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生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动，凭借他现在过人的动态视力，他大致把这个论坛上的言论浏览了一遍。
从开始到结束，杭生的眉毛就没有舒展过。
“这些话。。可以乱讲的吗？”杭生看完以后说的第一句话。
“只是在网上留言而已。。最过激的话也不过是什么希望降临者能在一夜暴毙。。如果他的希望有用，那他就是这世界上最牛的降临者了。”楚荡漾一直站在杭生身边跟着一起看，表情倒是没什么波动。
“可是如今推动的浪潮明明是让降临者和普通人和谐相处，这么一批人，放肆地在网上胡言乱语。。这真的行吗？”杭生把已经咬烂的烟取了出来，“最搞笑的是这些人口口声声喊着抵制，然后一个个都去买降临科技产品？这算什么？师夷之长以制夷？”
“那怎么办？就因为他们在网上的留言去逮捕他们？要是这样，我们可有的忙了。”楚荡漾耸耸肩。
作为一个比杭生资历久很多的降临者，楚荡漾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唉，当我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我没关注过这些。我也从来没想到，会有人对降临者有这么大的敌视。。”
“也许是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吧，毕竟降临者从来都是良莠不齐的。”
杭生叹了口气，把屏幕切到另一个程序上。这是刚刚田甘赶制出来的表格，上面写着这些买家们有多少是居住在d市的。
“趁现在先把这批产品追回来，以免他们察觉。。”杭生一边说着，一边把上面这些人的地址在地图上做好标记，“还好这个葛志的东西贵，名气也不算特别大，不然光是d市范围内的买主我们就处理不了了。”
“其他地区的买家，我们这边已经联系了对应的当地降临者小队。不过数量最多的还是在我们d市。如果能。。”楚荡漾分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我找到它的灵魂了。”单芝语捧着一个手表跑了过来。
这次应该是真的好消息来了！
。。。
单芝语手上的手表并不是什么降临科技产品，这只是一款普通的手表。看磨损程度应该有些年头了。估计是葛志接受降临以前的个人物品。
在单芝语对着手表闭目冥想了片刻后，杭生看到手表的指针加快了旋转。
“你好，你能像刚才那样跟我说话吗？一点是对，两点是错，三点是不清楚。”
单芝语问完以后，手表的时针停了下来，然后指向了一点。
单芝语抬头看向杭楚二人。
知道时机不可耽误，杭生赶紧编纂问题。
“你在葛志身边多久了？”
“杭警官！他只能回答对错，你这个问题让我怎么。。”单芝语否定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手表的指针指向了九。
“九年？”
指针指在一点。
“看来它的聪明程度超乎你的想象。”杭生开了个玩笑，然后赶紧继续提问。
“你知道葛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搬到那个地下室给别人制作产品的吗？”
指向四。
“四年前？”
指向一。
“这四年里他大概做了多少产品出来？”
指针在表盘上疯狂旋转。
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话的杭生赶紧叫停：“停停停，这个问题不用答了！你有见过让葛志制造产品的人吗？”
指针停了下来，指向一。
“他们见面的次数多吗？”
停在一。
“他们的关系好吗？”
指针动了一下，往二的方向挪了挪，但是却停在一和二之间，然后瞬间滑向三。
“啧啧，感觉这手表不仅智商高，情商也不低啊。”杭生感叹一句。
然后他看到手表立刻指向一表示赞同。
“啪啪啪。”杭生由衷地为一块手表鼓起掌。
突然他灵光一现，这么聪明的手表，是不是也能干点别的事？
“你。。跟之前葛志做出来的那些产品有交流吗？或者说它们有没有像你一样产生灵魂？”
手表的指针停在一。
杭生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
“那你能不能带我找到它们！？”
手表的指针依旧在一。
。。。
“是这个方向没错。”杭生举着手中的手表确认道。
如今这块表已经开始抢指南针的活儿了。
它的指针指向哪，杭生三人就往哪开。前两个地点都是回收站，找到的产品已经报废了，但是这次，它指的是一家营业的酒吧。
“单小姐，这块表离你多远能够保持灵魂交流的状态？”杭生下车前询问道。
“不能太远，不能超过大概三步的距离。”
“那。。保护好她？”杭生看着楚荡漾。
楚荡漾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
三人一同走进酒吧，由举着手表的杭生开路。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冲击了三人的耳膜，就连手表都被这股声浪震得指针错乱，连续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看到手表的表现，杭生忍住笑意，把它贴到嘴边问道：“能告诉我你感应到的产品在哪个方向吗？”
指针抖了抖，最后指向一个人。
一道独自坐在吧台上，身着褐色风衣的背影。
“吁。”杭生吹了声口哨，把手表交给单芝语，然后朝吧台走了过去。
“一杯威士忌。”
酒保闻言转身拿酒，再转过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
“你是杭警官？那个降临者小队的杭警官？”
杭生的动作僵住了。
我草！忘了我已经出名了！
而且这些买主有不少都是仇视降临者的！身边这位。。。
杭生不用再猜了，敏锐的知觉告诉他，他的身上多了一道敌视的目光，就来自身边那位风衣男。
风衣男只是瞅了杭生一眼，就没再看他。把面前的酒一推，转身就要离开。
如果让对方走进人群当中，想要拦截恐怕会造成误伤，如果让对方离开酒吧，那些千奇百怪的降临科技不知道会不会助他逃离。
所以如果要出手，只能是现在了。
杭生猛地转身，伸手拍向风衣男的肩膀。
这个动作看着就好像是普通人打招呼的拍一拍，但实际上杭生已经计算好了，这段距离足够他发力，一把抓住这个人。
然后他看到，风衣男的风衣突然解体，变成两截布料朝他包裹了过来。。
。。。
葛志坐在审讯室里埋头苦想，看着纸上自己写过的产品，想着有没有什么遗漏。。
突然他想起一件产品。
安心风衣：自动保护主人安全的产品，会自主袭击想要伤害主人的人。根据加害者的动作，可能会采取不同等级的手段，最严重的等级下有不亚于我店里的框架机器人的实力。
“这算不算危险品？先写上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