助理呢？还没来吗？”姜凝四处张望，没有在剧组里看到陌生人。
还没等赵导说话，她就笑着说道：“其实我对助理没什么要求的，谁都行。”
她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只要不是江楚就行。
996：来吧宿主，验证你是不是乌鸦嘴的时刻到了！
赵导顺好气，半是急半是恼，没好气道：“你的助理就是江楚，等他来了会去找你的。”
姜凝：(°—°〃)？？？
996：哦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