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歌沉沉的躺在经纱帐幔后,只伸出一只手在外面,手上覆着丝帕,太医神情凝重的在切脉。
沈离上前安抚母亲:“母亲稍安,先听听太医怎么说?”
“离儿,母亲的命好苦,就生了你们姐弟两个,一个被逐出家门,一个昏迷不醒。府里如今都认定了那个庶子和他那个狐媚的娘是主子了。原想着攀上秦王府的婚事,你便有了依傍,可你偏偏……”说完沈夫人呜咽声更惨惨戚戚。
这些话沈离在避尘阁收到的每封家书都会听一遍,早已倒背如流。母亲又再次提起他拒婚之事,更是羞愧难当。
“母亲,大哥是长子,又有理事之才,大哥为父亲分忧我才能在避尘阁安心学艺,您就不要多思多想了。”
“我多……”沈夫人气恼。
太医诊治完毕,打断沈夫人道:“沈夫人、沈公子,沈小姐这是中毒之兆,老朽等不擅此道,爱莫能助,还望恕罪。”
“那……那该如何是好?”沈夫人哭得正悲痛被打断,又添一噩耗,懵得连哭也忘了。
“老夫先开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吊着,您还是赶紧另请高明吧。”老太医本着仁人之心建议道,“太医院魏太医,在妇科和解毒方面颇有造诣,或许他有法可解。”
沈夫人如获救命稻草:“谢谢李太医,等老爷下朝回来便立刻下帖子去请。”
“不必了,听闻魏太医昨夜连夜被七王爷的人请走了,夫人还是想办法去托七王府的关系吧。”李太医与沈大人相交多年,此番却帮不上忙,心中很是愧疚,故而一一交代清楚,避免不必要耽搁。
“这……”沈夫人一听七王爷,心就发怵。此人名声极不好,听闻暴戾怪癖,不是好相与的,若他有意刁难该如何是好?
“母亲,孩儿与七王爷有过几次交往,他人仗义豪爽,我立即去找他。”沈离一听此话便明白了其中关窍,不再耽搁,立即行礼出门。
沈夫人微微讶异,往日瞧着儿子直率单纯,不理朝中之事,一味避走江湖,竟暗中结交了皇亲。
……
沈离一上午皆在沈府与轩辕珀别院之间来回奔波。
他到时夕颜与魏太医正在一处研究洞中带回的药石。
“这这这……就这么一点,还都是残破不全的,哪怕药渣你们也弄点回来啊!”魏太医已抱怨半日了,夕颜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要不是看在他救了姑姑的份上,早就毒哑了他。
“您老是杏林圣手都没有办法吗?”
“谁老?谁老?睁大眼睛看清楚,小姑娘,话不要乱说。”他魏某人虽算不得美男子,但也五官端正,猛的被说成老头子,自然没有好气。更不说他昨夜睡梦中被轩辕珀的人闯进房中,从被窝里“请”出来,心里更是不痛快。
“这就是一个尊称,尊称懂么?”夕颜心中担忧那百名少女,自己险些就是其中一员了,自然比魏太医感触更深,心中本就烦闷还被一个丝毫不上心的人烦扰许久,语气中多少有些不耐烦。
“……”
轩辕珀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到底能否查到她们所中之毒的配方。”
“不能!”两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