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耻辱。
“是你！”
那个黑影雌兽人！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在苏九身上找到熟悉感……
封只感觉一股极其强烈的情绪席卷了他的心。是痛苦？震惊？悲伤？还是激动？或许都是，又都不是。
见封这样，苏九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她倒是忘了，自己曾经曾在封面前使用过妖力。看来他已经认出来自己了。
“我的长官认出我了？”苏九脸上浮现出许久不见的坏笑，邪恶，引人堕落。
封没有说话，依旧像往常一样冷着脸，掩饰住内心的滔天巨浪。他抬起手握住苏九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用冰冷的声音说：“这次，你要杀了我吗？”
一旁的利弗鲁见气氛越来越紧张，想要上前帮忙，却又知道自己一行人都打不过苏九，只能在原地干着急，耍嘴皮子。
“苏九副官，你这是干什么！长官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回报他？有什么事可以和平解决啊，没必要动手。而且袭击军官可是重罪，你想一辈子坐牢吗？”
利弗鲁软硬兼施，只希望她不要伤害封。他以前只知道苏九桀骜不驯，十分张狂，现在看来，还是小看她了。
“重罪？”苏九转头轻蔑地撇了他一眼，“我犯下的罪孽数不胜数，现在依然逍遥自在，谁能奈我何？”
她的狂妄与傲气，来自无人能敌的实力。虽在受过重伤之后苏九实力下降严重，却也不是在场的兽人能够匹敌。若封肉身没被毁，苏九定是打不过他，可惜现在他只能是一块案板上的肉。
封定定地看着苏九，金色的眼睛异常平静。他曾经想过抓住黑影兽人，让其收到该有的惩罚。哪怕对方是雌性，他也动过杀心。
可当知道那个兽人是苏九后，他心软了。
是啊，一向铁血无情的金德斯少将，心软了。
他身上有着一件足以杀死SS级兽人的武器，原本就是为黑影兽人准备的，可现在，他下不去手。
哪怕苏九曾经折磨过他，让他成为废人。他愤怒，却不曾生出想要伤害她的想法。
封突然轻笑一声：“我确实奈何不了你。”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显得既无力又颓废。
气流依然在不停翻滚，打乱了两人的长发，使之交织在一起。黑与金，像是两个极端，永远无法融合。
不知怎么，苏九见他笑觉得不舒服，下意识皱眉，手里的力道也松了下来。
相处久了，改变的就不止一个人。只不过，很少有人发现。
她想要将手收回来，可封却抓住她不放。
“你可以现在杀我，我绝不反抗。”
利弗鲁没想到自家长官会这么说，不禁出声：“长官……”
封另一只手抬起，压下了他未说完的话。
意思很明显，不让他插手。
看着对持的二人，利弗鲁内心悲凉。亏他在这急得团团转，结果两正主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丑竟是我自己。
苏九对上封的眼睛，她第一次觉得封的眼睛是如此强势，让她不适。里面的金色如同锋利的刃，试图划破她千年建立起来的壁垒。
“好，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