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儿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她靠在棕色门上,“哦,那你快一点。”
他应道,“好。”
电梯从十六层又回到一层,车子还停在小区外的马路边。
在她的包里找到了钥匙,也看到了手机。
一并拿上去。
电梯在十六层停下,原本靠在门边的人已经蹲在了地上,眼睛闭着,好似睡着了。
他刚轻唤出声,她便睁开了眼睛。
门刚开,她便歪歪倒倒的朝沙发边走去,离沙发边还有一小步的时候,身子就朝后倒去,柔软的沙发顿时便陷了下去。
幸而沙发够软,没磕着碰着哪儿。
蹬掉了拖鞋,转身搂着沙发上的靠枕,睡了。
落地窗前的摇椅上,有没有叠起团成一团的毛绒毯子,许瓒拿过来,轻轻搭在她身上。
又去倒了杯水,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怕她醒来会口渴。
客厅的灯留了盏最浅的,怕她起来不小心碰着哪儿了。
轻轻带上门,电梯还停在十六楼,按了下去的按钮,电梯门便开了。
拦车,回家。
夜早已深了,今晚看不见月亮,只有大风。
最近总有些失眠,明明有困意,却睡不着,眼睛闭上,脑袋里的事情一件叠着一件,多的要溢出来。
噩梦,真实的仿佛不是梦境。
惊醒,额头上都是汗珠。
上午十点,骆野的电话将许瓒从一场大火里叫醒。
“喂。”沉闷低哑,还带着未完全清明过来浓浓睡意。
“还没起?”
“有事?”
“你家老爷子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时候?”
“就刚刚。”钢笔尖在白色的a4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黑色线条,“问我进展如何了。”
没等许瓒回应,骆野又继续道,“你还别说,真有一个。”
还没等骆野细说,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
年满是被饿醒的,一看时间,十点三十分了。
完蛋了,华丽丽的迟到了。
果然喝酒误事。
第二次了,上次是把车丢在了外面,这回是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忽然,一连串的振动声。
循着声找过去。
“喂。”
“年年有余,可起了?”是邬恋。
“起了。”可是起晚了。
“今天周末,你可以多睡会儿。”
今天周末?
哦对,今天是周末,怎么稀里糊涂的。
又跌回了柔软的过分的沙发里,顺便踢掉了拖鞋。
“你昨晚还好吧!”邬恋语气有些担忧,“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发生什么事情?”年满不解的问,“我昨晚怎么了?”
“昨晚是许瓒送你回家的,你还记得吧!”
许瓒送她回家的?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邬恋顿了顿,“没把你怎么样吧!”
年满明白过来邬恋指的是什么,“没有。”
他能把她怎么样,他对她又没有兴趣。
听到年满没有犹豫的说没有,她就放心了,“那就好。”
结束和邬恋的通话后,年满望着白色的墙顶,在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吃火锅,然后就去酒吧,酒吧是那家美式乡村风格的酒吧,然后,好像遇上了骆野,许瓒…也在。
再然后,她喝一点儿威士忌。
明明记得就尝了一小杯,怎么就醉了呢?
之后呢?
一点儿也知道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断片了?
邬恋说是许瓒送她回来的,可许瓒没法儿开车,那她的车呢?又丢在那家酒吧外了?
“姐…姐?”
“余子酱?”
屋里静悄悄的,年满起身推开余子酱的房间门,不在。
出门了?
还是又加班去了?
脑袋疼,没事喝什么威士忌。
上次还发誓说不会有第二次醉酒事件发生,这才过多久,就自己打自己脸了。
*
骆野拎着外卖盒,斜倚在门边的白墙上。
不急不慢的按响门铃。
门开,穿着白t灰裤的男人,脸色不太好。
“怎么,没睡好?”
他那通电话拨过来的时候好像挺晚的了吧!
屋里竟然没有开空调。
“你就不热?”骆野把外卖盒放在餐桌上,转身去开客厅的空调。
冷清清的,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摁下红色的按钮。
随便哪个台,只要有声儿就行。
四方形餐桌前,两人各坐一方。
“我刚电话里可不是唬你的,”骆野抬头,“还真有一个不错的,估计应该会是你喜欢的类型。”
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皮掀了掀,“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类型的?”
“反正不会是年满那类型,”骆野说道,“既然你不会喜欢年满,那我找的自然是与她不同的。”
男人依旧低垂着眸,没回应。
“年满妹子不愁有人喜欢,”骆野悠悠着声音,“倒是你,难弄。”
说这话时,骆野一直盯着许瓒,可惜,没瞧见什么反应,不禁怀疑,难道是刺激太小?
就在考虑要不要再加点马力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不是他的。
许瓒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起。
那头一直没出声,他轻声唤了句,“年满?”
“许瓒。”
“嗯。”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
电话里,年满小心翼翼的声音询问他,“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嗯。”
果然,如邬恋所说。
忐忑的问,“我…没干什么吧!”
“你指哪方面?”
哪方便?
意思还不止一方面?
此时的年满蜷在沙发角,已经忍不住咬起指尖了。
“我应该…嗯……没有闹腾你吧!”其实她本想说耍酒疯的,但总觉得这个词儿不太好,不好听。
一秒,两秒,那头没应声。
难不成她真耍酒疯了?
苍天呐,没事喝什么酒啊!
丢人丢大了,以后都没脸见许瓒了。
“没有。”
“啊?”
“没有闹腾。”
不相信,“真的吗?”
“嗯,真的。”
顿时松了一口气。
……
“没发现,你这区别对待做的还挺优秀的。”待他挂了电话,骆野才开口道。
许瓒放下手机,重新拿起筷子,淡淡着声音,“有吗?”
瞧瞧,瞧瞧,这就是多年好友的待遇。
对着年满的时候,从来没有露出过一丝的不耐烦,一对着他,立马就冷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