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辆辆车停着,遮挡了她的视线,几个运输人员正在往里头搬运家具。
顾言然快步走了进去,见自己院子里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和家具,气不打一处来,这些花草要是被压坏了怎么办。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暗示自己要冷静,要冷静,等等见到了人不可动怒。
“小姑娘找这家的住户吗?”旁边一个搬运工见一个女孩在这里驻足半天,好心地问道。
“嗯,他在吗?”顾言然点点头,耐着性子问道。
“在的在的,在他们家书房里。”搬运工点点头,指了指楼上的方向。
“好,谢谢。”顾言然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脚狠狠地踩在楼梯上,把怒气都撒在上面。
这是叠排式的排屋,上下的结构和房间布局都一样,顾言然自然知道书房在哪个位置,如果这家的主人没有大改的话。
这家人的门没有关,她直接走了进去,她刚踏进去,看到里面的场景就有些愣住了。
虽然里面没有完全布置好,但是布局已经基本完成,她刚进门就闻到了一阵香气,里头同样是花梨木的材质,清香肆溢,旁边还摆着几个木架,上面空空荡荡的,但顾言然看了一眼便觉得那一定是摆瓷器花瓶的地方。
整间屋子跟她的那间的装饰不一样,可又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的心有些慌乱地跳动着,此时早就忘了自己是来找人家说理的。
书房在楼上,顾言然上了二楼,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她轻轻地扭动着把手,打开了门。
里面又是一股梨木的清香,让她浑身都松懈下来,她慢慢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的装配物件都十分齐全,可是没有人。
好奇心驱使着她慢慢走了进去,书桌上摊着一张宣纸,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也没有落款,应当是刚刚写的,那人呢?
突然,从身后一个人缓缓抱住她,顾言然浑身一紧,吓得欲推开后面的人,但是从身后传来的熟悉的气味,让她平静了下来。
“回来了。”身后的人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处,在她耳边厮磨,低沉诱人的声音和他呼出的气体,让顾言然浑身一震。
“嗯。”顾言然如今像是大脑缺氧一般,不知道作何回应这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抱着她。
“我想你了。”他又将她紧了紧,埋在她的颈间。
“那你也不来找我?”听到他的话,顾言然心中一软,但是又想到之前半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来找她,她心里有些小小的难受和委屈。
“怎么?生气了?”温言之低低笑了一声,松开她,将她将身子转过来,面对
着他。
“没有。”顾言然淡淡地说道,是不是口是心非也只有她知道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一把推开他,“说清楚,你怎么突然住在这儿了?”其实知道是他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的。
“我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我总不能每回来东城的时候住酒店吧,多费钱。”温言之笑了笑,往书桌旁走去。
费钱?鬼才信他的话呢,住酒店才几个钱,把这里买下来得要多少钱,他自己难道不会算吗?
随后顾言然想,又不是花她的钱,她瞎担心什么劲儿啊。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着了。”顾言然看着这室内的装饰,才半个月功夫,十之七八都好了,怕是早就已经打算着了。
温言之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喜欢吗?”
顾言然一愣,问她喜不喜欢做什么?又不是她的房子。
“哦,对了,让你请来的人小心些,别压着我的花花草草了。”顾言然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
“好,弄坏一株,赔你十株,怎么样。”温言之浅浅一笑,收起了桌上的东西,放在了一边,转身过来牵起她的手,“走吧,里头挺闷,等过两天再进来。”
顾言然点点头,任由她将自己拉了出去,她进来的时候没仔细看,出了书房发现楼上已经基本完成,墙上挂着好些字画。
“这是吴道子的。”顾言然眼睛一亮,松开他的手,往前走去,盯着那副画不禁感叹,“是真的吧。”
温言之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我会挂假的在家里吗?”
那也太奢侈了吧,顾言然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么一幅画早就可以抵得上这一栋房子了,她突然明白他一个考古学家哪里来的钱随随便便就把这房子买下来了,感情他卖一副这样的画就有了。
“你不会是卖了字画才买的这房子吧。”顾言然一脸一定是如此的神情看着他。
“不完全是,这些字画我是不会卖的,不过是转手了几个瓷器而已。”的确不多,也就二十几个而已。
“你这都是哪买的?”顾言然指了指墙上的那副画。
“不是买的,大多都是家里传下来的。”温言之没有撒谎,这些字画都是他曾爷爷那里留下来的。
“啧啧啧,万恶的资本主义。”饶是见多了各种名贵字画,在许家生活已久的顾言然还是发出一声感叹。
“等你进了温家,这些东西想看多少看多少。”
“切,谁想要看啊。”顾言然脸一红,慌忙往楼下走去,“许家又不是没有。”
话说出口了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又提许家了。
温言之只是笑笑,似乎对她的话根本不在意,“走吧,去吃点东西。”
“我吃过了。”顾言然看着被他牵起的手,心又加速跳动着。
“我还没吃。”温言之牵着她往车库走去,“这段时间很忙,抽不开身,没法去找你,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让顾言然有些怔怔的,“没……没事。”
“之前的七号墓发生坍塌,我们谁都没预料到,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我抽不开身。”他看向顾言然,知道她可能会一些接受不了。
“坍……坍塌……”顾言然错愕地看着他,怎么会突然坍塌?“什么时候的事情?”
“十天前。”
“十天前!”顾言然不悦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然后你再跑回来?你回来了,墓还是坍塌了,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不是吗?而且你的治疗不能中断。”温言之将手抚摸上她的有脸,那里贴着纱布,他其实一早就看到了。
“那为什么会突然坍塌啊?”顾言然眼里闪着泪光,那是她的墓,突然坍塌这意味着什么呢,她的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有些闷闷的。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时石棺底下可能还有一个墓室。”
顾言然点点头,她记得。
“当时他们试图打开底下的石板,刚撬动了一点就发现整个墓在摇晃,我猜测那个石板下可能有机关,后来整个路口就被堵住了。”
“机关?”顾言然觉得匪夷所思,“你竟然信这些?说不定只是搬动石板造成了墓的结构有损坏而坍塌罢了,我那么久以来,也下了不少墓,哪里真的有什么机关。”
“以前是人讲究五行八卦,阴阳调和,万物皆宁,是不允许有人去踏足他的地,有机关不足为奇,只不过大多数的墓穴因为年代久远,那些机关早就腐败的腐败,生锈的生锈,不起作用了。”
“那现在呢,墓塌了怎么办?”顾言然担心的是那个墓没有利用价值了,她查到一半,真相就感觉要摆在她面前了,突然又中断了。
“当时东西已经全部清理出来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塌了也就塌了,只不过有些可惜罢了。”
塌了也就塌了……呵,对他们来说无足轻重的东西,但是对她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啊。
“放心。”温言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搂进怀里,“我没有放弃,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找什么,但是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会继续,我已经安排人在清理落石了,只是工程不小,可能要费点时间。”
顾言然听到他说的话,终于安心下来,“谢谢。”谢谢
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一边。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温言之轻笑出声,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我……请你吃饭吧,你不是还没吃饭吗?”顾言然从他的语气中读出了不寻常的信息,立马准备插科打诨过去。
“好。”温言之爽快地答应了。
顾言然以为他还会有别的要求,却被他这么痛快的一个“好”字弄得有些懵。
温言之看她愣愣的样子,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低下头在她唇角轻轻一吻,“可以了吗?”声音低迷而有磁性。
顾言然脸上突然爆红,一把推开他,“什……什么呀!”她说话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你不就是希望我让你这么谢我吗?”一天的疲惫似乎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温言之眉眼都是不可抑制的笑意。
“哪……哪有!”顾言然有种被人揭穿了自己心里想法的羞耻感,立马走到车右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掩饰自己的慌乱。
怎么里面这么闷,都快要热死她了。
温言之看着她下意识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眉眼中的笑意更甚,可以,现在觉悟很高了,知道该坐哪儿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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