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建文帝并不明白徐辉祖为何有此一问,但他已知他定有下文,故而有些迟疑的望着徐辉祖,就连徐增寿这会儿也扭过脸来盯着自己的兄长,眼里竟是不解之色。
莫愁湖的湖面风平浪静,看不到一丝的涟漪,但徐辉祖不大的声音里面带着一抹萧杀之气。
“汉武帝时,李广为右北平郡太守。当时这一带常有老虎出没,危害人民。出于为民除害,李广经常带兵出猎。
事后,当地百姓闻听此事更加敬慕。匈奴也闻风丧胆,多年不敢入侵。
正是李广祖辈精通箭术,故他自幼即练就了过硬的射箭本领,在历次战斗中,勇猛杀敌,屡立战功。“徐辉祖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沉静,似乎正的在说故事一般,建文帝迟疑的望着他,心中虽惊异,但瞧他满脸萧杀之气,竟有一丝凉意,嘴唇微微一动,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声。
徐辉祖缓缓道:“后来飞将军李广兵败雁门山,损兵折将,削职为民,退下蓝田南山,赋闲期间,曾和颍阴侯灌婴的孙子灌强到蓝田南山的地方。中隐居游玩。曾有一次在夜间带着一个随从骑马外出,跟别人在乡间饮酒。归来时路过霸陵亭,霸陵夜间宵禁,霸陵亭尉喝醉了酒上前大声呵斥李广不让通行。李广的随骑说:“这是前任的李将军。”亭尉说:“就是现任将军尚且不能夜间通过,何况是前任将军!”于是就扣留了李广等人,留宿霸陵亭下。过了不久,匈奴攻入辽西,击败了屯兵渔阳的韩安国。于是皇帝召李广,封他为右北平太守。李广随即请求武帝,准许派遣霸陵亭尉一同前去。到了军中李广就把亭尉杀了,然后向皇帝上书谢罪。皇帝回报说:“将军,是国家的爪牙。《司马法》讲:登车不抚车前横木以礼敬人,遇到丧事不根据亲疏关系穿规定的丧服,振兵兴师去征伐不顺服的人,出征时,要统率三军之心,协同战士之力,这样才能做到一怒千里惊惧,威振则万物归顺,是以名声显露于夷貉,神威使邻国畏惧。报仇除害这是我期望于将军的,您若叩头请罪,这岂是我所指望的!”看来皇帝并没有因此而责备李广,倒欣赏他的这种做法!“顿了顿,徐辉祖双目寒光一闪,盯着建文帝道:“李广有罪么,有罪,但亦有功,却是大功,区区一个霸陵,比起李广来,自是不足惜!
建文帝、徐增寿默默的听着徐辉祖的故事,谁也没动。莫愁湖的湖面不知何时竟起了一丝涟漪,这里涟漪奇快的扩散,慢慢的形成了一大片,但三人都沉浸在故事之中,丝毫的没在意。
徐辉祖继续道:“李广幼李敢,元狩四年李广死时,李敢以校尉身份随霍去病击左贤王,力战,夺左贤王鼓旗,斩首甚多,被赐爵关内侯,食邑二百户,李广死第二年,广弟李蔡因罪自杀。不久后李敢代李广为郎中令。因怀恨父亲之死而击伤大将军卫青,但卫青没有声张。
后来,事情却被卫青的外甥霍去病得知,于是趁着陪同皇帝射猎甘泉宫的机会,一箭射杀郎令李敢。当着皇帝的面,仅因自己的舅舅被人打了一顿,便敢当着皇帝的面射杀郎申令李敢,霍去病有罪么?有罪,但卫青以垂垂老矣,匈奴还靠霍去病去打,所以霍去病有罪,但亦有功,区区一个李敢,比起战功赫赫的冠军侯,自是死不足惜!”
这时,忽然的一冷风吹来,莫愁湖平静的湖面开始荡漾。徐辉祖随着这阵冷风,猛的收回了目光,盯着建文帝一字一声道:“燕藩乃诸王之首,于国家亦有大功,燕藩之事,事关国家大局,虽亦有功,但比起陛下的江山社稷安定,比起我大明千千万万百姓的安定,区区一个燕藩又算得了什么呢?”
“燕藩雄才伟略,焉能久居藩位,若是陛下在心存仁慈之心,只怕于国于民大为不利,自古以来,哪一个立大功名的帝王,不是当机立断,要杀便杀,别说区区一个燕藩,便是自己的父母妻儿,也顾不得!这才是帝王的心!”
建文帝呆了半响,才红着脸道:“徐爱卿说的极是!朕是天下的共主,关乎的是朕的江山社稷,是朕的千万万万的子民,区区一个燕藩,虽有功,亦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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