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想过,但今日老夫人和叶寻砚都在,正是让他们见证的时候,他非染儿不可,无她不行。
“这件事……”
老夫人刚要说再等等,但宁谦诀却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
“皇宫里的事情,老夫人您是知道的,我母亲是一个宫女,在生我的时候,就已经撒手人寰,这么多年我记在太后的名下,可太后与我而言,和陌生人无异,我没有长辈可来提亲,但我这辈子非云亦染不可,我只要她一人,胜过后宫佳丽三千。”
宁谦诀举着酒杯,目光坚定,他话出口,从未想过收回。
“皇上,你的后宫不可能只有畅愉一人,你愿意,朝臣不愿,现在您还没有立后,自然可以随性而为,当您立后了,后宫的事就成了朝堂之事。您接纳了,伤的是我的畅愉,您拒绝了,我的畅愉就成了盛世妖妃,蛊惑皇帝,这样的罪名,您可想过,畅愉怎么受?”
这也是老夫人并不想让云亦染入宫的原因,她们大将军府不需要用孙女的感情,来做交易,大将军府也不需要再去博得什么名声,她经历了生生死死,经历了起起落落,很多事情已经看明白。
没有任何事,比孙女的幸福更加重要。
“如果走到那一步,我退位让贤。”
宁谦诀原本低着的头,就这么抬了起来,尊敬和认真,是他对小染儿的尊重,但没有人能够阻挡,他娶她的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一个烈国而已,那宁家可没什么人给自己温暖,他何必守着一个皇位,却丢了自己的心?
“皇上,这话不可说。”
老夫人被宁谦诀的话吓到了,云御凡却笑着摇了摇头,这些日子以来,他早就将宁谦诀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他早已经为以后铺路了。
宁谦寻此刻还在忙碌,而他也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但宁谦诀却在渐渐放手。
“老夫人,我是认真的,烈皇任何人都坐得,但云亦染的夫君,我没想过让给别人。”
云亦染原本平淡的眸子,抬头看了过去,大哥眼中是从所未有的认真。
他们两个的事情,老夫人只是看着,却并不管,让她承受压力,然后渐渐离开,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不想孙女入宫,受宫闱之困。
这些云亦染都懂,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不希望做笼中鸟,她想做天空中飞翔的雄鹰,俯视天地,看云起云落。
但这个男人,为了自己铺好了所有的后路。
你愿走出九十九步,我必然踏出一步相随。
她想,她愿意。
陪他生,陪他死,从此命运相连,不再分割。
坐在旁边的叶寻砚,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用公筷,夹起了一块冬瓜,放在了老夫人的食盘上,老夫人感受到了,低下头来。
冬瓜是她刚刚夹得最多的菜,可见这位也是一个有心人啊。
“寻砚公子,你是我家畅愉的亲哥哥,你怎么说?”
老夫人转头看向了叶寻砚,不得不承认,她已经被打动了,虽然心中千般不愿,可她却被打动了,以前坚定的想法,此刻却没有那么坚定了。
“老夫人,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想看到妹妹能够幸福,能看到她的眼睛中永远含笑,能看到她的嘴角一直勾起,能看到她娇羞的靠在一个人的怀里,虽然嘴硬,但已动情。”
叶寻砚抚摸着腰间的翡翠萧,那是父亲的遗物,而霓裳舞在染儿的手中,在父母遗物的见证下,能够看到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提亲,他想父母此刻也是安慰的吧。
“娘,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最淡定的就属云御凡了,他疼爱云亦染,更胜过老夫人。
在云亦染小时候,云亦染调皮捣蛋,没少做坏事,每次想要轻轻打手板,以此为戒的时候,云御凡都会悄悄将她偷偷带出去,吃遍烈京街上的小吃。
“我云御凡的侄女,谁都不能动一分。”
那时候的他,就如同云亦染的天神,无论做了什么坏事,第一个想法就是跑到小叔叔的院子,只要躲到小叔叔的身后,就是安全的。
但此刻云御凡选择了放手。
只要是对云亦染好,他愿意放手。
“但谁要是欺负了我的小鱼儿,我的余生会用来追杀、暗杀,永恒不绝。”
那低低的声音,只有几个人能听到,仿佛寒冰中透出的凉气。
“我不会。”宁谦诀没有太多的保证,只是看着少女,他不会让她委屈,不会让她掉泪,那是他的珍宝,用尽一生珍藏。
“既然如此,我这边倒是没什么意见了,不过你还需要征得一个人同意。”老夫人看着宁谦诀和云亦染,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了清楚。
云亦染已经将师父的事情,和奶奶说过了,本来她有些忐忑,害怕奶奶以为自己被算计。
但奶奶并没有,当时奶奶满脸笑意。
“畅愉,奶奶感谢静姝师父,让我多了一个灵巧可爱的孙女,让大将军府多了一个小姐,让御凡多了一个疼宠的人,没有了以前的冰冷,现在想来,这何尝不是缘分?你我祖孙有缘,才一眼,就决定带你走。”
当时老夫人的话,对云亦染的触动很深。
“我明日会去静苑。”
宁谦诀的脸上挂着笑,他也知道老夫人说得那个人,到底是谁。
“行,上了年纪,这精神头不好,你们几个小辈喝酒吃饭,老婆子去睡会儿。”
老夫人的强撑着笑,刚刚起身。
“奶奶。”云亦染担心的看着老夫人,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傻丫头,奶奶不舍,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但你要给奶奶一个消化的时间。”
老夫人慈爱的看着,将云亦染有些凌乱的发丝,整理好。
胡婆婆搀扶着老夫人,离开了大堂。
“小叔叔。”
云亦染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想让亲人伤心。
“你奶奶需要自己消化消息,别看她每天想着给你定亲,但这一确定,她心里受不了,不管是谁家的亲事,都得想一段时间,放心吧。”
云御凡还是明白的,他是看着他们两个相处过来的,这种冲击会小很多,如果是突然知道,自己怕是也受不了。
“行了,寻砚公子敬你一杯。”
以前云御凡的心中,寻砚公子只是寻砚公子,即使他知道那是小鱼儿的亲哥哥。
但刚刚叶寻砚的一段话,让他心中佩服。
“那我也随染儿,叫您小叔叔吧,敬您。”
云御凡愣了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辈分很高呀。”
“小叔叔,我也来凑一个,谢谢小叔叔成全。”
宁谦诀也抬起就被,看向了云御凡。
“好好好,干了。”三个男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们有着同一个目标,有一样疼宠的人儿。
酒过三巡,三个人虽然有些微醺,但并没有太醉,意识都是清醒的。
“寻砚公子就去我的院子休息吧。”
云御凡和叶寻砚此刻就如哥俩好,互相搂着肩膀,向院子走去。
“他们……”
男人感情的建立,这么草率吗?
宁谦诀走到云亦染身边,看着远去的身影,恐怕他们两个人之前的生命中,都没有人勾肩搭背过吧?
“没事。”
宁谦诀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将少女拦腰抱起,虽然还有师父那边没有提亲,但她必须是他的夫人。
“啊。”
云亦染感觉到身体一个变换,她惊叫一声,随后意识到什么,夜已经深了,她又捂住了自己的嘴,而男人的眼睛中,闪闪亮亮,脸上带着宠爱的神情,能让人沉溺其中,不想自拔。
“好像赶快娶到你。”
宁谦诀看着怀中的人儿,发自内心的说,好像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
云亦染此刻捂着嘴,一双眼睛眨呀眨的。
宁谦诀呵呵一笑,脚步迈开,就向畅愉院走去,喝过酒水的他,更多的是本能,而五官也更加的敏感。
怀中的少女太轻了,让他皱了皱眉,那么高的个子,太瘦了。
云亦染看着宁谦诀的下巴,想起今日他那掷地有声的话,她的眼睛被爱溢满。
自从捅破了心扉,她发现很多事情,都是以前不曾接触过的,很多事情的发展,也已经打破了原有的规律。
“大哥。”
云亦染轻轻的叫着,宁谦诀低下头,看着少女亮晶晶的眼睛,那朵朵粉红色的桃花,在她的眼睛中徐徐开放。
“换一个称呼。”
宁谦诀凑在云亦染的耳边,云亦染的耳朵感受到了暖风,猛然之间心中一麻,身体整个僵硬了。
上次在宫中,宁谦诀就发现,小丫头的耳朵格外敏感。
“乖,叫诀。”
宁谦诀看着少女的眼眸,那一双眼睛没有了焦距,他嘴角噙着坏笑,看着怀中的少女,在自己的挑逗下而失去了理智。
“诀。”
云亦染本能的反应,那柔柔的声音,仿若三月春水,就这么流淌到了心中,宁谦诀此刻身体伫立,他一股邪火就这么直上心头,将少女放在了无人院子的窗台上,他的嘴就这么倾了过去,直接捉住了那张小嘴,然后周转反侧。
云亦染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心在嘭嘭的跳着,似要跳出心脏,整个人就好像溺水的人,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宁谦诀的衣襟,宁谦诀感受着胸前的温度,那双紧闭的大眼睛,睫毛不断的闪动。
那小嘴柔软带着沁沁香甜,让人失去理智欲罢不能。
那身下早就已经火热,宁谦诀离开云亦染的唇,带走一丝银丝,在这漆黑的夜里,那么暧……昧,充满了欲。
“染儿,我快要等不了了。”
宁谦诀将少女紧紧的拥抱在怀里,那声音中带着暗哑,媚惑而勾人。
云亦染剧烈的喘息着,刚刚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但却让她流连忘返,忘了推开,忘了挣扎。
那双桃花眼,此刻朵朵桃花开,闪烁着勾人的神色。
让宁谦诀想立刻化身为狼,什么都不顾,将她压在身下,肆意的爱怜她,疼宠她。
但他不能,他不断的在心中低吼,“再等等,再等等。”
他要让他的姑娘,在洞房花烛夜,彻底为他绽放。
云亦染感觉宁谦诀抱得有些紧,她推了推那火热的胸膛,宁谦诀一声闷哼,“小丫头,老实些,你男人快忍不了了。”
这下云亦染不敢动了,就乖乖的站着,她能感受到他的武器,她现在可不敢招惹分毫。
她不是人事不懂的小姑娘,在现代学医,第一件事就是要知道人体图,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在什么情况下,有什么反应,都是他们必学课程。
况且她为了练习解剖,特别去当了法医,什么东西没见过?
宁谦诀冷静下来,已经是一刻钟后了,那身体的热度,才渐渐降了下来。
忍了二十年的处男,可是经不起任何挑逗,无论是怀中人的,还是自己的。
明明想让怀中的丫头,为自己动情,但没想到自己先溃不成军,控制不住自己。
“唉,小丫头,爷栽到你手里了。”
宁谦诀将下巴,搭在小姑娘的头顶,那声音很淡,带着欲求不满的暗哑。
“回院子吧,红绯该着急了。”
云亦染感觉宁谦诀恢复了理智,这才敢开口。
“好。”
宁谦诀又抱起她,这次可不敢去逗弄她了,而是几个起跳,就回到了畅愉院。
红绯看着主子那红粉的脸,什么也没问,而是递上了药碗,“主子该吃药了。”
云亦染皱了皱小鼻子,刚想拒绝的时候,想到了早上那个喂药方式,赶紧将药碗拿过来,咕咚咚的喝了下去,没有一丝迟疑。
然后那双桃花眼,看向了宁谦诀,而宁谦诀脸上含笑,眼神中一抹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抓不住。
“唔,大哥……”
云亦染看到宁谦诀那危险的眼神,然后立刻打住。
“你什么时候回宫?”
宁谦诀的眼睛带着笑意,揉了揉少女的头发,少女头发软软的,手感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