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徐鹤年,就是游云仙宫的伯乐!
他总是能以他卓绝的洞察力,替宗门挑选出日后必然成就斐然的弟子!
这样的人才,宗门岂能不特殊对待?
这样的人才,岂能不被人疯狂巴结?
终于,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漫长等待,徐鹤年那头仙鹤戾鸣一声,从遥远的天际缓缓出现。
顿时整个街道上一片欢呼之声。
姬云以F3扫了眼西窑城,足可以说是万人空巷,几乎一大半的人都前来恭贺了。
“看来上次徐长寿轻松说服那些势力,不是因为徐长寿有多牛,而是那些势力恐怕早就猜到了徐鹤年的意思,否则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弃和徐家合作?热脸贴冷屁股都来不及呢,还终止合作?”
姬云暗暗摇头,胡思乱想之际,整个街道上顿时一片死寂。
只见鹤发童颜的雪鹤年缓缓降落,站在仙鹤背上,冲着下面的人群遥遥拱手。
徐家三兄弟早就迎了上去,特制的豪华大车已然准备妥当,所有徐家子嗣全都跪倒在两侧,恭迎徐老太爷大驾。
“哈哈,都起来吧,老头子让大家伙劳师动众,很是过意不去啊!”徐鹤年第一次发声,声音洪亮厚重,显见修为极为了得。
他身后的八个人先一步降落在地,那紫色的大雕站立这足有三米高,睥睨四周,锐利的眸子带着人性化的审视扫过所有人,仿佛能看透人心,却也有警告的意味。
那八个人就像普通人一样立在四周,静候徐老太爷下来。
“鹤儿,辛苦了!”徐鹤年轻拍仙鹤的羽翼,脚尖一点,轻飘飘的飞落,干净的双脚落在一尘不染的红毯上面,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见丝毫仓促,更不见丝毫龙钟之态。
“孩子们,都起来吧!”徐鹤年目光看向徐家子嗣们,哈哈大笑,微微弯腰伸手虚抬。
“谢老太爷!”所有人高呼一声,纷纷爬起身来,眼中露出炽热,望着徐鹤年。
“哟,子陵,难得啊,你也来啦!好,好,好!”徐老太爷目光一一扫过,忽然落在徐长寿身后的一个青年男子身上。
“爷爷大寿,孙儿哪怕是有天大的事,也要赶来恭贺您老人家万寿无疆!”这徐子陵正是徐长寿的三儿子,也是徐家唯一一个没有吃青火枣的人。
姬云查看过此人,心志坚定,而且侠肝义胆,在他窥视他的这几个月来,几乎都是行侠仗义,而且修为不错,已然到了人神巅峰,他领悟的是水属性法则,整个人的心境也最适合他领悟的法则,可以预见,他很快就能掌握水属性法则,进而踏入地神之列!
“你呀,这张嘴虽然不是很会说话,但倒也是赤诚之心!孩子们,走吧,回家!”徐鹤年哈哈大笑,忽然冲着老大徐长福喊道:“老大,我怎么还没看到一个曾孙啊!”
徐长福笑道:“爹,那怎能怪孩儿,是您这些孙儿不长进啊!”
“哈哈哈,都给我抓紧了,老头子还想着多活几年抱曾孙呢!”徐鹤年显得极为亲切,大步踏上大车,转头看了眼街道两边的人,哈哈笑道:“大家伙都来徐家玩吧,老头子做客!”
“好!”众人山呼,气震山河。
八头浑身挂满红绸子,蹄子也被红缎包裹的驯鹿缓缓抬脚,无声无息的拉动大车,只有脖子上那金黄色的铜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由慢而快,渐渐加快速度向徐府进发。
“圣诞老人来了!”姬云看到这几头驯鹿的时候,心中一阵怪异。
虽然徐老太爷说让所有人都来徐家玩,但真正有资格来的,却都是被徐家邀请过的,其他人还没有这种资格。
庄严肃穆的队伍缓缓来到徐家,虽然徐家被被挖了三个大门,但大车还是从老大徐长福的大门进入,只不过徐家大院虽然被三分天下,但徐老太爷的大院从来没人敢占领。
如今早就被徐长寿三兄弟刻意打扮的喜庆洋洋,徐鹤年自然被迎进院中。
徐家三兄弟的所有手下、佣人、客卿全都留在外面,徐家人进入其内。
姬云和哈牟站在人群中,听着周围众人满是崇拜的赞叹声,心中有些唏嘘,王侯将相宁有种,这话没错啊!
“姬先生,等我见到老太爷,一定向他极力推荐你!”哈牟意识中早就没有了姬云当初的谎话,只知道姬云做出一切,就是为了引起徐老太爷的注意。
“多谢哈老了!”姬云忙拱手笑道,“徐老太爷当真有观人之能?”
“如果没有,他岂能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你看看这西窑城各大势力的反应,就可见一斑了。”哈牟赞叹道,“被老太爷挖掘出来的千里马,如今大多都在游云仙宫内门身居要职,他老人家的一句话,就算是游云仙宫的宫主也要参考一二!”
“厉害!”姬云不吝赞叹,“你这么一说,我反而忐忑了,如果徐老太爷看不中我,那我岂不是没希望了?”
“姬先生玩笑了,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足见天资极为了得,老太爷慧眼识人,你必是其中之一!”哈牟连连摆手,随即笑道:“其实哈某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以姬先生的能力,为何非要加入游云仙宫呢?难道真的如姬先生当初所言?”
“当真!”姬云正色点头,“人修炼,所为强大,强大,所为长生,既然有药石之力可以做到,为何要浪费大把的时间去修炼,而不去享受人生呢?我是个习惯享受人生的人,实不相瞒,这些天来我每天都几乎一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那是因为我小时候家里穷,要劳动赚钱,很少睡觉…”
姬云满嘴跑火车,牛逼吹的山响。
哈牟心中暗道,“岂能不知道?你小子打呼噜的声音整个徐三爷大院都能听到了!”
不过如此看来,这姬云还真是…为了享受人生,为了青火枣才来游云仙宫的?
“哈老,你说老太爷会和徐三爷他们说些什么?”姬云忽然问道。;
“必然是家事了,这是老太爷的习俗,每次回来首先是处理家事,赏罚分明,然后集体狂欢,设宴乡邻,大宴三日之后,便会离开徐家,回到游云仙宫!”
姬云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老太爷会不会选徐三爷作为家族继承人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别看老太爷和蔼慈祥,但谁若是想在他面前偷奸耍滑,那就是玩命,不过从老太爷今天首先问三少爷这件事来看,老太爷的态度是倾向于徐三爷的。”哈牟作为老太爷的人,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颇有点揣测上意的意味。
“这都能看出来?”
“当然,你以为…”
……
两人你来我往,看似聊得不亦乐乎,事实上姬云只不过是在敷衍了事,他正在以F3查看里面的情况。
徐老太爷一旦关上大门,态度完全就跟之前不同了。
之前的和煦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森严冷厉。
他当先开刀的,不是儿子一辈,而是孙子一辈。
哪一个孙子这一年做了什么,做对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他居然都一清二楚。
但到了最后,除了徐长寿的三个儿子之外,其余所有孙子全都受罚。
家法!
徐家的家法也是极为严厉,封住修为,杖责一百!
这种杖,可不是简单的木杖,而是星辰木。
姬云询问F1,得知这种星辰木是大多数法宝炼制的材料,看似轻盈,但一旦灌入法力,明明是轻轻敲一下,但打出来的力量堪比一个星辰的重量,极为恐怖。
这些孙子们的修为都很高,虽然被封了修为,但肉身还是极为强大的,如果不用这星辰木,的确没有任何效果。
执行家法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长福和徐长禄!
自己动手打儿子,也不知道他们心中作何想。
一杖下去皮开肉绽,两杖下去血肉稀烂,三杖下去,伤筋动骨……
“爷爷,我不服!”徐长福的大女儿正在受罚,实在疼的忍受不了,大喊出声。
“丫头,你有何不服?”徐鹤年的称呼让人觉得很和蔼,可那冷厉的眼神,却让人体会不到任何和蔼。
“你刚才说了,孙儿并没有做错什么,可为什么还要挨打?”
“看来你们都不服是吧?好啊!”徐鹤年缓缓起身,声音忽然缓和下来,柔声道:“去年爷爷宣布要选择一个家族继承者,我知道你们的父亲叔伯之间必然会有争斗,无论是早还是晚,必然会出现!”
“任何一个家族,一旦家族庞大起来,这样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徐家,也不例外!我宁愿看到现在他们相争,也不想看到以后你们,或者你们的后辈们彼此残杀!”
“但我还是低估了你们父亲叔伯们之间的残忍,竟然彼此对你们下手,所以我就暗中安排人手到你们身边保护你们,可现在呢?谁能告诉我,我安排保护你们的人,谁还在你们身边?”
“那些人,每一个都是信得过的得力手下,你们连最信得过的人都不相信,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还不该打?”
这群年轻人纷纷色变,不禁叫道:“可…可我们不知道他们是您老人家派来保护我们的啊!”
徐鹤年冷冷道:“难道非要说明你们才会相信吗?那如果是我派来杀你们的,名义上说是派来保护你们的,你们也会相信他们吗?愚蠢!”
徐长寿脸色露出一丝侥幸,徐长福和徐长禄却脸色一变,他们儿女身边的人,原来是父亲派来保护孙子们的?可他们……
那些人,全都被他们两兄弟以为是老太爷派来监视他们的,全部杀掉!
一刹那间,两人面如死灰,冷汗涔涔而下。
之前和老三的角逐,他们失败了,败在姬云这个人手中,但他们没有得到最后的结果,毕竟宣布谁继承家主之位,决断权都在老太爷手上,他们还有机会。
可现在……
他们意识到,貌似连最后的一点希望,都被他们自己断送了。
徐子牧忍不住看了眼身后,那边是院门,外面站着哈牟,他也没想到,哈牟居然是爷爷派来保护自己的。
“还好,还好父亲深思熟虑,没有杀掉哈牟,否则的话…”看着这些皮开肉绽的堂兄妹们,徐子牧一阵侥幸。
“现在,你们还觉得这家法挨的委屈吗?”徐鹤年脸色又和煦下来,眼中更是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爷爷,我们错了!我们服!”这些小家伙们每天都在做生意,很是灵活,场面话谁都会说,纷纷认错。
咬着牙挨了而是杖责之后,一个个都已然动弹不得。
这家法最可怕的是,挨打之后,十天之内不得解开修为,那种痛苦,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
可他们现在没人敢哀嚎,在这个家族中有着绝对话语权的老人面前,他们不敢有丝毫放肆。
“老大,说说你的生意吧?这一年来收入如何?”终于轮到徐家三兄弟了。
“父亲!”徐长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孩儿甘愿受罚!”
“这是干什么?我问你的收入,你却要受罚,先汇报!”徐鹤年笑道。、
“孩儿…今年收入本来还算可以,比去年好多了,但现在…却是分文未进,还…还陪了不少!甚至…连所有生意都赔了!”
“嗯?怎么说?”徐鹤年眉头一挑,“如实说来!”
“孩儿的生意…全被老三…夺走了!”徐长福惨声道。
徐鹤年缓缓点头,扫了眼徐长寿,缓缓道:“你作为一个生意人,却连生意都丢了,如果老三不是自己人,而是对手,那就是你的失败,既然如此,家法伺候!”
“孩儿甘愿受罚!”徐长福长跪在地。
徐鹤年微微一抬手,身边那八个骑紫色大雕的人立刻走出两个,冲着徐长福一抱拳:“大少爷,得罪了!”
徐长福赶忙赔笑:“不敢!”
“再加二十杖!”徐鹤年忽然喝道,“他们是我的下人,也就是你们的下人,无须对他们多礼,身为主人,就要有绝对的威严!”
“靠!”姬云暗骂,这老头之前的话他还觉得有道理,但这句话他就觉得有些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