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鹤龄领命,大乾帝忽然看向柳鹤龄:“你如何看姬云此子?”
柳鹤龄眉头微微一蹙,想了许久,这才开口,语气也是满含斟酌:“此子资质低下做不得假,平日里的行为也跟陵王教育有密切关系,可以肯定他表现在外的都是假的,不过……”
大乾帝点点头:“如何看待他近几日的表现?”
柳鹤龄颔首:“臣疑惑的便是此事,就算此子聪明绝顶,那也无可厚非,怪就怪在…为何这几****忽然将自己的才能表现出来?”
“皇上,是不是此子因上次在格物院皇上针对陵王,此子察觉到危险,是以想要迫切立功,保全其父?”有大臣提出自己的看法。
“屠龙所言正合朕意,鹤龄,你怎么看?”
柳鹤龄细细斟酌了一番,最终也是赞同的点点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道理,我想其中本就没有任何蹊跷,只不过是姬云以往的表现跟突然表现出来的惊才绝艳让我们有些错愕罢了。”
大乾帝微微一笑:“就算有蹊跷,那困龙滩也足够压下他们了!”
上书房中几名大臣也都笑了起来。
柳鹤龄点点头:“困龙滩地脉风水如犬牙差互,而且是封灵之地,如今他父子前去,这辈子也休想翻身了!”
大乾帝脸上浮现出笑容,整个人也似乎变得轻松起来:“东荒以东的仙门最近有什么动静?”
“臣正要禀告此事,昨夜接到定海侯的传讯,无极仙宗派人交涉,提及有关搜罗门徒之事。”柳鹤龄禀告。
大乾帝冷哼一声,拳头砸中桌面:“许多年来,神州大地无数资质绝佳之辈被他们仙门带走,致令神州人才凋零,国运萎靡,如今朕执掌天下,他们休想再从神州大地夺走一个人!”
柳鹤龄看了眼大乾帝,神情有些闪烁:“皇上…定海侯说对方提到…潜龙潭。”
‘潜龙潭’三字一出,大乾帝浑身猛地一震,豁然转头看向柳鹤龄。
******
“这就是你鼓捣出来的钟表?”距离神都龙城已经数万里之外的天空中,姬冲霄把玩着姬云递给他的手表,“听起来挺不错,但咱们修士要它何用?”
本来还满心期待夸奖的姬云顿时脸色一垮,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哦对了!”姬冲霄左手无名指一抖,姬云就见他手上的戒指中飞出两道金光,化作两个武士,呆滞的站在姬云面前。
“大力天工,大力巧匠?”姬云愕然看着这两个铠甲武士,“哪来的?”
“除了你那舅舅还会有谁?”
“父亲,收起来吧!”姬云脸上的兴奋渐渐消失,若是在昨夜之前,他看到这两尊宝贝定会欢喜的跳起来,但现在,他却提不起半点兴趣。
科技兴国,科技护家的想法在被皇权一巴掌拍的粉碎之后,姬云再无这种想法了,他如今只想尽快的提升修为,这个世界,拳头才是兴国、护家的唯一手段。
“怎么?你不是要弄那什么印刷术,什么报纸吗?怎么不弄了?”姬冲霄当然知道儿子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云州地处偏僻,百姓有一大部分没有读书习文,甚至启蒙开化都没有,你如今既然已经是云郡王,难道你想要你的封地全都是一些没有开化的野蛮人?”
姬云一怔,猛然意识到,对啊,困龙滩以后就是我的地盘,我自己的地盘要是不经营好,还谈什么修炼?
“小云子,放开你的思维,放心大胆的干吧,这不,我带来了大量书籍,只要你那什么印刷术可以,就可以大量印刷书籍,然后教化云州百姓!”姬冲霄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颇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也许云州将会是我们的大本营…或者退路!”
姬云却没有仔细揣摩其中的意思,他这会心中已经在构思蓝图。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姬冲霄在万里飞云旗四角分别放下一颗灵石,刹那间,一层色彩斑斓的能量薄膜便将万里飞云旗包裹起来。
天空中淅淅沥沥的落下雨来,但尽数被那能量薄膜挡住,风声不闻,雨点不落。
“神奇!”姬云赞叹不已,他这些年虽然读过不少书,但关于修炼方面的书籍却很少看,却是因为陵王‘因材施教’,姬云资质太低,看修炼方面的东西还不如多多充实大脑,将来当个文官,虽然没有武功,但却可以担任一县之长。
“看来以后要多多看一些关于修炼方面的书籍了。”姬云心中暗想,忽然想起之前父亲曾说,他带了大两岁书籍,恐怕父亲早就想到了。
“老爷,咱们现在安全了吧?”车夫姬公权忽然问道。
姬云微微皱眉,心中不解,安全?
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看来父亲还担心皇帝会派人暗下杀手,将这个肉中刺彻底拔掉。
“天家无家,亲兄弟,居然会如此相待,枉父亲还替那狗皇帝担心天下。”
“如今距离京城足有数十万里之遥,想来没什么事了。”聂灵微微一笑。
此话一出,万里飞云旗上的除了姬云一家三口之外,其余人都齐齐松了口气。
“王爷,那云州乃是平南侯的天下,平南侯乃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咱们此去,肯定少不了刁难。”聂灵言语间讥诮冷酷,配合着他太监的身份,更显阴森恐怖。
姬冲霄哈哈大笑:“老夫岂是任人欺凌的主?”
姬公权哼道:“他不刁难也就罢了,若真要刁难,直接灭了他!”
“真是好大的口气,堂堂朝廷八大侯之一的平南侯,岂是你说灭就灭的?”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满是讥讽的声音在下方传来。
“什么人?”聂灵尖声大喝一声,话音未落,一道人影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万里飞云旗边上,跟着旗子一块急速飞行在虚空中。
姬冲霄一扬手,万里飞云旗便稳稳停下,所有人立刻将姬云和公输雯保护起来。
姬云抬头看去,只见那人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穿着一身土黄色的衣袍,此刻站立在虚空中,单手负背,神态自若,满脸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