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上,纪纲跟在萧琴的身后,这下他实在搞不清眼前的这个上司心中想些什么,明明好不容易从宁王府死里逃生,明明知道,宁王想要燕王的一个承诺,明明知道宁王这是在观望,可他还是不死心,走了一半,竟掉头返回了宁王府,这是纪纲做梦也没想到的。
他想问,但萧琴却不说,所以他只能跟着,不管前面是什么,他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因为没走多远,所以宁王府就历历在目了,本以为萧琴会像前些时日一眼,趁着天黑混进王府,但天是黑了,但他的上司却没有立即进城,而是去了城门外的一家小店。
“娘的,这唱的是那一出啊?“纪纲摇头苦叹了声道。
“好嘞?“一个店小二爽快的应了声,不多时端上了一盘切好的熟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两个小菜,一壶上等的女儿红,身手利索让萧琴连连点头不止。
“来,来,天冷,喝点酒暖暖身子?“萧琴不顾纪纲满脸的惊讶,提起酒壶往纪纲的酒壶里倒满了女儿红。
纪纲叹了声,端起了酒杯,一仰头一饮而尽,放下了酒杯,瞟了一眼萧琴,低声道:“大人,你葫芦到底卖的是啥药?都把卑职给弄得糊涂了?”
萧琴淡淡一笑,不接话,端着酒杯道:“来,来,今日你我只管喝酒,不谈那些没趣没味的事情?”
“当”纪纲举起了酒杯,又是一杯。
见萧琴一直不说,纪纲也不好多问,这些时日跟着萧琴的确也够窝囊的,四处躲避,被人呼来喝去,看人脸色,还担惊受怕,仔细想来,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不禁越想越气,杯中的酒也就越喝越快了,不多时,一壶上等的女儿红有一大半竟被他喝下了肚中,舌头便大了起来,而对面的萧琴眼里似乎也起了云雾,慢慢的变得散漫起来。
他瞟了一眼门口的那个店老板,嘴角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道:“纪兄弟啊,我忘记告诉了你一件事啊?”
纪纲醉醺醺的道:“不知大人还有何事?“声音带着醉意。
萧琴醉意朦胧的道:“不怕告诉你,我们出宁王府邸的时候,宁王偷偷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信?宁王?“一听三个字,柜台上一直低着头,如老僧入定一般的老头,眼眯着双眼微微开了开,这一幕被萧琴不动神色的看在眼里。
“宁王留下了信?“纪纲惊讶的看了看四周,一脸的紧张“信上可写了什么?”
萧琴故布疑阵的瞟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宁王说了,让我们在此等待他的回应,待他一切准备好后,他会带着朵颜三卫赶往北平投奔燕王?”
“这是真的?”纪纲大喜,突然又坐下了下来:“这可是太好了,大人可真有你的,难怪你不走了?敢情这是在等待宁王的信儿,害的卑职担心了大半天,你可真够坏的?”
萧琴嘿嘿一笑,竖起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道:“这是秘密,前往不可泄露了出去,否则朝廷派人守住了宁王府,那燕王的一切希望可就泡汤了,朝廷的五十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没有宁王的帮忙,没有朵颜三卫,燕王必输无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