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默了一会,任鸿飞缓缓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魏忠贤的杰作,只怕是那狗头军师崔呈秀出的主意,凭魏忠贤还想不出如此计谋,不过我照样得接着,一来我若示弱的话以后对魏忠贤的掌控就会渐渐失去威信,二来将魏忠贤的政敌摆平,魏忠贤钱财来的快了,才能有我俩的份,不然这一年的时间,哪来的这几万两黄金呀。”
叶汉卿道:“非得用黄金吗,你从皇宫带出几件宝贝来,那个多轻巧呀。”
任鸿飞道:“能值几千万的都属于国宝级别的了,谁敢买呀?拍卖的话你能讲出来历,总不能说是穿越得来的吧,若是卖给境外,被抓住了可是得枪毙的大罪,更何况说不定就被黑吃黑了,死的更冤。还是黄金可靠些,每次少卖一点,也不会太引人注目。”
叶汉卿终于明白了,呵呵笑道:“还是你想的周到。”
任鸿飞站了起来,慢慢的走了出去,背影寂寞又孤独,显得无尽凄凉,任鸿飞回首淡淡道:“汉卿,你我都已经年近四十了,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些了,梦想、理想、幻想,都已成为云烟往事,我的路我已经选好,哪怕有几十万人陪葬,也无怨无悔!”
叶汉卿呆呆的看着,沉默了一会,终于豁然站起,将手中的茶杯一摔,呯然过后,叶汉卿决绝道:“好,那就搅它个天翻地覆!”
一个月后,日升月落,汪水昌依然逍遥,毫不知情的汪文言还在四处奔波,礼部尚书赵南星郁郁寡欢,魏忠贤魏千岁和客印月日日吃喝,而任鸿飞却已经怒火中烧。
月初清晨,任鸿飞径直的出宫进入东厂的厅堂,并没有掩人耳目,也没有便装潜行,只是带着叶汉卿大刺刺的直接闯入,任鸿飞往厅堂正中的太师椅上一坐,将桌上的茶碗直接摔在了地上。
几百位锦衣卫围了上来,眼中浮现怒火,只怕一声令下,这个十几岁的陌生少年就会被撕成碎片!
任鸿飞抬头看了看众人,冷冷一笑,再次将八仙桌用手一抬,哗啦阵阵,任鸿飞没事人一样坐下,点起了手中的卷烟。
许显纯满头流汗的低声吩咐一句,身旁的锦衣卫立即转身奔跑了出去。
许显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两步,低声道:“殿下,有话好说,卑职已经派人去请厂公了。”
任鸿飞嘿嘿一笑,淡淡道:“许大人,下一任指挥使田大人呢?叫田尔耕出来见我。”
许显纯一惊,田尔耕苦笑着从厅堂的柱子里转了出来,拱手行礼:“信王殿下,小人在此。”
田尔耕挥了挥手,厉声道:“都给我退下,全部滚出去。”
周围的锦衣卫一呆,很少见温文尔雅、笑里藏刀的田同知如此喜怒于色。
一盏茶后,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退出厅堂,虽然议论纷纷却毫无头绪,谁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何来头,但见识还是有的,肯定不简单。
等魏忠贤手忙脚乱、连滚带爬的跑到东厂总部,任鸿飞已经将厅堂的摆设砸的差不多了,看着满地狼藉,魏忠贤立即吼道:“全部滚出去!”
瞬间,田尔耕许显纯等高级军官不见踪影,厅堂内只剩下任鸿飞、魏忠贤、叶汉卿三人。
任鸿飞笑嘻嘻的走到魏忠贤身前,随手将几张银票往魏忠贤脸上一摔,轻轻道:“魏厂公,我这条命已经被四百两银子买走了,你怎么还不拿去?”
魏忠贤立即双膝跪了下来,却一声不吭,任鸿飞足履一抬,直接将魏忠贤的头踩了下去,伸出右手将魏忠贤头上的鞋子拍了拍尘土,淡淡道:“你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印太监王体乾又是你的心腹,你还提督东厂,都被人称九千岁了,生祠也被建造了几百座,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唉,看来崔呈秀也没那么聪明吗。你这个第一军师,是脑子被驴踢过的吧。”
魏忠贤的额头已经触及地面,低声道:“信王殿下息怒,奴才实在无能为力,汪文言是首辅叶向高的亲信,也是东林党的两大智囊之一,奴才实在动不了。”
任鸿飞抬起脚放下,蹲了下来,右手中指捞起魏忠贤的下巴,嘿嘿笑道:“魏厂公,难道需要本王给你穿衣喂饭、提鞋叠被吗,话已经说给你了,还在钓老子胃口,好像王体乾王公公若是被称九千岁也没什么不妥,下一步本王打算就这么办。”
魏忠贤冷汗津津而下,忙抬头道:“殿下恕罪,奴才知罪,请殿下饶恕。”
任鸿飞从怀里掏出几张白纸往魏忠贤脸上一扔,冷冷道:“你将这个拿给朱由校,估计他最起码的忙活两年,再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若是不能让本王满意,你自己卷铺盖滚蛋。相信这个九千岁,有好多人哭着喊着跪着要当。”
魏忠贤跪行几步将白纸捡起,是几张木器的图纸,有亭台也有楼阁。
任鸿飞眯着眼睛蹲下,贴近魏忠贤脸庞,一字一句的道:“魏公公,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别以为可以把我套进陷阱,妙峰山一事,你和崔呈秀计划了好久吧,有什么用呢,老子一眼就可以看得穿,若不是本来就要灭掉东林党,你以为我会被你牵着鼻子走?!现在你还想拿捏作态,想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想让我明里挥刀,你暗中来捡现成的,嘿!好大的志气。”
魏忠贤一呆,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削得精光的小丑,毫无任何辩解的理由,只能频繁的磕头,希望可以挽回一丝生机。
任鸿飞站了起来,淡淡道:“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东林党太近,可以退休了,田尔耕接任。”
魏忠贤赶忙点头道:“是、是,奴才知道。”
任鸿飞再次蹲下,贴着魏忠贤的鼻子道:“魏千岁,告诫你一句,下次你狗头军师要害我,你最好先来见我一次,否则你会后悔的,知道了吗,你还剩最后一次机会!切记、切记!!!”
魏忠贤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任鸿飞冷笑一声,没有理睬仍在磕头的魏忠贤,带着叶汉卿扬长走出东厂的大门。<>