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有薄怒的轩辕珀闻言,忽然笑了起来:“老板娘这是想激我。没想到你不但会赚银子还会使计,不错不错。”
夕颜一点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小女子可不敢跟王爷说笑,王爷若明哲保身,当我今日没来过。”
以往的夕颜虽心中不服气他的拿捏,但是表面上都会惜命屈服,今日却竟轴得厉害,硬是让他绕不出来。
“你这小东西,一定要如此想我吗?”轩辕珀一把抓住夕颜的手腕,询问道。两人身量相差大,好似要将夕颜拎起来一般。
“你若相救,为何要拖拖拉拉?晚一刻出手,二叔便多一分危险。”
轩辕珀无奈道:“再给我些时日。”
他不是不想与夕颜解释,只是浮生殿毕竟牵扯甚广,知道了反而惹祸上身。
夕颜一听,又是这句话,讥笑一声,挣脱轩辕珀的手,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轩辕珀提步行至门口,却又停了下来。追上去说些什么?无非就是方才的争执重演一遍。他回头望了望竹几上的薄荷水,心中思绪万千,眼波流转。
七言闻着夕颜的气息远去,跳下踏来想要追上去,却被轩辕珀一把拎起:“小东西,乖乖在踏上给本王待着吧。”
……
夕颜一人出了王府,见轩辕珀并未追上来,心中更是恼怒。她一路心事重重,不注意已到了闹市。虽忙活了这一大早,窝了一肚子火,但时辰尚早,市集的商贩们开门的开门,摆摊的摆摊的,又是忙活的一天。
这条街以古董字画、文房四宝为主,算得上是邺城第一风雅街道。京城的贵公子们都喜欢来此逛逛,偶有胆大的小姐们会有意无意的经过此处,打望打望。
这不,前面一字画摊正在摆摊。摊主衣着朴素,干净整洁,相貌堂堂,知书达理,一看便知是落魄书生靠卖字画为生。
夕颜只顾闷头走路,不小心撞上挂字画的架子。这架子委实算不得结实,夕颜的额头虽红了一大块,架子却全散架了,字画稀里哗啦的落了一地。一笔一划皆是摊主的心血,他见字画折损的折损,弄脏的弄脏,他是又气又急,上来就要与夕颜理论。
摊主磕磕巴巴道:“你……你……你这姑娘怎么走路的?你看这,这都是我的心血啊。”
夕颜揉着又晕又疼的额头,心中委屈极了。从昨夜被姑姑软禁,绑了一晚上。到好容易溜出门,被门口的侍卫为难又与轩辕珀争执。最使她难过的还是二叔被自己连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不想与摊主争执,今日争执够了,也无暇争执:“行了,你的字画多少银子,我赔。”
摊主本就是有些风骨之人,生活虽不易,也不是为五斗米而折腰之人。
“你这个姑娘怎么说话呢?这是银子的事吗?”
“拿去,我没空在这瞎耽误工夫。”夕颜拿出一定五十两的银子,但摊位已垮,便只得“放”在地上。
摊主见夕颜将银子“扔”在地上便想走,哪里能忍此等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