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沧澜答应的爽快,蓝琴木虽是欣赏他这份硬气,但心底对其能否御剑一事,却仍旧心存疑虑。
那日李沧澜虽是驱动了竹竿,回击一剑,但他所练的昆仑玄道诀终归与常人不同,蓝琴木也无法确定那日的神来之笔,究竟是不是只是昙花一现。
更何况这御剑之术,技巧法门庞多,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掌握。而今日距离那天李沧澜竹林御竹,也才不过又过了四日。
姜骐先前便曾听师傅王钦玄提过,素来知晓李沧澜底细,他一个连丹田都没有的人,谈何御剑?因此,心中料定李沧澜此番答应的这般爽快,一定是在虚张声势。
有意让李沧澜出丑服软,姜骐得理不饶人,笑道:“哦?拙兄倒是不知,师弟你何时,竟也有了这御剑飞天的本事?莫非是凝练那入门气旋时太过入神,还以为这会儿是在做梦呐?”
旺文在一旁附和,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沧澜还未反驳,却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蓝如茵发话了:“姜师兄这般关心我主峰之事,想来是自己功夫修的极好了,既然如此,我倒要领教领教姜师兄你的高招了。”
说完,手中法宝绛凤羽绫蓦地祭出,便是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姜骐没料到适才一番话竟把蓝如茵惹恼了,自知失言,心中懊悔。他先前虽未曾见过李沧澜,但与蓝如茵却算得上是旧识。王洛汐先前回东阳峰暂住时,曾把蓝如茵捎带上,二人在那东阳峰上,算得上是有一面之缘。
他本就对这个貌美如仙,又是天赋异禀师妹心动不已。更何况明眼人都知,这下任琼华掌门之位是非蓝琴木莫属,届时蓝如茵便成了掌教千金。若是能得她青睐,这整个琼华派都可算作是自己的靠山了,这对自己的家族也是大有裨益。
姜骐心头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讨好蓝如茵都来不及,又怎可能和人姑娘家真的动手。
蓝如茵这番话虽冲,姜骐却也只得硬着头皮接下了,笑道:“师妹你说笑了,都说你是琼华百年一遇的天才,我这做师兄的痴长你几岁,又怎会是你对手。”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讨好谦和,顷刻之间,姜骐好似又恢复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大师哥,与先前讥讽李沧澜时的尖酸刻薄截然不同,变脸之快,叫人咋舌。
面上虽带着笑意,姜骐心中对李沧澜的厌恶,却又增添了几分,虽觉得如蓝如茵这般,天仙一般儿的人儿,不会瞧上那一无是处的小白脸。但就是这样一番护短的辩护,却也好似在他心头的怒火之上,又添了一把油。
显然,他也并不打算就这般善罢甘休,话音一转,接着说道:“琼华派能出师妹你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自是妙极。只可惜有的狂妄小子,本事低微倒也罢了,却还要学人逞口舌之利,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实在是有辱师门,可笑至极。”
李沧澜也没想到蓝如茵竟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而且瞧那架势,却是当真便要与人立马动手了。李沧澜心中感动,但眼见这个姜骐,师姐发话了,却仍是在那喋喋不休,不由得也是火上心头。
“瞧姜师兄话里头的意思,便是断定我御不了剑咯。既然如此,我们便不妨打个赌。”李沧澜略带感激的望了蓝如茵一眼,直迎姜骐挑衅似的眼神,这般说道。
姜骐见李沧澜终归是沉不住气,便要自己上钩了,不由笑道:“哦?师弟既然要赌,我这做师兄的自然便是要奉陪到底,只是不知是个如何赌法?”
李沧澜神色如常,可嘴里说出的话,便是对其颇抱信心的方铁男听了,也觉得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了。
“我不用手,接你三剑。”
姜骐听到从李沧澜空中说出的这几个字,差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个连入门气旋都凝结不出的师门废物,竟然说要不用手接下自己三剑?
火上心头,姜骐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到底该形容李沧澜是狂妄还是愚蠢了。他此刻只想立马提上剑,在这狂妄又愚蠢的小白脸身上,刺出几个透明窟窿。
似是生怕李沧澜反悔一般,姜骐满腹怒气竟没发作,反而耐下性子来问道:“既然李师弟这么大的口气,不知要赌些什么?”
见着姜骐强自抑制火气的压抑模样,李沧澜不由笑道:“若非要添些什么彩头的话,倘若师弟我侥幸接下了,便请师兄你往后与人说话,莫要再拿这御剑一事说话了。”
“那倘若你接不下呢?”姜骐怒极反笑,这般反问道。
“那沧澜自是仍凭师兄处置咯。”李沧澜似是没有察觉到姜骐吃人一般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这要求也只有一个。倘若师弟你不巧接不下拙兄这三剑,届时缺了个胳膊少了条腿,不要埋怨我这个做师哥的下手无情便是,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姜骐清秀的面庞之上,掠过一丝凶狠,阴测测的说道。
蓝如茵先前去东阳峰之时,便曾听过这个姜大师兄的名头,知其修为颇为不弱。手中一柄归金剑更是不俗,据说此剑,是其家族斥巨资,由万年矿藏之中寻得几样稀世金属,找万剑山庄的长老,亲手铸造,锋利无比。
先前说姜骐说敌不多自己,不过是谦虚讨好,倘若真动起手来,便是这么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也够叫蓝如茵头疼的。
面对这样一个叫她应付起来也颇感棘手的人,蓝如茵适才好不容易替他解围。没想到李沧澜不仅不见好就收,反倒不知天高地厚了起来,竟然扬言要不动手接人家三剑。
这叫蓝如茵如何能够不恼?她虽有意疏远李沧澜,心下却仍旧刻刻担心着这个小师弟的安危。只是他与李沧澜冷战已久,女孩子毕竟脸皮薄,当着众人的面,却也率先开不了口规劝。。
蓝如茵这边还在纠结盘桓着呢。谁知这事儿主的李沧澜,面对着这荒谬的赌约,竟就这般应下了。
“理应如此。就请姜师兄赐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