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琴如瑟依照惯例去账房察看府中账目。虽然不喜欢商贾之事,但从小在商贾家庭长大,账目多少都是看得懂的。她将府中账目来来回回翻了一个遍,愣是没有发下一点错误。寻常人家,即便不是暗中贪污,也会多多少少又些错误存在的。
府中账目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太准确了,准确到让人有点奇怪。
琴如瑟便问了府中下人着账目是谁做的,在得知周叔一直负责校对整理府中账目之后。便立即去找周叔,想问一些东西。
谁知道一进去之后,琴如瑟便看到周叔在拓印古物,一个账房先生的屋子里面到处是文玩书画。而且其中很多东西价值不菲。那时候琴如瑟便猜测周叔是不是在府中账目上都了手脚。后来他找人跟踪了周叔一段时间,发现周叔总会借口回家去坎记当铺,并且给那里提供了很多松木的供应商。
松木油多,温度高,但是由于价格昂贵,一般只有在冶金,冶铁的时候才会使用。加上一个当铺没事要那么多的松木干什么?
后来在公孙锦的寿宴上,周叔在清点府中礼单的时候,手上被银水烫焯的痕迹十分明显。
前后联系之下,琴如瑟看确定了府中内鬼必然和周叔有关系。拓印之人说明他有能力制造银模,他的身份也有能力将府中官印带出去,而且书画价值不菲,他一定有大笔收入来源,这和他的月俸严重不符。
“瑟儿果然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那是那是!”琴如瑟这人不经夸,一下子臭屁起来。
“一会本王去提审周叔,瑟儿可否要一起?”
“要啊!”琴如瑟满口欢心的答应下来,突然什么事情闪过她的脑子,“不过,我怎么总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两人看着彼此,大眼对小眼,竟是久久无言。
“二狗子!”
“山匪!”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看着彼此愣了好久,这下糟了,那群山匪被绑在那里估计已经一天一夜了。
“这么着急干嘛?”公孙锦看着急切不堪的琴如瑟,“一群地痞流氓,拿绳子不过是普通的草绳,哪里困得住他们。”
“不是!”琴如瑟急急忙忙的穿戴衣服,他很清楚那一帮山匪的秉性。虽然平日里总习惯干一些欺软怕硬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逾矩过什么,本性也并不怎么坏。
最重要的是,他们向来对于她的话,那是言听必从的。
城外破庙,几个山匪看着再一次暮色西沉之时,琴如瑟终于出现在门口,眼泪都快感动出来了。
“我说,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
“好了,起来吧。”琴如瑟看着和离开时无二的几人。
一得到命令,几人瞬间崩断了身上的草绳,站了起来。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胳膊腿早就已经麻木了。一个个站在原地,也是歪七扭八的。
“你们几个不好好在临阳那边,怎么跑到菏泽城来重操旧业了?”
“我说姑奶奶,你在别提了,哥几个这也是没办法,被流寇赶到这边了。”
“流寇!”琴如瑟原本一副听戏的样子突然认真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嗯!”二狗子使劲点头,靠在一边的草垛上说道:“大小姐可知道南岳国?”
“临阳城不远的一个诸侯国,怎么了?”
二狗子提起这事,心中便是愤愤不平,双手交叉在胸前:“就是那帮狗日的,最近不断的派人在临阳城周边溜达,抓了不少临阳城的百姓。”
“那临阳县丞呢?这事他不管吗?”
“王莽那个蠢货,才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呢。那伙南岳人,只在城外抓人,从来不在城内抓。所以只要王莽不愿意管,谁也说不了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